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晝
池晝當gay的第一個周末,石頭趕完論文,過來找他玩了。
雖說這個時候來找池晝無異於自尋死路,但石頭依然頂著被秀一臉的風險,懷著一種神奇的“替兄弟把關”的使命感,來到了池晝和陸深麵前。
來之前他已經做足心理建設,但當他真正看到池晝和陸深手牽著手出現在他麵前時,難免還是受到了一些衝擊。
“你們,”石頭搜腸刮肚,終於刮出了一個形容詞,“真牛逼。”
池晝不怎麼謙虛地接受了他的誇獎,“那必須。”
池晝他們帶石頭逛了逛自己的學校和周邊的景點,順便還帶他到實驗室參觀了一下。
一天下來,石頭在玩樂之餘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想跟陸深單獨說兩句,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開口,因為池晝和陸深幾乎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
這麼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吃飯的時候,石頭終於逮到了機會。
石頭深吸一口氣,趁著池晝去洗手間的間隙,叫住了陸深。
他問得很直接:“你和池晝,是認真的嗎?”
陸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認真。”
石頭猶豫了一下,接著一咬牙,把他長久以來的疑惑說出了口:“我看見過你和那個誰,就是那個暗戀你的後來轉學了的那個男的,當時你說你不是……那個時候我在廁所。”
石頭豎著一身刺,決定誓死保護他的傻兄弟。他很嚴肅地對陸深說:“池晝就是個死心眼的,這麼多年從來沒談過戀愛,我每次問他他都說這種事不能隨便。你不要傷害他。”
陸深似乎是沒想到他會提起那件事,皺起眉頭,似乎是在回憶。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陸深都快忘記了,但他記得池晝那個被盜走的護腕,以及那人惡心的欲念。
這事說起來並不困難,陸深言簡意賅地告訴了石頭當時的情況。
時隔多年,石頭直到現在才了解了事情的原貌。
“難怪那個時候他的護腕不見了……”石頭喃喃道,“所以,你那時候就……喜歡他了?”
陸深輕輕地“嗯”了一聲。
石頭為他剛剛對待陸深的態度感到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我剛剛,那什麼,你彆介意。”
完事之後他又補充道:“你……不容易。”
池晝當年是百分百純直男,誰能想到現在這麼愛當gay。這其中心酸,恐怕隻有陸深知道。
陸深莞爾,“沒事。”
晚上回到宿舍,池晝破天荒地收到了石頭主動發過來的消息。
最近他戀愛濃度過高,石頭都不主動找他了。
石頭:【我今天知道了一件很勁爆的事】
石頭:【你答應我三天不秀恩愛我就告訴你】
池晝秒回,而且回得很無情。
哥哥的親親寶貝:【那你憋著吧】
根據池晝對石頭的了解,石頭既然都說是“勁爆”了,那就肯定憋不住的。
石頭:【…………和你做兄弟是我的福氣】
哥哥的親親寶貝:【你知道就好[/玫瑰]】
哥哥的親親寶貝:【什麼事,憋不住就說】
果不其然,石頭手速飛快地打了一行字:【你記得之前我們班有個人轉走了嗎?戴眼鏡那個】
池晝艱難地回想了一下,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了:【戴眼鏡的那麼多】
石頭:【就是傳言說是gay的那個】
池晝這才勉強想起來一點。
想起來是因為他記得當時有傳聞,說那個人喜歡陸深,藏了陸深不少東西。後來再還回來,陸深嫌臟全都不要了。
哥哥的親親寶貝:【想起來了,然後呢?】
石頭:【然後這件勁爆的事情是,原來那傻逼喜歡的不是陸深而是你,他偷的都是你的東西,陸深把他教訓了一頓】
哥哥的親親寶貝:【?】
哥哥的親親寶貝:【陸深?他為什麼?】
池晝這時候終於開始詫異了,他以為那個時候,他們還是死對頭關係。
石頭:【是的,在你傻逼兮兮帶我掉分的時候,陸深就已經喜歡你了】
石頭:【草,想想你當初為了陸深尋死覓活地帶哥們兒掉分,現在你心裡有沒有產生出一點對哥們兒的愧疚】
石頭:【人呢???】
等了五分鐘都沒有回複。
石頭:【?行,你可以】
石頭:【[假如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變成狗,你會不會給你的好兄弟吃?-邀請您來回答]】
石頭的回答:哪裡有賣,我要按斤買[/微笑]
然而石頭的哀嚎注定石沉大海,池晝這會兒手機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池晝禮貌地敲了敲陸深的房間門,然後不怎麼含蓄地撲到了陸深懷裡。
“你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啊?”池晝扼腕歎息,表情像是錯過了一個億,“你怎麼不早說?”
