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當做擋箭牌的炮灰寵妃(完)(1 / 2)

宋君賢和孫儀溫(番外)

思思登基三個月, 漸漸國家運行逐漸平穩。

雖然還有一些想把她拉下去的人,但終究雞蛋碰不過石頭,最後是龍是蛇都得盤著。

很快有人打算造反, 是以宋君賢的名頭,思思派李桐調查發現, 這背後還真有宋君賢搗鬼。

就算宋君賢不是老虎, 那也是貓呀, 皇位被女人奪了,他自然不甘心。

可惜啊, 思思不想陪他玩, 這邊宋君賢還沒開始大展身手, 轉身就被思思給擒拿住了。

支持他的關將軍等人當場砍頭, 而宋君賢和孫儀溫則被思思丟去了北方。

當初瘟疫橫行, 北方又被加稅征兵,因此比京城和南方窮苦許多。

但思思已經想辦法補救,賑災的銀糧都安排到位, 因此北方絕大多數的地方都還是能吃飽飯。

由於思思特意交代,不能讓宋君賢和孫儀溫吃上一口賑災的糧食,因此二人被監視著來到北方。

孫儀溫口乾舌燥的扶著樹乾, 她帶的錢財都被思思給收走了,二人如今兜裡比臉都乾淨。

她看了看烈日臉色蒼白道,“君賢,我們現在該去哪呀?”

孫儀溫自生下來就沒吃過這種苦,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 如今這樣徒步趕路還真是第一次。

這裡可是北方樹林中,他們身邊無時無刻都有人監視著,他們跑不了也逃不掉。

宋君賢同樣臉色蒼白, 那乾裂的嘴唇,淩亂的頭發哪裡還看得出曾經是皇帝。

“隻要走出樹林就好,那個女人沒想殺了我們,我們先找個落腳地,再找些吃的。”

吃的?哪來的吃的?

孫儀溫苦澀一笑,他們的錢財都被繳走,以後的吃喝又成一個問題。

這烈日當頭二人有些脫水,大汗淋漓的又走上一會兒,眼前出現一條小溪流。

裡麵還有些小魚小蝦,總體來說這河水還是很清澈。

孫儀溫看向宋君賢柔聲道,“君賢,我們喝點水吧。”

隻見宋君賢嫌棄的瞥過小溪,最後閉眼靠在樹乾搖搖頭。

“我不渴。”

他已經能夠想象到這溪水的土腥味,這樣地方的水不知道有多臟。

相對於宋君賢的硬氣,孫儀溫實在抵擋不住口渴,她上前捧起溪水大口喝了起來。

她喝完水用袖口擦拭嘴巴,回頭宋君賢還是一動不動。

“君賢,我們趕路已經有一陣了,你這樣下去身體會扛不住的,喝一點水吧。”

孫儀溫一心為宋君賢著想,可惜宋君賢仍然閉著眼睛搖頭。

她沒辦法隻能歎氣,二人休息了一會兒繼續趕路,喝完水的孫儀溫倒是精神許多,宋君賢由於脫水已經有些恍惚。

一路上不止剛才一處水源,可是宋君賢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一口也不喝。

孫儀溫看著宋君賢唉聲歎氣,烈日當頭,這樣一直不喝水,身體哪裡扛得住?

她用樹葉捧起一些溪水,快步來到宋君賢的麵前。

“君賢,你還是喝點水吧,你這樣不喝水會中暑的。”

宋君賢抿著嘴搖頭,他的喉結上下吞咽著,顯然也很口渴。

“不臟的,你看我已經喝過好幾次了,一直都沒事。”

