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當做擋箭牌的炮灰寵妃(完)(2 / 2)

目送宋漣漪上轎離開,顧柏明忍不住有些失落。

回頭看看即將掉光的桃花,他臉上帶著幾分苦澀。

這桃花若是不開了,到時候他們會不會再難相見。

顧母是第一次察覺兒子異樣的人,每日見顧柏明望月獨愁唉聲歎氣。

知子莫若母,顧母一猜這就是有情況。

她悄悄跟著顧柏明,果然瞧著自己傻兒子給宋漣漪殷勤的送畫。

顧母回到家開始琢磨兒子的婚事,她速度快,很快就打聽到宋漣漪的身份。

前朝的公主,真國首例休夫之人,這顧母早已聽過宋漣漪的故事。

顧母雖然覺得對方身世複雜,但還是跑去宋府打探宋漣漪的心意。

宋漣漪其實早已對顧柏明有了感情,二人就這樣順理成章在一起。

婚後顧柏明待宋漣漪如珠如寶,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

而顧母也是明事理的好婆婆,對於宋漣漪從前的遭遇很是心疼。

這也許是苦儘甘來,宋漣漪不但擁有寵愛她的丈夫,就連婆母也待她如親女兒。

不久後宋漣漪生下龍鳳胎,這下顧母更是喜笑顏開,每日抱著孫子孫女合不攏嘴。

這日宋漣漪正打算出門,去給查賬的顧柏明送午飯,剛出府門就看見兩個乞丐蹲在旁邊。

細細打量竟覺得有些眼熟,宋漣漪看向守門小廝吩咐道,“這有手有腳乞討也是怪事,你們去給本夫人將他們打走。”

果然這兩個乞丐就是李家母子,二人真是不要臉,許是覺得宋漣漪日子過得不好。

他們心裡不平衡,竟想要堵顧柏明說宋漣漪的壞話。

宋漣漪看著宛如死狗的李偉笑說道,“你當年不是說沒人會要我嗎?如今我的丈夫待我如珠如寶,婆母視我為親女兒,而你們卻隻能乞討過日,所以到底是誰更慘呢?”

那李母被小廝壓在地上罵罵咧咧,“你這種悍婦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拋棄,我兒子對你那麼好,你都眼瞎看不見……”

宋漣漪冷哼一聲走上馬車,根本就把李母的謾罵當耳旁風。

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宋漣漪此生很幸福,臨終前嘴角都含著笑。

也許這就是苦儘甘來吧。

恒白和孫依柔(番外)

“聽聞了嗎?今年的新科狀元可是女子呢,而且還是前朝孫皇後的親妹妹,雖說孫家衰敗,但她倒是厲害角色。”

宮人小聲八卦,而八卦對象正是女狀元孫依柔。

“女帝為人心軟留著孫家,那孫依柔也爭氣,真國第一位女狀元,將來必定會得到女帝的重用,隻可惜這女狀元恐怕是一輩子要嫁不出去了。”

“嫁人有什麼好?若我並非宮人,我也去讀書,就算不讀書我也要經商,或者是雲遊天下看遍河川。”

宮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恒白也從假山後走出來,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前朝餘孽竟然高中狀元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此時鹹魚的魏梓彌正在為思思準備壽誕,聽見恒白求見立馬來到前殿。

魏梓彌不耐煩的坐在椅子上,“恒白你乾嘛呀,如今我又不是皇帝,乾嘛有事沒事就找我,我這還在給思思準備壽誕宴。”

對於這個不思進取的前主子,恒白真不想給他一個好臉。

其他男人寧死不吃軟飯,魏梓彌倒好,巴不得自己端著軟飯往嘴裡扒拉。

恒白坐下端起茶水小飲一口,“你可有聽見什麼風聲嗎?”

魏梓彌動動耳朵看向他,“什麼風聲?不會是要選秀吧。”

那恒白差點把自己嗆死,放下茶杯說道,“你現在怎麼回事?就算不理朝政你也該了解了解吧,最近孫依柔高中狀元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個呀。”

魏梓彌滿不在乎的說道,“知道呀,還挺厲害的,寫出來的文章讓思思讚不絕口呢。”

恒白冷哼一聲,“那你不進言勸一勸女帝嗎?”

“勸什麼?”

恒白被魏梓彌的傻樣整得喉嚨一梗。

“那孫依柔可是前朝孫皇後的親妹妹,論起來這可是前朝餘孽,怎能讓前朝餘孽入朝為官呢?”

魏梓彌撓撓頭滿臉問號,“思思都不在意,你這樣在意乾嘛?”

恒白起身恨鐵不成鋼,“算了算了,你繼續做你的男皇後吧,我還是親自去找女帝談談此事。”

這呆瓜已經沒救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此時的思思正麵對奏折頭大,她自從當上女帝,真是一天比一天後悔,這麼多的奏折,她要批閱到什麼時候?

到死嗎?

思思打個冷顫暗暗發誓,她以後絕對不會再想做女帝,現代白領雖然九九六但是可以雙休。

當皇帝從淩晨三點開始上班,其餘時間都在批閱奏折,批完睡不了幾個鐘頭就要上朝。

這是人乾事?

思思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在殿內轉圈圈,不行不行,這樣的日子簡直太煎熬。

“陛下,恒白大人求見。”

思思突然雙眼一亮拍手道,“我可以抓壯丁呀,這恒白不是正閒著嗎?”