陸深瞥他一眼,“怎麼說?”
那時候池晝都還是一個堅定不二的鋼鐵直男,隻能掰折,不能掰彎。
“你就追我啊。”池晝恨鐵不成鋼地說,“直接跑到我麵前跟我表白,玫瑰花心形蠟燭再拉個橫幅,給我送情書再唱點小情歌……就算我當時沒想明白,事後肯定也會感動得馬上答應你的。”
陸深聽他話裡的那些操作,感受到了熟悉的直男風味。
他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問:“你真的喜歡這些?”
池晝想了想,又補充道:“最好再帶著無人機過來秀一手操作,我將對你深深著迷。”
“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陸深忽然開口,“石頭單身這麼多年,跟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吧,”池晝思索了一下,“但凡他從我這學多點理論,都不至於到現在還沒脫單了。”
陸深忍著笑點頭,“對,還是寶貝厲害。”
池晝跟陸深膩歪了幾天,約會地點又變回了實驗室。
他們幫老師做的項目主要方向是太陽能無人機,旨在提高太陽能轉化率,研發一款滯空時間更久、結構更穩定的太陽能無人機。
時間緊任務重,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呆在實驗室,有時候忙起來甚至能忘了吃飯。
這天,其他人都去吃飯了,實驗室裡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池晝咬著筆在琢磨無人機的飛翼布局,嘴裡念念有詞,“白天收集太陽能,晚上的時候就進入滑翔狀態,用重力勢能……”
陸深聽他念叨這些東西聽了一整天,倒也不覺得煩躁,相反還覺得挺可愛。
隻是,池晝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陸深歎口氣,自己一個人去飯堂帶了飯回來,放到池晝麵前。
“你好像忘了你還有一個男朋友。”陸深無奈的語氣裡,似乎還帶著點委屈的意思。
池晝恍然驚覺現在已經有點晚了,周圍的人都去吃飯了。
“對不——”池晝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換了一句話,“我男朋友最好啦!”
陸深低頭瞥了一眼池晝在忙活的東西,吃醋似的,悠悠地開了口:“我也是太陽能充電的。”
池晝以為陸深是想一起出去約會再做點gay事,他下意識地往窗外看去。
暮色四合,天邊那輪紅日已經漸漸沉入遠山。
他有點愧疚地輕輕“啊”了一聲,不無遺憾地說:“但是太陽已經下山了。”
陸深看他認真的樣子,頃刻間委屈煙消雲散,怎麼也裝不下去了。
他低下頭,忍不住從胸腔裡溢出一聲低笑。
“我的還沒有。”
陸深的手覆在池晝頭頂,動作很輕地將他的腦袋轉過來。
然後他在池晝不解的目光下,傾身向前。
此刻正值晝夜更替,街道上的街燈仍未亮起。絢爛的晚霞漸漸褪去,整座城市黯淡下來,月亮藏匿在雲層之中,星星也未曾升起。
實驗室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僅僅隻夠讓人看清對方的輪廓。
陸深低頭,溫柔地吻上了池晝的唇。
就像一個渴求陽光的人,迎來了。
夜幕降臨時,他的太陽依然熠熠生輝-
正文完-
謝謝大家看到這裡,真的很感謝嗚嗚
祝大家天天開心,愛你們!!