終於宋君賢在孫儀溫的軟磨硬泡之下,捧起麵前的樹葉喝了一口。

二人喝完水繼續往前走,終於看到一個村子,可靠近才發現這是一個無人村,二人尋了一座完好的石頭屋休息。

這村子裡還有些糧食,都是粗糧而且少之又少,也就夠二人吃兩天的。

宋君賢雖然餓但沒吃多少,他的胃從小到大被養嬌了,他就算禦駕親征也是吃的軟米,而不是這樣口感不佳的粗糧。

二人疲憊不堪早早歇下,第二天孫儀溫起早出去找吃的,可惜一無所獲。

本來還有粗糧,結果也沒頂幾天,宋君賢和孫儀溫開始餓肚子,二人隻能上山割野菜煮了煮下肚。

就算再難吃,在餓了幾頓後,這水煮野菜也顯得格外珍貴。

兩人找到些地窖中的小土豆,孫儀溫試著種地裡,終於他們解決了溫飽,隻是再也無法要求食物的味道。

春去秋來,二人也算在這個村子裡定定居,隻是他們不熟悉地形,也不敢到處亂跑。

後來宋君賢摸著一條道,找到附近的一個鎮子打聽消息。

原來這裡曾經發生過瘟疫,得瘟疫的百姓被抓去城中焚燒了。

宋君賢有些發愣,因為就是他下達的旨意,焚燒攜帶瘟疫的百姓。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接下來的宋君賢經常做噩夢。

他驚醒後抱著孫儀溫渾身顫抖,嘴裡一直重複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很快孫儀溫懷孕了,這讓宋君賢很高興,二人在共患難之後,感情已經得到了升華。

二人將肚子裡的孩子視作未來的希望,宋君賢就像第一次做父親,每天趴在孫儀溫的肚子上聽著孩子的胎動。

他們早出晚歸下地耕作,活的就像是真正的百姓夫妻。

時間過得很快,孫儀溫靠著自己生下一個兒子,這也是宋君賢唯一的兒子,他以前的妃嬪都隻生女兒。

宋君賢抱著這個期待已久的兒子,心臟就像被蜂蜜浸泡著一樣。

“溫兒,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終於有孩子了。”

孫儀溫虛弱的笑了,眼底滿滿的幸福。

孩子的出生讓這個家庭更加艱難,宋君賢開始去鎮上找工作,因為識字便開始抄書賺錢。

可孫儀溫奶水少,孩子身體也時好時壞,這讓宋君賢愁白了頭發。

不久後孩子開始高燒不退,那肌膚上長出大片大片紅色瘡,一直吐奶啼哭不止。

宋君賢還沒抱到鎮上的大夫那裡,孩子就沒了呼吸。

路過的人一看退避三舍,眼底帶著滿滿的恐懼。

“這是瘟疫!這人懷中的孩子得了瘟疫,大家快去東城買藥防疫!”

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宋君賢雙手一抖,心底升起滿滿的悲痛和懊悔。

他的一切努力都被擊垮,唯一的希望也被擊碎。

他抱著孩子跪在地上喃喃道,“這一定是報應,這都是報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由於這塊區域傳出瘟疫複發,那鎮上的人也不收宋君賢抄的書了。

他和孫儀溫因為孩子的夭折,仿佛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

二人用僅剩下的錢買了治療瘟疫的藥吃下去。

宋君賢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村子還有人居住,可突然有一天瘟疫四起,他們被官兵趕著進入一座城,大火燒了兩天兩夜。

他和孫儀溫的孩子也在其中,小小繈褓被火光吞噬。

他驚醒來雙肩垮塌目光無神,“原來我真的是個廢物。”

背對著他的孫儀溫咬住手背,眼淚“吧嗒吧嗒”落在枕頭上。

這都是報應,他們二人的報應,要用一生在愧疚和悔恨中償還。

他們怨不得彆人,隻能怨他們自己,不知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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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漣漪(番外)

前朝公主宋漣漪休夫了,這是真國首例女子休夫。

宋漣漪站在院內,讓婢女下人收拾自己的嫁妝。

她已經休夫就不能再住在李府,就算能住在這裡,她也是完全不願意的。

李偉渾身頹然的上前問道,“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宋漣漪身穿嫩綠色長裙,麵無表情的盯著李偉。

“我對你從來沒有情。”

李偉一副被背叛的樣子,“為什麼?我已經事事順著你,你為什麼心這麼硬?”

“心硬?”

宋漣漪笑了,“李偉,你明知我對你並無好感,可你為何不拒絕賜婚?”

