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老實巴交的炮灰嫂子2(2 / 2)

“媽,你為什麼自己不去呀,這大夏天後山有蛇,我這手還要上大學寫字用呢。”

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但後山還是比較潮濕,因為是夏天蛇蟲特彆多。

彆說何田玉不想去,就連何婆子自己也不想去。

何婆子一改平日對何田玉的寵愛,嘴裡也忍不住埋怨道,“你可真是沒用,這點小事都不會做,人家隔壁小紅天天去後山撿木柴,既然你不願意去撿木柴,那你就去菜園摘菜洗菜,順便摸兩個雞蛋出來打散。”

這話不難聽,不過是親媽說親女兒幾句,但偏生昨天何田玉才被思思罵好吃懶做,結合此時何婆子的話,何田玉聽著隻感覺刺耳。

她不情不願的說道,“那你讓那個小紅做你的女兒呀,看她能不能考大學。”

何婆子動作一頓心裡一堵,都說什麼樣的媽教出什麼樣的女兒。

這何婆子也嘴巴不饒人的說道,“你聰明咋不學勤快點,以前我做飯看兩眼就會了,你這麼聰明咋學不會?”

何田玉哪能忍?

當即紅著眼眶大聲喊道,“我讀書那麼辛苦,你這麼想要我做事,那就彆讓我讀大學了!”

這何婆子供出大學生,花了不少錢,真讓何田玉不讀了,她鐵定是頭一個心疼的人。

眼瞅著女兒梗脖子和自己犟,何婆子還是咽下這口氣。

她背起背簍說道,“那我去撿木柴,你把菜摘了洗一洗,摸倆雞蛋出來打散放在那裡。”

何田玉不情願的回道,“知道了。”說完就朝著西屋走。

那何婆子見她往西屋走忙問道,“你乾嘛去?不是讓你摘菜打蛋嗎?”

“你急什麼呀?十分鐘的事情,你有什麼好催的?”

從前讓她感覺貼心的女兒,此時眉梢上都帶著不耐煩。

何婆子想到躺床上的老伴兒子,隻能先朝著後山走去。

等何婆子回來,菜確實摘了也洗了,可這是一把蔥,合著何田玉就挑著最近的扯了一把,那碗裡的雞蛋全是蛋殼。

這把她氣得夠嗆,當即朝著西屋走去推門而入。

“讓你摘菜,你怎麼摘一把蔥,還有這雞蛋,裡麵怎麼全是蛋殼?”

何田玉正在看,縮縮脖子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這是蔥,種在菜園裡的不都是菜嗎?那雞蛋我不小心太用力了,又不是故意的。”

非常好,理直氣壯,何婆子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頭一次感受到女兒的懶,最後汗水也沒擦,去菜園摘菜洗菜做飯。

等飯做好了,裡麵的何爺子和何田朗已經等不及了。

何婆子做飯期間還不小心燙了手,再加上女兒的幫倒忙,這心裡那叫一個不痛快。

何爺子坐在桌前抽著旱煙不樂意,“都要正午了,怎麼才把飯做好?李思思呢?乾嘛去了?”

“不知道去哪了,大清早就沒看見,這飯還是我做的,看我手上燙多大一個泡。”

何婆子本意是想得到一句安慰,卻沒想到何爺子眉毛一皺。

他邊端碗邊說道,“燙著了去抹點牙膏,給我看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醫生大夫!”

何婆子臉色黑的像鍋底,氣鼓鼓的坐在凳子上端碗吃飯。

何田朗因為肚子餓,腫著豬臉使勁往嘴裡扒飯。

這邊一家三口吃得香,倒是忘記了西屋的何田玉,等何田玉餓得咽口水,來到堂屋就剩下空菜碟和白米飯。

她端著一碗白米飯朝著何婆子問道,“媽,沒菜嗎?”

何婆子也心虛忘記叫女兒吃飯,但想到女兒剛才氣自己的所作所為,這心虛也少了幾分。

因此她故作冷漠的說道,“摘菜不積極,吃飯挺積極,沒了,要吃自己做去。”

這還是自己的親媽?

何田玉揉揉耳朵滿臉不敢置信。

從前自己不說餓,那飯就做好了。

但凡她看書忘記吃飯,飯菜直接盛好端到她的麵前,現在他們居然吃飯都忘記叫她。

何田玉委屈的說道,“你們為什麼吃飯不叫我?”