應該還有一個小番外但是我要思索一下,可能過兩天
下本寫古耽,預收在專欄,努力存稿中,希望還能有幸再遇到各位有緣人=3=
就是一個把小瘋狗撿回來順毛養成貼心小奶狗之後突然發現不對想跑路結果被抓回來狠狠爆炒的年下養成故事~
《養大偏執逆徒後我死遁了》
修仙界人人都知道,望雲神君跌落神壇,風光不再,是狗路過都能踩一腳的三界罪人。
後來,他收了個徒弟。
徒弟戾氣深重,神擋殺神,隻聽神君一個人的話,是神君身邊最忠誠的惡犬。
遇到樊期前,鬱離受儘磨難,在妖邪堆裡摸爬滾打,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是樊期向他伸出手,問要不要拜他為師,跟他回去。
樊期將撿回來的小狼崽子一手養大,傾囊相授。
小狼崽子一開始見誰都咬,後來聽從他的教導,收斂了狗脾氣,學會了溫良恭儉讓。
可不知從何時起,鬱離看他的眼神變得不對勁起來。
樊期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小崽子對他依賴太重,已然成了心魔。
為阻止徒弟心魔加深,釀成大禍,樊期狠下心腸,假死離開,助他潛心求道。
離開前,甚至沒有給鬱離留下隻言片語。
他沒看到,在他走後,鬱離雙目赤紅,不聲不響地守著他斷成兩截的命牌,肝膽欲裂。
多年後,樊期遊至凡間,來到供奉自己的神祠。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裡迎麵碰見了鬱離。
更沒想到,鬱離隻一抬眼,就認出了他。
昔日不到樊期肩膀的小崽子如今已經比他高出許多,站在他麵前時陰影籠罩下來,壓迫感十足。
“師尊,好久不見。”
樊期暗道不好,轉身想溜,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長大了的小崽子步步逼近,將他囿於神台的方寸之間,發紅的眼死死地盯著他:“這次又想躲去哪?”
#我那麼大個乖巧粘人的好徒弟呢?!
戒指
陸深趕到醫院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不為彆的,因為池晝又出車禍了。
跟之前那次不同,這回是貨真價實的四輪車。
池晝最近剛考了駕照,證還沒焐熱,第一次上路就被人追尾了。
撞了他的人年紀也不大,看樣子比池晝年紀還小,應該是高考完後剛拿到駕照,一時手癢開了家裡人的車。
兩個新手一碰上,就這麼遭了殃。
好在沒出什麼大事,也就是車屁股凹進去了一塊,報個保險去修就行。
隻是可惜了,這輛車還是他和陸深一起買的,有點紀念意義。
這場車禍不大,但那位準大學生可能從來沒見過這陣仗,看池晝站在車前發懵,還以為池晝傷得不輕。
池晝皺著眉其實是在思考要怎麼跟陸深說這事,但是準大學生好像誤會了。
準大學生哆嗦著問:“哥,你這這、這是內傷了啊?”
