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夏油-02-(1 / 2)

“硝子——你看見傑了嗎?”

“你問我?”

對於五條悟的問題,家入硝子反問,“這不是該問你嘛?”

“我們倆又不是連體嬰兒,我怎麼會一直知道傑他的位置啊?”

“有什麼區彆嗎?難道你們倆不是一直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

五條悟露出了遺憾的神色:“真是的~原本還想請你們倆一起去甘味記嘗嘗備受好評的新品的呢~看來你們倆可真沒口福啊!”

家入硝子麵無表情,隻想關上寢室的門。

先不提專門為糖分嗜好者開設的甘味記中,推出的大多數甜點都高熱量到會讓正常人味蕾爆炸的地步;“請你們倆一起去嘗嘗”這種說法……誰的錢包會癟家入硝子不清楚,但是十有**不會是“請客”的五條悟本人。

夏油傑突然消失真是太正常了。早知道五條悟來意如此,家入硝子就是死也不會開門的。

“所以,傑……去哪裡了呢~?”

而從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消失的夏油傑此刻在哪裡呢?

“歸還毯子”——這種事,作為去往某一個地方的行為,隻是一個開始的借口而已。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發生,自然也逐漸習以為常了起來。

隻不過借口換成了“兢兢業業為社會祓除咒靈的自我獎勵”罷了。

——因為,很談得來。

不涉及激烈的觀念碰撞,夏油傑隻是像一塊乾燥的海綿,被自稱為“實”的那位女性的平庸、平凡、平常的溫柔,在不知不覺中浸潤了。

隻是,今日,當他懷揣著期待,以輕快的步伐踏著暮色走向那家膝枕屋時,卻發覺一個男人正在糾纏實。

一開始還勉強能說是談話,但後來逐漸升級成了單方麵的激烈口角。

夏油傑:“——”

咒術師的五感比一般人的敏銳不少,因此他老遠便感知到了這一點,於是他還是迅速地趕到了現場。

“放開她!”

高昂的情緒波動使他忽略了那個男性更偏於卑位的那句“不要拋棄我啊!秋實大人!”的祈求,徑直地伸出拳頭打了出去——

那位男性是個練家子,抵擋住了夏油傑的一擊,

然而他們沒能繼續凶狠地打下去。

“住手!”

穿著長裙的實握緊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請——”

“……實小姐?”

那份維護讓夏油傑驚愕的扭頭看她,“難道不是他在傷害你——”

“我傷害誰都不會傷害秋實——小姐的!”

那個男性以驚人的氣勢咆哮了起來,“你這總是纏著秋實小姐的小子又知道什麼!?明明對秋實小姐她一無所知!隻是單方麵地利用她的溫柔——秋實小姐、這混賬可是個危險人物!請您離他——”

“也請不要這樣汙蔑他!”

一向溫柔到近乎沒有脾氣的實,此刻目光如炬,“難道在您看來,我就是沒有判斷力和主見的人嗎!?”

“——”

高大的男性在一瞬間露出了被刺傷的表情。

“可以稍等一下嗎?”

“………………”

夏油傑撇開了目光,默認般地背過身。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姿態,我不會去指責什麼。你為了活下去,做了傷害彆人的事情,那份錯誤你有,但也是因為時代與社會的局限。你為了活的更好,依舊做了傷害彆人的事情,你甚至開始主動踐踏,開始主動剝削,卻還說‘我也是沒有辦法’。唉,你,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了啊。真是無比悲哀。”

“秋實小姐……”

“我不是**官,也不是警察,不會審判你,也沒有辦法逮捕你。我作為一個人,感謝您像照顧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們一樣照顧我,我因為這份恩情,沒有辦法去舉報您;但是,如果我知道您被列為嫌疑人,哪怕警察沒有主動找到我,我也會去列數您的罪狀的。”

“……秋實小姐,我是不是把罪也壓在了您的脊梁上……?”

“當然。因為,如果您是隻是單純的窮凶極惡的罪犯,哪怕您的勢力比現在還要大,大很多倍,我也會去舉報的。但您不是。關於這點,我很慶幸,也很遺憾。”

“……對不起。”

“不必。這份歉意,不應當對被您施恩的我說。隻是……在您贖清那份罪孽之前,我們還是彆再見麵了吧。”

在夏油傑看不清的角度,實微眯著眼睛,露出了略帶魔魅的笑,“畢竟,我也隻是個負荷

能力有限,向往公理……——偏偏又有私情的普通人啊。”

……之後,他們又說了幾句,滿是硝煙的開端,竟然就這樣平和的結束了。

夏油傑的話,能感受到那男人渾身暴走的負麵情緒,居然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被實撫平了。

將咒靈扼殺在誕生之前是大多數咒術師喜見樂聞的,然而夏油傑卻渾渾噩噩的。

他再度陷入了某種怪圈中。

“……那個男人,是怎麼樣的人?”

夏油傑並非好奇心旺盛到非要鑽研他人**之人,出於對實的關心……以及那個男人身上善與惡的扭曲點,他發問。

“雖然無意透露彆人的**,但是他的經曆在這幾片街區可是飽受青少年們的推崇呢……沒辦法啊。也不算什麼秘密了。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吧。你就不要自己去打聽了,會遇到危險的。”

意外的,得到了回答……還有關心。

“渴嗎?”

“白水就好。”

“嗯。給你。那位男性,出身兩個街口之後的那家福利院……你知道那家的吧?”

“是我還毯子的那次、你在的那家?”

“是的。”

夏油傑會知道,正如他所說,那日他在早晨前往,被前台的姑娘告知店長在隔壁兩個街口的福利院做義工。

實話實說,這在夏油傑的意料之外——他知道這種店一般不會在白日營業,卻沒有想到她在白天的職業,或者說活動是在福利院進行。

於是看到了與夜晚的她如出一轍溫柔的,與孩童們耐心又開心地嬉鬨的她……看起來,比夜晚的母性要來的更加小孩子一點。

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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