就這樣恒白剛踏進大殿就渾身一緊,他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他先給思思行禮然後講明來曆。

思思滿臉嚴肅的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在理,那孫依柔確實要提防一些,不過如今朕也忙不過來呀,不如朕封你為左相,為朕分類篩選這些奏折,到時候你也可以好好盯著那孫依柔,以防她進讒言蠱惑朕。”

恒白何其聰明,怎麼會看不出這思思在抓壯丁。

“若是你拒絕,朕也隻能重用孫依柔了,畢竟她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恒白咬牙切齒道,“臣接旨。”

這女人真狡猾,也就魏梓彌傻乎乎的喜歡了。

思思輕鬆了,恒白卻苦了。

他每天幫思思篩選奏折,還要監視前朝遺臣的動向。

倒是孫依柔,剛進朝廷就收到恒白的眼神探索。

時間久了,孫依柔甚至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這日孫依柔下朝和恒白撞見,她瞧著俊秀的恒白臉上有些發燙。

卻沒想恒白靠近警告的說道,“你彆想耍花樣,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孫依柔:???

許是知道恒白對自己沒意思,甚至他對自己還帶著偏見和敵意。

孫依柔也不是軟柿子,她開始給恒白使絆子。

二人在朝堂上經常意見相反,他們辯論起來恨不得叉腰互懟。

孫依柔贏了後便挑釁的朝著恒白笑了笑。

恒白贏了就朝著孫依柔輕蔑的挑眉。

所有人都知道左相和右相不對付。

這一日朝堂之上,由於思思和魏梓彌一直沒要孩子,開始有大臣進言讓女帝早日生下龍子。

這下孫依柔和恒白又開始搞事情,一個說生皇子,一個說生皇女。

孫依柔雙手攏在袖口慢悠悠道,“左相莫不是老糊塗了,當今天下男女平等,你張嘴閉嘴是皇子幾個意思?”

女帝崇尚男女平等天下皆知,這頂帽子掉下來能把恒白壓死。

隻見恒白冷哼道,“女帝生男生女乃是天意,從古至今都是說的皇子,本官一時失言也是有的,你又何必揪著不放給我戴高帽子?”

那孫依柔瞥他一眼,“希望你沒有這個想法,本官也是女子,可照樣是新科狀元,若是陛下生下皇女,必定文武雙全有太女之姿。”

恒白翻白眼懶得和她杠。

孫依柔皺眉,“你很不服氣?我可是狀元出身,左相連童生都不是吧,若非你是皇夫舉薦,如今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她言下之意就是,恒白走後門不光彩。

眼看著二人之間火光四濺。

思思急忙收起瓜子阻止道,“好了好了,生男生女都一樣,朕與皇夫商議好了,待孩子落地便封為儲君。”

退朝後二人互哼一聲揚長而去。

思思失笑搖頭,這兩個人可真好玩。

不久後思思懷孕,因為養胎生產坐月子。

這段日子隻能讓魏梓彌便替她上朝,這下魏梓彌也見識到恒白和孫依柔的互懟日常。

二人這一吵就吵了一輩子,後來孫依柔突發絕症去世了。

她臨死前一直望著窗外,那枝頭的鳥兒嘰嘰喳喳,這讓她想到那個話多又清高的男人。

“來……來世啊……我……我不吵了……”

恒白趕來已經晚了,孫依柔已經安詳的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息。

他站在屋內久久不語。

一滴淚水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手中緊緊捏著一塊手絹,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女子倔強的聲音。

“恒白,你給我等著。”

恒白喃喃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竟不知你的相思,這些年竟錯過如此之多。

孫依柔,你給我等著……

你一定要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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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在門口走來走去,時而想要伸長脖子往屋內張望,可最後都被宮人給攔住了。

魏梓彌滿臉焦急的問道,“裡麵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陛下這是在蓄力呢,到時候逮著一股勁將孩子生下來。”

天亮一縷霞光落在院內,屋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魏梓彌急忙站起身不顧宮人阻攔奔進產房。

他握住思思的手慌張道,“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我們以後不生了,我不要你再生孩子了。”

思思看見了他眼中的淚花,明明是男兒卻紅了眼眶。

他是有多擔心她。

“好,不生了。”

思思在女兒十五歲時退位,之後帶著魏梓彌遊山玩水白頭偕老。

魏梓彌臨終前笑得釋然,“我知道你心中沒有我。”

思思睫毛輕顫揚起微笑,褶皺的手撫摸著魏梓彌的臉頰。

“我這輩子心中隻有你。”

他老了,她也老了。

聽見思思的話,魏梓彌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強打精神笑著,可他的眼神卻在緩緩潰散。

“我不想離開你,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和你說,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想和你做……思思……”

“思思,我發現,我真的好愛你啊。”

哪怕你不曾愛我,可我也義無反顧的愛著你。

隻是好可惜,不能一直一直陪著你,等到你愛我的那一天。

魏梓彌眼前漸漸模糊,他好像看見初見思思的場景,就那一眼便終生淪陷。

他閉上雙眼呼吸逐漸減弱,直至停止……

思思眼底帶著幾分迷茫,低頭輕輕親吻在魏梓彌的額頭上。

“神會祝福你,來世你將永遠幸福。”

魏梓彌死後,思思也躺在他的身邊停止呼吸。

新帝將按照他們的遺願,將他們的骨灰撒向大海,隻留下兩縷青絲綁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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