這下把這位純潔的弟弟嚇得不輕,毅然決然地把他架到了醫院。
畢竟他寒窗十二年剛考上,不想大學還沒讀就背上了一條人命,更何況他日後還打算考公。
池晝本來不想去醫院,但準大學生看起來滿臉寫著“考公無望”,一副要死了的樣子,池晝隻好答應他去檢查一下,給彼此求個心安。
如此興師動眾的架勢,很快就驚動了池晝的一乾狐朋狗友,源頭從王知宇開始,消息插了翅膀似的順路傳到了陸深耳朵裡。
池晝對聞訊而來的王知宇說:“這點小事,不用跟陸深說了吧。”
王知宇提了一把香蕉過來,他輕車熟路地剝開其中一根香蕉,口齒不清地說:“晚了,他在來的路上。”
果不其然,陸深過了一會兒就趕到了。
王知宇借著探望池晝的由頭吃飽喝足了,一見陸深來了,就非常識相地溜之大吉了。
陸深又是跑過來的,來的時候氣都沒喘勻。
熟悉的場景,甚至讓池晝都有點恍惚。
見到池晝沒事,陸深才微微鬆了口氣。
“意外,真的是意外。”池晝在他麵前跳了幾下,就差現場打一套軍體拳了,“活蹦亂跳的,你看。”
但陸深的心情顯然沒有就此變好。
回去的路上,陸深一直沉默著,就連池晝在他旁邊講笑話他都興致缺缺。
池晝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他知道陸深過來的時候肯定是很擔心。
“我本來讓胖子彆跟你說的,誰知道他嘴那麼快……我這不沒事嗎?”池晝拽了拽陸深的袖子。
陸深頓了頓,問:“所以你出事了不打算告訴我?”
池晝愣了愣,他感覺陸深情緒好像更低落了。
“沒有沒有,那當然也不是這個意思。”池晝趕緊找補,“這是小事嘛。”
“這不是小事。”
陸深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池晝意識到陸深可能是生氣了。
陸深以前也生過氣,但他比一般人都好哄,每次池晝抱著他說兩句好聽的他就消氣了。
沒辦法,向來很少有人能拒絕池晝。
可這次不一樣,池晝把漂亮話都說儘了,陸深還是不怎麼高興。
回到家,池晝隻好拿出了殺手鐧。
池晝撲到陸深懷裡開始喊他名字,大有一副陸深不理他他就不停的架勢:“陸深陸深陸深……”
陸深“嗯”了一聲。
池晝從沒見過陸深這麼難哄的樣子,一咬牙,乾脆把窗簾全都拉上了。
池晝抓起他的手,“真沒事,不信你來看看。”
“好啦,”池晝掛在他身上,親了親他的唇角,“你彆生氣了。”
陸深從沒告訴過池晝每次他掛在自己身上時他都在想什麼,所以池晝總是這樣毫無防備心地掛上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陸深會做什麼壞事。
陸深靜靜地看著他,垂下眼抿了抿唇。
池晝以為陸深氣消了,習慣性地抱住他的脖頸,腦袋在他頸窩間蹭了蹭。
直到他感覺到一隻手扣在他的腰上。
不同於往常,這隻手比先前每一次都用力,比起護著他不要摔倒,更像是防止他逃跑。
池晝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開始有點想跑了。
他先是采取了懷柔政策:“這樣你是不是很累?不然我還是下來吧。”
陸深用兩個字堵回去:“不累。”
“……好吧。”
池晝又說:“如果我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能不能——”
“不能。”
“假如說我失憶了——”
陸深淡淡地看了池晝一眼。
池晝迅速放棄掙紮了,“……好吧。”
“但是這樣真的行嗎?”池晝摟緊他的脖子小聲說,“我們沒試過這樣。”
他們不是沒有試過這件事,但從來沒試過這種形式。
回應他的是扣在他腰間的手,往人懷裡用力一摁。
池晝驚呼出聲,但很快又無暇顧及了。
陸深似乎還在生氣,所以不怎麼說話,隻有必要的時候才說一兩句,而且每句話都很簡短。
無論池晝怎麼親他,他都不為所動。
剛開始池晝還有點力氣到處亂親,過了一會兒見毫無效果,反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害他把剩下的力氣全都用光了。
而他腰上的那隻手始終有力,讓他既摔不下來,也跑不掉。
於是他也不亂動了,隻是張嘴去咬陸深的肩膀,沒什麼力氣,磨牙似的。
陸深對自己滿肩牙印渾然不覺,一聲不吭地任由他去。恍惚間,池晝感覺自己腦子一片空白,好像真的失憶了一樣。
全身上下隻有一個支點,池晝總是喜歡當陸深的大號掛件,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掛得如此艱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池晝去拽陸深的手,喊他的名字:“……陸深!”
