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一愣。
白菲昕語氣平淡:“收集真實事跡,改成戲劇,哪個村子的惡婆婆,就在那個村子裡表演。她不要臉麵,我們就幫忙她宣傳一下。看哪個扛得
住。”
所謂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家庭裡的婆婆借欺壓媳婦發泄的情況時有發生,而且欺壓狀況會不斷升級。甚至發展到虐待的程度也屢見不鮮。
婉娘連連點頭,雖然她家裡的婆婆還不錯,她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她聽說過太多不同媳婦相同的悲慘遭遇。而且隻要不搞死,基本上家裡人不管。外人還隻能勸媳婦說:忍一忍。
可這一忍,一輩子就過去了。
表麵上看,好像是婆婆的問題,是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但根源還是社會的問題。是整體性的壓迫導致的。
白菲昕也清楚自己的辦法治標不治本,但這個辦法能迅速起效。人情社會,大部分人都非常看重自己的名聲。就先用起來。
“也許家裡的事情我們插不進手,但這麼光榮的事情,我們可以幫忙宣傳嘛。”白菲昕有點壞地笑了,“誰教我們又有會編劇的人才又有劇團,實力強大沒辦法。”
“噗嗤。”婉娘捏著筆也笑了。
“咳咳,不說這個了。”白菲昕整了整臉色。
“對於兒童,反而簡單一點,我們成立白馬書院福利院和白馬書院小學。”
白菲昕提綱挈領。
“我們做好準備,收留遺棄的兒童,有病治病,提供乾淨夥食,按照年齡接受教育。”
“現在白馬書院已經有了幼兒園、小學、高中,肯定足夠安排他們。”
“以後長大了,想要工作,白馬書院也有各種工作崗位。能升學到臨泗學宮,就去做官。留在書院不論是當老師,還是學建築,當木工,或者隻想做一個普通員工也行啊。哪怕不想留在書院,想出去工作或者遊曆,書院也可以提供資金。”白菲昕說。
其實婦女工作最好得到上層的支持,她琢磨著,因為她畢竟隻有一個書院,能夠做的事情有限,但是……
隻能先這樣了。
婉娘點頭。筆下就沒有停過。
白菲昕想了想說,“差不多就是這樣。具體的你根據現實情況決定。”
“如果有拿不準的,就來書院要求幫助嘛,我們都是你的後
盾。”白菲昕非常樂觀。
婉娘筆停了一下,點點頭。
白菲昕看婉娘寫得如此認真,又囑咐了一下,“另外,你做為負責人,不能所有事情都是你上。學會把握方向,分發工作,並提拔手下的員工。”
婉娘點頭。還在寫。
於是白菲昕就順勢湊過去,想看一看她寫得怎麼樣了。
沒想到婉娘發現白菲昕靠近,卻慌裡慌張“啪”地一下用雙手捂住了紙張。臉都紅了。
“嗯?”白菲昕原本還沒有很想看,這下立刻起了好奇心,她挑了挑眉,“是寫了什麼不能給我看的東西嗎?”
她笑了笑,緩緩地從下麵抽出了那張紙。
“啊!”婉娘猛地趴在了案幾上,把臉埋住了。
白菲昕拎起那張紙一瞧,就明白婉娘為什麼不想讓她看見了。
紙張上麵的字寫的歪歪扭扭,還有不會寫的字,標了不知道什麼符號,甚至邊上還有畫的什麼簡筆圖的,白菲昕都看不懂。
“哈。”白菲昕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啊!”婉娘臉還埋著,白菲昕看到她耳朵都紅了,“掌院,快還給我,不要看了。”
“不要不好意思嘛。”白菲昕邊笑邊在感歎,想一想,婉娘也不過才來書院一個多月,字還沒有學到兩百個,出現這種情況太正常了。
她都忘記了這件事。
但現在婉娘卻能做部門負責人了。
白菲昕微笑。
婉娘逃避了一會,偷偷抬了一點頭,發現白菲昕好像沒有嘲笑她,又坐起來了,但臉還是紅的。
“沒事的,這不是在改變嗎,以前不是都不識字的,”白菲昕笑著說,又拿起了紙張看了看,“你看看,現在都能夠做會議記錄了。”
“噗。”字和圖畫混在一起,還是很好笑。
“掌院,彆看了。”婉娘紅著臉祈求。
“好吧好吧。”白菲昕把紙張還給了婉娘。
“好好保管,這是你進步的證明啊。”白菲昕微笑。
臨泗,宮殿。
“君上,我有一事報告。”
層層的帳幔輕輕飄動
,香氣繚繞,仆人捧著東西在其中來回穿梭,卻不發出一點聲音。
大屋的中央,是國君正在和臣子開宴。
在大家都很放鬆,氣氛舒緩的時候,卻有一位臣子突然站起要彙報事情,表情一派憂國憂民的樣子。
“哦?”國君卻笑著應聲了。“是什麼事情,請說。”
“是關於白馬書院最近的異動!”
“他們搞了一個叫期貨市場的東西。雖然還沒有成氣候。”
“但我覺得一定要君上知道。”臣子語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