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五條-04-(1 / 2)

等了三秒,無事發生。

五秒,無事發生。

十秒。依舊無事發生。

……一分鐘。

已經在店門口等了五十秒的蒼秋實扭頭用疑惑的表情看他。

五條悟:“……”

他“嘁”了一聲,拎著籠子走在了蒼秋實的前麵。

這個高中生人高馬大的,步子自然邁的也大,一不留心的話,對和“光年幼時就有上億高額懸賞金的、擁有顛覆世界才能的天才咒術師”相處沒有感到絲毫榮幸的女性就會被他遙遙地甩在背後。

和好友夏油傑玩玩這種“較量誰的思必得更快”的幼稚小遊戲挺有意思的,但是一個普通人他碾壓的毫無懸念,再說他們也不是那種關係。

但是五條悟大少爺是會遷就他人的君子人設嗎?並不是,於是他不得不走一段路,停下來看著被甩出一大段距離的她優哉遊哉地趕上他,然後再拉開距離,再停下來等……如此往複循環。

“媽媽,你看那個大哥哥,他好像一條狗噢!”

“噓!不要亂說話啦!”

五條悟凶惡地瞪了過去。

但是,的確。

這種行為,看起來簡直像有一條無形的牽引繩圈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無法遠離她太長距離一般。

原本隻是不耐煩等人的大少爺瞬間理解了這一點,並“嘁”了一聲。

“喂,你走前麵。”

在蒼秋實投來疑惑的視線的時候,五條悟說,“不是說帶我去你家嗎?自然是你來領路啦!”

“你不是知道我家在哪裡嗎?你可以先去我家等我。”

“不~——要,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限製了老子的速度啊——就像決定了木桶裝水容量的不是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塊木板啦,最——短——的那塊。”

五條悟說到“最長”和“最短”的時候,不僅加了重音,還刻意比劃了一下他們二人的身高差,把“都是你這小短腿兒的錯”明晃晃地寫在了那張居高臨下的臉上。

“欸?所以我說,你可以不用等我先走的,”

蒼秋實善解人意地說,“啊,是我沒把鑰匙給你的緣故嗎?”

她從包裡掏出了鑰匙:“給。”

“…

…嘁。我不要。”

可五條悟看了她一眼,插兜瀟灑轉身,“彆想命令我。”

他走了幾步,扭頭發現蒼秋實站在原地沒動,不由露出了法式嫌棄臉:“怎麼了?”

“不是說,”蒼秋實虛握著拳掩在了唇前看他,“要讓我走在前麵嗎?”

“哈啊?難道你想讓我退回去跟在你後邊?”

五條悟果斷拒絕,“沒門。想都彆想。沒有誰能讓老子走回頭路。話說你倒是快點啊。”

“不。沒有哦。順帶一提,我的速調是正常的。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有什麼急事的樣子。”

蒼秋實邁開步伐,在此期間她一直看著他,好比圍繞著太陽轉動花盤的向日葵,直到越過他時才收回了視線。

五條悟被她細致的打量看的有些不自在,乾脆左手扶著脖子看向了空氣,開始思考起了不對勁的地方。

昨天、昨天晚上,更之前的昨天傍晚,這個女人是這個態度嗎?

緊張、戒備、期待……蒼秋實反饋於他的這些情緒都是五條悟所熟稔的、他人對他形形色色的態度中常見的部分,並且趨於平緩,和她柔婉的性格也沒有什麼太大出入。

上層的老家夥們重視的等級、秩序、綱常在隨性自在的五條悟看來沒有比路邊的野草更多出幾分價值,他也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蔑視的態度。

故而在他們看來,五條悟就是一堆不知何時會爆炸的TNT,一座不知何時會噴發的休眠火山,一疊不知何時會降雨的積雨雲。於是,便在畏懼之餘生出了戒備。

想要桎梏。

想要控製。

想要壓榨。

親仁善鄰的你來我往之下,藏匿的,是伴隨著五條悟與實力成正比的不可控性指數函數爆炸增長的、越來越劇烈的尖銳矛盾。

沒有直接利益相乾的其他人,多數和五條悟相處時也帶有緊張與敬畏之情。

簡單總結,大部分知道五條悟“咒術師”這一身份的人,是TNT周邊還來不及撤離的居民,是山上以及山腳的森林動物,是出門沒帶傘或者被子曬在家裡陽台但出門上班上學家裡沒人的人。

五條悟其實挺珍惜能和他好好相處(起碼在他單方麵看來如此)的人們的,當然,這不意味著對他態度和緩的人他就會

腆著臉上趕。

畢竟他不是“渴望知己的孤獨型天才”,或者是“在角落憂鬱舔傷口的玻璃心型天才”,而是“這世上還有比五條悟更完美的生物嗎?沒有了!的老子型天才”。

在友人夏油傑出現之前,五條悟一個人也活的很好很暢快。

五條悟青少年的驕傲讓他不會主動靠近一個對他擺明了疏遠態度的人,可是五條悟青少年的好奇又讓他對未知事物窮追不舍。

昨天、昨天晚上,更之前的昨天傍晚,這個女人是這個態度嗎?

五條悟能理解這種緊張感來源於男女之間天生的力量差,但是為何一夜之間她的態度就轉變的如此之大?

那種隨意。

那種輕鬆。

那種閒適。

被掣肘的弱者為什麼能那麼自然熟地邀請強者上門獨處?

……難不成是因為他的美貌。

啊。這個可能性超——大的。不,就是這個答案了吧。

(姑且)得到了答案、原本對這個小問題也沒多上心、隻是純粹打發散步時間的五條悟得意起來,並且轉瞬就被在蒼秋實背後、隨著她的步伐來回擺動的麻花辮轉移走了注意力。

他一開始盯的是她的後脖頸,但是她的麻花辮紮的鬆鬆的,被擋了大半;於是他的視線便順水推舟地下移:黑色的麻花辮的末端,一根紅色的絲帶係了個蝴蝶結,下麵的一小截散在腰間。

……有點像小貓的尾巴。還是係了蝴蝶結的那種。

五條悟盯著蒼秋實來回輕晃的“尾巴”,手指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一般想乾什麼就會直接出手,因此——

“我的脊梁都要被你盯穿……”

她轉過身無奈地說。

話沒能說完。

因為巧合,五條悟的手落在了不該落的位置上。

他反應過來了。但他是在突發起來的好奇心起、捏了一下才收回手的。

“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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