他狠狠地咬了陸深一口,像求饒又像耍賴:“我真的要失憶了!”
事後,池晝抱著枕頭想,陸深生氣一次真要命,車禍沒把他撞散,但是現在也差不多了。
池晝窩在陸深懷裡動都懶得動,“該消氣了吧哥哥。”
“不是在生你氣。”陸深悶聲解釋道。
池晝迷茫地問:“那是因為什麼?你剛剛那麼凶。”
“因為害怕。”
“怕什麼?”
“怕你消失。”
陸深總是會想起上一次。
那時他從彆人口中得來的謠言碎片,足以崩塌他整個世界。雖然結果並不像預想中那樣,可當時的後怕是無比真實的。
這樣太被動,太無能為力了。
池晝愧疚不已,答應他:“以後不會了。”
忽然,池晝推開陸深,艱難地坐直了起來。
他鄭重地開口:“我們結婚吧。”
陸深:“……?”
他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你不是準備了嗎?快點拿出來。”池晝催促道,“等死我了。”
陸深沉默了一下,問:“你知道?”
池晝早就發現陸深藏著了,但是他一直憋著沒說。
陸深準備的那一套儀式老土得可以,但一切都踩在池晝的直男審美點上,所以他抱著期待等了很多天。
但是什麼也沒等到。
要不是他足夠相信陸深,他都要懷疑陸深準備那些東西是用來乾什麼的了。
陸深準備了很久,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出去。
“這很好猜,家裡突然還多了很多東西欲蓋彌彰,而且以前櫃子你從來不上鎖的。”池晝得意地說,“我說的沒錯吧。”
陸深:“……”
“彆等了,現在給我吧。”池晝毫不矜持地伸出手,“快點。”
“腰好酸。”池晝又說。
他現在其實還是散架狀態,但他覺得求婚這麼重要的時刻,他總不能躺著。
陸深無言地下了床,打開那個上了鎖的櫃子,從裡麵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盒子。
池晝眼睛一亮:“好,我願意!”
“……我還沒說。”
“好吧,那你說。”
“池晝。”陸深連名帶姓地叫著他的名字,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繁複的詞藻,隻是將所有心意都凝聚成最簡樸最有分量的三個字,“我愛你。”
池晝低頭,看著陸深把那個戒圈推到了他的無名指上。
池晝從小到大都會說漂亮話,無論是誰看到他都沒有不喜歡的。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刻,他竟然也說不出什麼更漂亮的話了。
於是他回道:“我也愛你。”
他拿起另一枚,抓起陸深的手,將這枚同款戴在了陸深的無名指上。
他認真地道:“放心吧,以後無論多gay的事,我們都一起做。”
陸深點點頭,“好。”
接著他又逗人似的,問:“再來一次?”
池晝張嘴假裝要咬他,“不是這個‘做’!”
陸深低低地笑出了聲。
過了一會兒,池晝又小聲說:“……不過,這個也算。”
然後他馬上補充道:“但是今天不行,我好累。”
陸深啞然失笑,“我知道。”
他彎腰將池晝抱起來,“去洗澡。”
池晝熟練地環住陸深的脖子,顯然這樣的動作已經發生過很多次。
他仰起頭,湊到陸深耳邊,興奮地喊了一聲“老公”。
陸深低頭吻住他,在他氣息紊亂時,低聲回敬了另一個稱呼。
池晝一下從臉紅到耳朵根。
戒圈環繞在無名指上,象征著珍重與恒久。
前方或許路途未卜,所幸他們風雨同舟,始終同路。
應該還有一個小番外,大概是小陸重生回到高中大膽追愛的if
感謝訂閱(*^▽^*)
證明
【1】
陸深醒來時是一個人。
更奇怪的是,這裡並不是他和池晝畢業後一起租的那個溫馨小窩。
周圍的擺設是好幾年前的了,似乎是他待過的某一個“家”。乍一看很熟悉,可朦朦朧朧隔著層霧似的,給人一種還在夢中的錯覺。
他輕輕撥開那層霧,拿起了床頭的手機。
觸碰到手機的一瞬間,那層始終籠罩著的薄霧就散開了,一下將他從夢境拽入了現實。
手機屏幕亮起來,上麵顯示的時間就此映入眼簾。
這天是6月22日,夏至。
再看年份——
陸深瞳孔微縮,這竟然是他高二那一年。
他記得這一年,也記得這一天。
池晝邀請他去他的生日,他沒有赴約。
他的視線漸漸偏移到桌上的本子上。翻開的頁麵上,寫滿了相同的兩個字。
並不是刻意寫下的,有時隻是思緒聯想到那裡,不知不覺地就寫滿了整個本子。
還在夢中嗎?
