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表白牆出現了一條新投稿。
表白牆:【朋友們,我是不是找到了兩棵草不喜歡人類的原因?[圖片]】
配圖是今天籃球場上的畫麵。投稿人拍下了陸深給池晝遞水的那一幕,是從側麵拍的,距離隔得有點遠,拍得有些模糊。
投稿人就是開個玩笑,下麵的評論回複都是在跟著開玩笑說“世界名畫”“也可以嗑”,卻沒有人把這當真。
張嘉翊點開這張照片,拇指和食指滑動放大。
其實這張照片也拍到張嘉翊了,但是在池晝和陸深的氛圍襯托下,他簡直是個融不進去的無關路人,像個煞風景的背景板似的。
在陸深眼裡,坐在旁邊的張嘉翊更是直接“查無此人”了。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這張照片。
池晝洗完澡,拿著毛巾擦乾頭發,一出浴室門就看見張嘉翊杵在門口,一副憋得很辛苦的模樣。
池晝頓了頓,退開兩步給他讓出一條道,“你很急?”
張嘉翊:“……”
“不是,”張嘉翊遲疑地說,“我是有話想說。”
池晝:“你說吧。”
張嘉翊將池晝稍微拉過來一點,吞吞吐吐地說:“晝兒,你有沒有覺得……”
“就是陸深,”張嘉翊斟酌著措辭,說得比較委婉,“他會不會,其實跟你想的不太一樣?”
池晝從腦海中撈出對陸深的印象,提煉出幾個簡單的關鍵詞,逐一跟現實對比過去,覺得每一個詞都跟陸深很符合,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說?”
“……”
池晝有點奇怪,認識張嘉翊以來,就沒見他說話這麼含蓄收斂過。
“沒事,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池晝看他憋得辛苦,貼心地為他解除可能的顧慮,“你知道的,我和陸深又不是真的。”
意思就是你隨便說,我不會告訴他的。
終於,張嘉翊咬咬牙,直接說出口:“他會不會沒有那麼直?”
“你看這個。”張嘉翊將表白牆貼出來的那張照片拿給池晝看,充當證據,“仔細感受一下,你就沒覺得gay?”
池晝歪頭一看,拍照的人還挺會抓拍,拍的剛好是池晝伸手去接水,兩個人的手同時碰到那瓶礦泉水的瞬間。
畫麵隱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草。
難怪他當時感覺有點奇怪,他就說,陸深給他送水這件事果然很gay!
真是一時大意中了陸深的圈套,不知不覺就被他整到一次,簡直是防不勝防。
池晝點頭,對張嘉翊說:“我知道了。”
“你真知道了?”張嘉翊狐疑地問。
“知道了,”池晝說,“我是沒他gay。”
張嘉翊沒捋清這話裡的邏輯關係,但他直覺池晝說的和他想表達的不是一個意思:“我是說他gay。”
池晝拍拍他的肩膀,又說了一遍:“我知道。”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陸深好像確實裝gay裝得比他好多了。
可惡,他竟然還不夠gay!
池晝琢磨著陸深不動聲色的整人技巧,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張嘉翊:“我記得你加過一個群?”
“啊,是加過一個。”
張嘉翊剛彎那會兒想了解這個群體的普遍生態,就加了一個gay群,裡麵的人都是附近幾個大學的學生,年齡大多相仿。
池晝:“給我看看。”
“啊?看這個乾什麼。”張嘉翊雖然沒弄明白他的意圖,但還是拿出手機,點開那個群給池晝看。
這個群常年處於遍地飄零的狀態,不是在討論帥哥就是在秀恩愛,有幾個特彆活躍的群友還會在群裡分享追帥哥的經驗。
池晝看了兩眼覺得眼睛有點痛,“有1嗎”遍布全群,還有人在群裡放照片。
池晝甚至看到了剛剛在表白牆上看到的那張照片。
【我一直等著他們其中一個變彎,都彎了就更好了,畢竟兩個一起我也不是不行。但我的意思不是他們同時變彎然後內部消化啊?我的心真的會碎】
【烈酒入喉心作痛,所以有1安慰我嗎】
“……”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好不容易看到個比較正常的,聊的是正常家常。
池晝掃了幾眼了解前因後果,“想搬出來和哥哥一起住……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彆人不好說自己哥還不好說嗎?”
就這竟然還聊了三頁。
張嘉翊的表情寫滿了“一言難儘”四個字,“……人家不是那個‘哥’!”
池晝:“?”
“你等等。”
張嘉翊在群裡搜索聊天記錄,專門找到他們聊稱呼的那幾條,讓池晝看。
群裡這些人就這個話題聊得熱火朝天,最後得出統一結論是叫“哥哥”會比較曖昧。
“看明白沒,”張嘉翊說,“這人是要跟他男朋友搬出來住。”
“……好吧。”
“等會兒,”池晝指指群裡其中一個頭像,“這是那傻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