她繼續道,“在你母親指責我的時候,你可曾保護過我,你隻會任由你的母親罵我,甚至打我。”

李偉癡癡看著宋漣漪。

他小時候見過她,就像是白嫩嫩的糯米團子,可愛的好像能化了人的心。

他喜歡她,自小就喜歡。

後來宋漣漪長大後,他就更加心悅她,她就像天上的圓月,明亮高貴令人向往。

他想要擁有這一輪圓月。

所以在宋君賢賜婚時,他滿心欣喜沒有拒絕,可蓋頭掀開他隻看見宋漣漪的冷臉。

她拒絕與他同房,他便使氣納妾氣她,可她並沒有嫉妒,隻是看向他時,那眼中的厭惡越來越濃。

他哪裡對她不好,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他?

是因為嫌棄他的出身,還是嫌棄他的長相。

李偉咬牙切齒道,“你這種沒有心的女人,就算彆人對你再好,你也根本看不到,你以為離開了我,還能遇見更好的嗎?你已經不是公主了,你還是殘花敗柳之軀,誰會要你?”

宋漣漪朝著他譏諷道,“這一切都跟你沒關係,我就算老死出家,我都覺得比待在這裡,麵對你這張醜陋的麵孔來的讓我開心。”

這是宋漣漪第一次諷刺李偉的長相,這其實也是李偉的痛腳。

他長得非常的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醜陋,眼睛偏小鼻子偏大嘴巴也有些大。

而宋漣漪不一樣,她生來便是金枝玉葉,長得更是嬌俏可愛。

這就是為什麼李偉喜歡她的原因。

“宋漣漪,原來你一直看不起我。”

宋漣漪懶懶瞥他一眼,那姿態高高在上很是貴氣。

她輕聲道,“你現在才知道嗎?不是我不喜歡你,而是我嫌你長得醜還猥瑣。”

放在現代,李偉就是普信男。

如今沒有宋君賢做靠山,李偉狗屁不是,宋漣漪直接罵個高興轉身走人。

隻留下李偉站在院裡握緊拳頭。

宋漣漪走著瞧,我倒要看看你能過成什麼樣。

還沒等李偉看宋漣漪過成什麼樣,宋漣漪前腳剛走,後腳李家就被抄了。

李偉帶著李母被趕出李府,二人相依為命在京城中艱苦生活。

而宋漣漪重新置辦宅子,過上有錢有靠山的小日子。

思思將淑妃送到宋漣漪的身邊,母女二人總算是團聚。

可惜淑妃對宋君賢感情頗深,最後竟因為思念成疾鬱鬱而終。

宋漣漪傷心的將淑妃下葬,隨後開始守孝三年,三年後出孝才開始外出賞花聽戲。

這日宋漣漪再次來到桃山賞花,這滿山的桃花微風吹過宛如仙境。

她身穿粉色的裙衫,立在路邊瞧著眼前的風景。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個書生打扮得俊俏男子紅著臉上前朝著她拱手行禮。

“這位姑娘,在下唐突,但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宋漣漪好奇的看著他,“東西,什麼東西?”

隻見書生遞上一塊絹帕和一卷畫,絹帕是宋漣漪上次弄丟的,而這幅畫畫的就是宋漣漪賞花時的場景。

這畫中女子竟有宋漣漪九分神韻,顯然畫此畫者一定很上心。

宋漣漪很喜歡這幅畫,因此交給婢女吩咐保管好。

她回頭雙眼帶著疑惑道,“你為什麼要畫我?”

眼前的書生很稚嫩,瞧著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他長得很俊俏雙眼清澈說不出的乾淨。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老實回道,“隻因在下瞧著姑娘好看,所有忍不住畫了下來,不過我沒想私藏這畫。”

他挺想將這畫自己留著,但又想借著機會與她搭話。

宋漣漪點點頭笑道,“那就多謝公子了,”

二人這次之後並無更多的交際,隻是每次書生都會給宋漣漪畫畫,然後再上前親自送給她。

後來宋漣漪也得知書生的姓名和年齡,他叫顧柏明,看著年紀不大竟比自己大兩歲,而且是進士出身但並無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