陸深不確定地掐了掐手臂。
但他沒有糾結太久,因為這一天太難得了。
即使是夢,他也想要將那些缺憾,逐一彌補回來。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段話。
“你就追我啊。”
“直接跑到我麵前跟我表白,玫瑰花心形蠟燭再拉個橫幅,給我送情書再唱點小情歌……就算我當時沒想明白,事後肯定也會感動得馬上答應你的。”
陸深猛地睜開眼睛。
他再次點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下午三點,要準備什麼應該都還來得及。
他一秒都沒猶豫,迅速穿上鞋子跑出了門。
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哎,陸深!你去哪?”
現實裡,聲音的主人不久前出了國,陸深沒想過竟然那麼快就能重遇。
但現在,他無暇顧及這場可有可無的重逢。
回到了這一天……也許這是一種暗示,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他要去跟池晝表白!
他家附近沒有花店,陸深跑了好幾公裡,才在一條步行街的儘頭找到了一家花店。
陸深買了一大束粉玫瑰,張揚又耀眼的99朵。
店員笑眯眯地問他:“送女朋友吧?”
陸深搖搖頭,“現在還不是。”
店員忍俊不禁地說:“看起來很快就是啦。”
陸深點頭,“希望。”
買完玫瑰,他又去買了一些蠟燭。
他這捧著一大束玫瑰的架勢,就像要去奔赴一場盛大的約會。
賣蠟燭的大叔一眼就看出他準備做什麼,也忍不住調侃道:“這麼浪漫啊?今天也不是七夕節呀。”
陸深笑了笑,“今天是他生日。”
“對象?”
“還不是。”
大叔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準備表白吧?”
陸深點頭。
大叔哈哈笑道:“這表白方式是不是有點老土了?”
陸深頓了頓,無奈的笑裡夾雜著寵溺,“……他喜歡。”
買好要用的東西之後,陸深卻犯了難。
玫瑰蠟燭這些東西好辦,可定製一個橫幅卻是來不及了。
池晝家。
受到邀請的朋友們已經陸陸續續過來了,池晝人緣好,這種時候總是一呼百應。
那隻被取名叫“將軍”的鵝正昂首闊步地從人群中穿過,領導範兒十足地巡視著。
“晝啊,你問第八百遍了。”
“那你說他會不會來?”
