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宿舍,“傻逼”是個特定代名詞,專指張嘉翊前男友。
張嘉翊聞言把手機收回來,放到眼前仔細辨認了一下。
“是他沒錯。”張嘉翊說到這,自己忽然意識到什麼,“--靠,這傻逼就是在這兒學的?”
“很有可能。”
池晝福至心靈,又將張嘉翊手機拿過來,點開群成員列表,往下劃多了幾頁。
很快,他看到一個熟悉的粉嫩頭像。
這頭像是他當初專門上網挑的情侶頭像。
池晝還不太信邪,點進此人的詳情頁。
顯示出來的頁麵,徹底杜絕了撞頭像的可能。
——這就是陸深!
原來陸深這狗比背著他偷偷進修了。
雖然早就知道陸深是在整他,但是看見陸深和那個傻逼做一樣的事,池晝還是隱隱有些不爽,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他隻是將這種感覺壓下去,便不再細想了。
“師出同門啊。”
池晝冷哼一聲,用張嘉翊手機把自己也拉進了這個群。
學,他也要學。
看誰玩得過誰。
其實陸深加群時間也不長,當初一進群就開了消息免打擾,隻是群裡偶爾會有點有用的消息,所以一直留著沒退。
不過這群裡的消息一般沒多大價值就是了,他一般懶得看,想起來才點進去看一下。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進群以來最有價值的一條消息。
——“z+1”邀請“黑夜不知太陽的耀眼”加入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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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假放完,池晝又回到了之前的軌跡。
陸深一如既往地陪池晝上那節堪比上墳的早八課,下午跟他一起去咖啡廳學英語。雖然取消了以前的常規約會項目,但是見麵的頻率卻越來越高了。
學校附近的那個咖啡廳成了他們每天打卡的地方,點兩杯咖啡就可以坐一下午。
池晝在陸監工的督促下寫完一套試卷,現在靜靜等待這位陸監工正在驗收。
陸深看的時候,池晝就在擺弄陸深的那杯咖啡。他先是往裡麵加了兩小杯奶,然後又加了三袋糖,捏著長柄勺稍作攪拌,末了還嫌不夠,又撕開兩袋糖倒進去。
甜膩的氣息從杯中溢出,眼前這杯東西,幾乎已經要脫離“咖啡”的範疇了。
陸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覺察到陸深的視線,池晝趕緊銷毀證據,把白糖包裝袋壓在手心下麵,若無其事地問:“怎麼了?”
“我看到了。”陸深說。
池晝放開手,索性不裝了。
陸深倒也沒說什麼,那杯咖啡就還是放在那,他沒有染指的打算。
池晝指指其中一篇閱讀,跟他討價還價:“寫完這個就走行不行。”
“不行。”
陸深清楚池晝回到宿舍是不會主動翻開任何英語相關的東西的,他每天真正學英語的時間隻有他們在咖啡廳的這幾個小時。
“你不餓嗎?”池晝絞儘腦汁,什麼理由都往外扯,“我好餓。”
其實現在才五點多,飯點沒到,池晝一點都不餓,倒是看英語看得有點頭痛。
大概這就是他四級一直沒過的原因了。
池晝趴下來,歪著腦袋看陸深:“快餓死了。”
陸深對池晝的耍賴伎倆是再清楚不過,他皺了皺眉,正想說點什麼。
池晝搶先喊了一聲。
“哥哥。”
陸深聽到這兩個字,相當明顯地頓了頓,剛抬起來的手一下忘了要乾什麼,就停在半空中。他掀起眼簾,漆黑的瞳孔直直望過去,眼神晦澀,又似有火光明滅。
“你叫我什麼?”他沉聲問。
池晝沒想到一個普通的稱呼能讓陸深有這麼大反應,心裡一邊尋思著是不是gay過頭了,一邊硬著頭皮說:“怎麼了,叫不得啊。”
陸深停在半空的手落下去,隨意地抓起那杯池晝特調的齁甜咖啡,下意識端到唇邊,喝了兩口。
直到咽下去,他還是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那杯是白開水一樣。
“可以。”陸深說,“隨你叫。”
池晝心說裝什麼裝,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可以”的樣子。
他假裝無事發生,湊過頭去看陸深麵前的那份試卷,忍痛又指了一篇,繼續討價還價:“加多一篇,寫完就走行不行。”
陸深卻是右手一翻,直接合上試卷:“走吧。”
池晝疑惑,“去哪?”
“吃飯。”
池晝:“……?”
跳躍得太快太突然,池晝差點沒反應過來。等陸深開口問“不想走嗎”的時候他才回過神,匆忙站起身來:“哦,好。”
路上,池晝一直在想。
這招牛逼,陸深都被他整到落荒而逃了。
縱觀池晝的整陸深史,這絕對是最成功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