第 26 章(1 / 2)

臨泗學宮?什麼臨泗學宮?

白菲昕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楞了一下才想起來臨泗學宮是什麼。

因為國君廣招人才,臨泗城內已經出現了大大小小幾十座書院。這些書院隻分為兩類。官學和私學。

比如白菲昕的白馬書院,由她個人經營自負盈虧,她在書院裡可以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書院極其受她個人風格的影響。這就是私學。

而官學,書院有且隻有一座。

就是臨泗學宮。

這是項國國君開辦的書院,由國君撥款,不計盈虧,以國君的意誌為準。

臨泗學宮成立之後隻做兩件事情。一是培養學生,二是為國君提供政治谘詢。

它成立的第一個目的和其他書院一樣。但第二個目的讓它完全不同了。它確實地成為了古代的社會科學院和政府智庫。

在裡麵教書的老師是有編製的。書院院長祭酒,更是一種非常高的官位,同時掌握著向國君推薦人才的權力。

如果學生們能夠進入臨泗學宮學習,等於是靠近了國君,立刻就進入了做官快車道。

所以,官學和私學兩者從關係上來講,臨泗學宮是唯一的大學,其他的書院包括白馬書院,更像是進入它的高考補習班。畢竟,大部分人讀書的最終目的還是做官。

魏知補充說:“是掌院剛才的話,讓我聯想到了臨泗學宮的祭酒,卿先生。他也是非常鼓勵學生們讀書的人。”

白菲昕眨了眨眼睛:“臨泗學宮我們想進就能進嗎?”

她這是單純的疑問句,但魏知卻理解成了反問句。

他點點頭:“掌院說的對。是我多思了。既然掌院已經把能夠做的都做了,我們隻要等待結果就好,能不能成事還是看天意吧。”

白菲昕無語。

她說什麼就對了。而且看天意是什麼鬼,如果真的一切聽天意的,她還忙活虧錢回家乾什麼。不!她就是不服氣,她就是要逆天改命。

她暗暗握拳。

在白菲昕發誓的時候,魏知又問:“距離祭酒卿先生下次開門講課,還有三十七天。掌院,我們安排學生們去嗎?如果是,我好提前準備。”

白菲昕聞言一愣。

三十七天?那豈不是正好是她第三次工作的截止日。

要不要安排學生們去參加?她猶豫起來。

這一任的臨泗學宮祭酒非常開明。

他會不定期地打開學宮大門,公開講課,不管是私學書院的學生還是社會人士全部可以進來聽課。

因為臨泗學宮隻招收三個百學生,有大把大把的年輕人想加入而不得。祭酒這樣做是給大家增加機會。

學宮開門的那天,祭酒不僅會講課。還會主持問詢。他提出一個主題,所有人都可以自由發言,講得好的就可以得到祭酒青眼。

學宮競爭非常激烈壓力也很大,內部學生如果表現得不好,就是公開處刑。外麵的學生如果表現得好,是能夠被祭酒破格錄取進學宮的。

所以祭酒的問詢相當於公開大月考,並且非常重要。

白菲昕有些猶豫。

因為現在白馬書院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貧家子弟,是需要她補貼的。

如果那天哪個學生被祭酒看中,提拔進學宮,她豈不是補貼無處發了。

而且又是工作截止日,彆到時候就差那個學生的補貼錢才正好虧本,那她真的要淚灑當場了。

因此白菲昕非常猶豫。她低頭思考了一會。

算了,還是讓學生們去吧。白菲昕還是下了決定。

畢竟真的是很好的上升機會,相比於她虧的那點補貼錢,還是學生們的前途更加重要。

而且她又不是死的,她完全可以事先準備好補救方案ABCD,萬一真的有學生被祭酒錄取了,她就立刻啟動緊急應對方案,在當天就把那點補貼款再次虧出去,絕對不影響工作結算。

白菲昕非常有信心能控製住場麵,三十三萬她都能虧,幾百錢的補貼還不是小意思。

於是她信心滿滿地對魏知說:“當然安排學生們參加。你要事先把各種情況都考慮進去。要帶哪些物品,要怎麼去怎麼回,中午在哪裡吃飯在哪裡休息,堵車怎麼辦學生暈倒怎麼辦等等等等。畢竟學生們第一次參加,可能會有各種突發情況。”

說完她就感歎了一聲,真的很像她們當年的高考了。

魏知重重地點頭,記了下來。

“好了,我們先整理一下這些書簡。”白菲昕摩拳擦掌。

她要看看魏助理都買了哪些好書。

但是沒一會,白菲昕的眉頭就越皺越緊。

噫,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啊。白菲昕嫌棄地把手中才瞧了兩眼的書簡往旁邊一丟。

這就是所謂的廣泛流傳的書籍?就算是大路貨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白菲昕所理解的大路貨:經典作品,加入背誦全文豪華套餐,每個學生倒背如流,已經看到不想再看。

她實際拿到手的:來路不明,作者不明,開頭講兩句就開始偏離主題,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這還算好的,就她剛剛扔出去那本,是一本天文學書籍,通篇謬誤,不僅星宿的位置所說錯了,還在講什麼天圓地方學說。

雖然這個錯誤是時代導致的,但是白菲昕既然知道地球是圓的,就不能把這種書給學生們看,恐怕越看越糟,誤人子弟。

流傳在外的書就這樣的。白菲昕直搖頭。

看來真正的好書還是藏在貴族家裡,知識是昂貴且壟斷的啊。

她不禁感歎。

白菲昕想了想,“魏知,這些書不能直接給學生看。恐怕他們會全盤吸收。”

“我們一起把這些書簡整理出來,貼個標簽分個類。分為正確的,可以參考的,半對半錯的,錯誤的多和基本上都錯。就甲等乙等丙等丁等戊等。希望他們的時候能帶著懷疑的態度地學習。”

魏知感動了:“掌院思慮周全。”

“那您剛才扔掉的那卷,”他遲疑了一下問,“就算在第五等裡麵嗎?”

“不。”白菲昕撇嘴,“再增加一個黑榜,那個就屬於黑榜裡麵的,看都不要看。”

魏知點頭。

白菲昕一想反正都搞黑榜了,“乾脆再加一個紅榜吧,什麼登記掌院推薦和大眾喜愛。”

然後白菲昕開始專心檢查所有書簡。

其實白菲昕分起類來也很簡單,她隻需要看名字,凡是她聽過的,都是好書!當然了,能讓她聽到,那起碼先得流傳幾千年,能差的了嗎。

比如說:《六韜》《三略》,她看了一眼就分到了:兵法乙等。

沒辦法,從幾千年後過來的人眼光就是這麼挑。

科學類的書籍幾乎都上了黑榜。

最終他們兩個人忙了一天,才把所有書簡處理完畢。

白菲昕長出了一口氣,告訴魏知:“可以了,明天就開放給學生們借閱吧。”

“但是書還是要繼續買,如果錢花不完一定要告訴我。”

魏知點頭。

白菲昕就非常放心地休息去了。

之後魏知從實踐老師中找了一個記憶出色的,負責登記學生們的借閱情況。

他不得不感歎掌院眼光長遠,現在書院裡人才儲備充足,需要什麼樣的特長,都有人。

*****

第二天,白馬書院圖書館開放了。

學生們知道圖書館開門之後,非常開心蜂擁而至,一下子就把圖書館塞滿了。

“借什麼書好呢?”南貴摸摸這一卷,瞧瞧那一卷,非常激動,“周靈,你說借什麼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