“八百零一遍。”石頭翻了個白眼,第八百零一遍回答他的問題:“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陸深。”
“不過,依我看,他可能不會來了吧,你看現在都幾點了。”
池晝往窗外望去。
夏至日,白晝最長的一天。然而,窗外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預示著最長的白晝也將迎來終結。
就連這麼長的白晝都要消退了,陸深還是沒來。
窗外蟬鳴陣陣,屋內熱鬨非凡,各種喜慶的聲音簇擁著池晝,可他不知怎的,就是有點提不起興致來。
他頻頻往門口的方向望,直到石頭一聲驚呼將他拉回了魂。
“哇,下麵好像有人準備表白。”
石頭硬是要拉池晝湊熱鬨,池晝興致缺缺地低頭看去——隻見道路上張揚地擺著心形蠟燭,告白者不見蹤影,隻留下一片燭光令人浮想聯翩。
石頭豔羨不已,吱哇亂叫起來:“牛啊,這兄弟有種。”
路過的班長豎起食指輕輕搖了搖:“也就你們直男喜歡這種東西,這一看就很自我感動好吧。”
石頭聽見她這麼說,原本黏在心形蠟燭上的視線迅速收了回來。他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一下,頗有點心虛地說:“也不是這樣說……吧。”
班長驚奇地說:“據我所知沒有女生喜歡這種東西……當然如果這個人喜歡男的就另說。”
她這麼一說石頭頓時開始好奇了,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剛好在池晝樓下表白……難道池晝家附近有什麼值得表白的人?
而且池晝家這裡的視野也太好了,好得就像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一樣。
石頭敏銳地覺察到這裡有微許不對勁。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池晝,“晝,你旁邊是不是新來了個美女?”
石頭問這話的時候也挺迷茫,他來過池晝家好多次,附近鄰居都是已經步入養老行列的叔叔阿姨,從沒見過有什麼未婚女青年。
“美女說不上,”池晝回答道,“一隻烏龜,名叫莉莉。”
隔壁叔叔養的,說是能聚財。
石頭:“……”
“那你這棟樓是還有其他美女?”
池晝瞥他一眼,“我們家將軍也是女的。”
石頭:“……”
石頭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屁股,“這個就算了,咬人太疼,隻可遠觀。”
池晝哼笑一聲,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女明星——將軍,此時此刻正在趾高氣昂地檢閱著人類方陣,用自己高貴的腳蹼踩上踩下,根本沒空理會他們這邊。
池晝不由得又想起缺席的陸深,暗自不爽地想著,等有機會他一定要叫將軍去咬陸深屁股。
“嘖嘖,這人真有心哪。”有人這樣說道,“他還帶了一大束粉玫瑰呢!”
“你竟然認得這是什麼花?”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我隻認識玫瑰。然後它看起來像玫瑰剛好又是粉色,所以我叫它粉玫瑰。”
“他怎麼背對著我們啊,難道他其實是想跟對麵樓的告白?”
然而樓下那位準備表白的仁兄似乎是在保持神秘,也不知道是在搗鼓什麼,一直沒露過麵,勾得人愈發好奇。
唯獨池晝心思不在這裡,他看向天空,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這樣長的白晝也結束了,陸深還是沒有來。
就像石頭說的那樣,他應該是不會來了。
不來就不來,愛來不來,就像石頭說的,他還少陸深這一個嗎?
池晝煩悶地拉開一聽可樂,像嗜酒的人那樣猛灌了一口,好像喝可樂能醉似的。
忽然,天空中浮現出一個小點,帶著輕微的嗡嗡聲。
池晝對這動靜簡直是不能再熟悉了——是無人機!
他終於被吸引走了一些注意力,盯著那個小點出神,發泄似的想在上麵移走一些注意力,省得滿腦子都是陸深來沒來。
緊接著,那個小點在他視野範圍內漸漸變大,離他越來越近。
最後,它在池晝趴著的窗台前懸停。
它的高度與池晝的視線平齊,好像一直在等池晝對它投以注視。
飛錯路了?
池晝第一反應是哪家小孩在飛無人機,由於操作不太熟練,無人機脫離視野之外,現在無人機迷路了回不去。
然而接下來,那台無人機就開始走一個古怪的軌跡。
左邊劃了半圈,右邊也劃了半圈,然後又重新升上來,如此往複。
它不厭其煩地做了五次之後,池晝忽然反應過來,它好像是在比劃一個愛心!
這倒是挺厲害的。無人機一直不偏不倚地停在他麵前,還保持著這麼精準的軌跡,劃的每一次愛心都跟前一次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