見女兒麵露委屈,何婆子也忍不住心軟,忙拉著何田玉朝廚房走。

何婆子語氣柔和道,“媽給你做豬油拌飯,實在不行給你做蛋炒飯。”

此時何田玉不止委屈,甚至心裡還帶著氣,當即甩開何婆子的手。

她語氣非常衝,“我不要吃豬油拌飯蛋炒飯,你們吃飯也不叫我,不就是存心想要餓死我嗎?現在乾嘛又哄我?”

何田玉剛才甩開何婆子,不小心指甲刮破何婆子燙傷的水泡。

這手背傳來的疼痛感,令何婆子心下升起陣陣煩躁。

她當即朝著何田玉大聲吼道,“我忙著去撿柴燒火做飯,你不幫忙就算了,忘記叫你吃飯是我不對,我不是說要給你重新炒蛋炒飯嗎?你還要我怎麼樣?”

何田玉看著麵露憤怒的何婆子,站在原地心裡隻感覺委屈。

她將手裡的白米飯往地上一砸,紅臉梗脖子比何婆子聲音更大。

“我不吃了!”

砸完東西風風火火衝回房間,“嘭”的一聲就把門用力關上,聽聲音還從裡麵把門鎖上了。

何婆子看著地上的白米飯,那叫一個心疼啊,何家雖然不是特彆窮,但是也富裕不到哪裡去。

全家能偶爾吃上白米飯就不錯了,也就何田玉因為讀書好,會格外給她頓頓煮白米飯吃,平時家裡都是啃窩窩頭。

現在要不是家裡有兩個病號,何婆子也舍不得煮白米飯來吃。

沒想到,這好好一碗白米飯還讓何田玉給砸了。

那雞撲上去一頓啄,何婆子攔都來不及,心疼的坐在地上抹了兩把眼淚。

何田玉趴在窗戶看見親媽哭,這心裡也升起幾分不忍,推開門奔向何婆子要拉她起來。

她勸道,“媽,你彆哭了,不就是一碗米飯嗎?”

“不就是一碗米飯?”何婆子的聲音尖銳刺耳,“你知不知道一碗米飯多少錢,這好好一碗米飯都讓你糟蹋了啊!”

平日裡何田玉不當家,每天過得無憂無慮,頓頓還能吃上白米飯,自然也不知道白米飯的珍貴。

何田玉被這樣說臉色不好看,隻感覺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咬咬下唇說道,“媽,你怎麼就不知道好賴呢?”

何婆子擦掉眼淚看向女兒,見女兒同樣紅著眼眶,終究還是被母子天性軟了心腸。

“是媽不對,媽今天不該凶你。”

母女二人和好如此,倒是何婆子更加記恨思思。

她邊掃地邊罵罵咧咧,“這個懶皮婆娘不知道跑哪去了,家裡一大攤子事情呢,今天一個人影兒都看不著。”

何田玉同樣心生不滿道,“嫂子實在是太過分了,不就是哥打她嗎?直接和我們說不就行了,到時候我幫他去教訓我哥,我哥也真是,乾嘛沒事打嫂子,現在打出事來了。”

從何田玉的反應能看出,她知道何田朗這屬於家暴,但顯然施暴者是她親哥,她下意識就包庇自己人。

因此哪怕她昨天聽見何田朗在打李思思,但她在何婆子的三言兩語勸導下,最後同樣選擇了沉默。

完全屬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

何婆子聽見女兒說兒子不對當即反駁道,“你哥沒錯,你嫂子就該打,這些年一直生不出孩子,你哥心裡氣著呢,誰沒挨過打,誰沒吵過架,就她矯情還鬨得沸沸揚揚。”

在不育這件事情上,她選擇性忽視有可能是自己兒子的問題。

在何婆子的心裡,原身才是外人,她才應該有問題。

自己的兒子女兒天好地好哪都好,不可能有問題。

她越說越來勁,“你哥又沒有下死手,看著嚴重而已,大不了我多讓她吃幾個雞蛋,幾天時間就好了。”

何田玉沒有否認何婆子的話,隻是催促著何婆子。

“媽,你動作快點,我都餓了。”

“誒,好。”

站在門外的思思嘴角帶著冷笑,這一屋子冷血動物。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何爺子。

偏心眼的何婆子。

自私自利的何田玉。

人渣家暴男的廢物何田朗。

思思倒要看看,沒有原身任勞任怨,這一家子能過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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