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叛徒!”
“真正的叛徒出現了!”
“悟居然偷跑!過分!”
“點心!……點心心心心!!”
“哈哈哈!”
他一把拍開了遊移在他身邊,嘗試著咬下他的頭的咒靈,“現在的我,是和秋實一起站在大人陣營的我!妨礙孩子成長的零食就由我勉為其難地負責消滅吧!”
“不行哦。”
蒼秋實帶著微笑麵具,拍了一下沾沾自喜叉腰大笑的五條悟的肩膀,“既然一開始就選擇了孩子們的立場,身為‘唯一’的大人的我,才是維持規矩的那個哦?”
“耶咦——!”
“秋實姊姊萬歲!”
“不愧是秋實姐!”
“悟、活該。”
“點……心……”
咒靈快樂地在狹小的房間內遊來遊去,幸災樂禍地搖擺著身體和尾巴。
“可是……”
重新被打回5歲的悟沉吟了一番,“要是我也是大人的話,我會在夜晚從空中亂撒糖果、用奶油來玩打雪仗、把巧克力噴泉當做遊泳池來玩水……這樣哦?”
隨著悟的排比句長度的不斷拉長,孩子們的星星眼越來越閃亮,隨著音調越來越高的“哇~”,最後,好像真的有星星從天而降,盛滿在他們的眼眶中一般。
“不行,”
再次穿過客廳的蒼
秋實俯下身用拳頭捶了一下5歲的悟的肩膀,“在夜晚亂撒糖果,造成蛀牙,你這樣可是兒童的仇敵啊。尤其是你——”
她看向雙胞胎中的一個:“砂紀,你最近長蟲牙了吧?”
“嗚!”
小女孩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腮幫子,似乎是回憶了那股欲生欲死的痛楚一樣,“我,我是為了陪老是改不掉在飯前吃糖的早紀才……”
光一郎卻戳破她的謊言:“我們中老是偷藏零食的明明是砂紀你啊!”
“點心!點心!點心!”
在他們之前,咒靈“咕嘰咕嘰”地抽動著蟲子一般的身體,像是為此感到好笑一般。
“為什麼不刷牙呢?果味的牙膏並不難聞吧?”
蒼秋實和孩子們坐在一起,發出了疑問。得到孩子們整齊劃一的抗拒之後,她想了想:“不刷牙的話,那隻能吃藥了吧?”
孩子們:“——!”
“今天是聖誕節,既然你們不願意刷牙的話,我就用藥劑代替點心作為禮物吧?”
她的臉上露出了護士哄小朋友打針說絕對不疼哦的和善微笑,“放心,是甜甜的呢。”
“哎。”
沉默。
“不行!不行啦!”
“問題不在味道啦!”
“點心裡麵有愛和夢想和希望——”
“——可是藥裡麵怎麼可能會有嘛!”
“苦苦!哭哭!”
“點心!?點點點——心心心心心——!?”
孩子們驚恐地七嘴八舌了起來。咒靈在撒潑一般凶狂地打滾。
“對嘛對嘛~”
悟也說,一邊封住了咒靈的行動,“我也堅決反對!這也太沒有夢想了!就算是甜的,藥和點心之間還是有望塵莫及宛如東非大裂穀的史詩級鴻溝啊!”
叮!——
廚房裡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和香味。
“啊……”
在場唯一的大人再度加入小孩子王國的時候,桌子上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地出現了奇跡般的水果糖果、奶油蛋糕還有巧克力甜點!
“那麼,約好了哦,”大人的妥協是,“吃完了以後得去刷牙。”
“好~!”
“嗬嗬嗬……聖誕快樂!大家!”
“聖誕快樂!”
“點心!”
孩子們歡笑著,暢談著,咒靈也逐漸平靜下來,在散發著甜甜甜香味與
暖暖暖氛圍的房間裡自在地一遍遍逡巡著。之後,大家也很乖地排隊去刷牙了。
“悟不去刷牙嗎?”
蒼秋實問。
“……啊。”
五條悟看著一遍遍在房間裡遊來遊去,身(咒)形(力)逐漸消散、而後凝成一個黑漆漆的小孩子模樣和大家一塊兒去刷牙,又蹦蹦跳跳跑回大家都在的客廳的咒靈——它每跑一步,潔白的身形就散去幾分光點,當它撲到蒼秋實的懷中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見了。
“點心,很好吃哦。”
“這個嘛……”
不過,那個東西還能被稱之為咒靈嗎?
最後,簡直像成佛了一樣的,升天了。
……啊啊,不對不對——他差點像那個咒靈一樣被迷惑了:對於咒靈而言,這可是再可笑不過的自殺行為啊。
“快去刷牙——”
蒼秋實推著五條悟的背,把他推進了破舊、但整潔的盥洗室裡,“我也刷的。所以不要任性。”
“……你還真敢啊。”
真敢什麼,五條悟沒說。他隻是一邊桀驁不馴地、仿佛下一秒就要開打地笑著,一邊被蒼秋實沒用多少力氣就推去刷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