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五條-15-(1 / 2)

今日是2006年的12月25號。聖誕節。

在日本, 聖誕節不是法定節日,自然是不放假的。

但是子貓和明這個善於壓榨員工、把打工人加工成社畜的BOSS卻罕見地給她表裡兩界的員工們統統放了一天的假,直惹得她的員工們麵麵相覷, 滿心懷疑老板是不是要以誰的右腳最先邁出公司大門為理由解雇/殺死他們。

“勞逸結合也在我司的公司守則裡, 不知道這點的人, 我不會限製他們自主加班”——子貓和明是這麼回答的。

實際上的理由, 當然是因為今天是約定與夢幻、與重要之人相守的聖誕節啦~!

不過,子貓和明並未置辦火雞大餐那樣華而不實的聖誕節噓頭;天主教、東正教和新教的虔誠信徒哪一個她都不是,會看重這一日,對, 隻是因為——

“——秋實姊!”

“小和明!”

澀穀的某條商業街上,她的伯恒利之星轉過身朝她招手,“今年,我們終於能一起過聖誕節啦。”

“……嗯!”

胸腔中那顆作為動力源的心(伯恒利之星掛墜)在此刻加速悅動著,她忍不住小跑到了她的麵前,唇角勾勒出了一個情不自禁的愉快角度, “以後,每一年的聖誕節都會一起過的。”

隻要與這個人約定好了——哪怕在盂蘭盆節也無所謂。

……就這樣度過了輕鬆的白日,她們手挽著手,與其他在聖誕節與朋友一起逛街遊玩的普通人類朋友並無不同。

夜晚的膝枕屋在這一日並未被關閉,子貓和明坐在櫃台後, 當起了一日前台。在工作結束與其他員工告彆後,又和蒼秋實一起,一邊說笑,一邊收拾東西。

“……嗯?”

“怎麼了?”

“和明,你看。”

透過二樓的窗戶,可以看見空蕩蕩的大街上, 一個人猶如美國末日片中的喪屍一般倦怠地拖著自己的步伐前行著,連沿路的路燈都十分應景地閃爍了幾下,在熄滅了一段時間後又突兀地亮起、似乎很難有後繼之力地閃爍了幾下。

“有個人往這裡走過來了……穿著的是和五條君一樣的衣(製)服(服)呢。也就是說,他即是個學生,又是個咒術師吧?”

雖然未曾知曉姓名,但是那個青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是很讓蒼秋實無法置之不理。

“啊,和明,你就先回家吧——”

“不行!”

子貓和明難得嚴厲。

她遠比蒼秋實清楚暗世界中的咒術師——極大一部分都是家族世襲的。秉持著祖上的遺(術)產(式),不少都性格古怪,固執守舊,鄙夷女性。

若她先走……一想到蒼秋實可能在她的放任下被輕慢、侮辱甚至是傷害,她就覺得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了起來。

“……可是。”

“我沒事的。我本來就不是純粹的咒靈,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胡來過,掩飾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小意思……而且,我可是很強的。”

“那好吧。”

既然子貓和明如此信誓旦旦,知曉她性格的蒼秋實便對她報以百分之百的信任,“如果他繼續往這裡來,和明,你就把他帶到我那裡去吧;如果他拒絕你,就說明他還有自我整理的能力,也就毋需我們擔心了。”

接著,她又忍不住囑咐了一句:“要小心哦。要是被發現了……就逃走吧。反正,我是人類的。”

怎麼可能拋下您?

“嗯。”

但是子貓和明的心情還是忍不住多雲轉晴了。

在距離那個咒術師還有五米的時候,她表上麵無表情,心中卻忍不住嫌棄。混沌又破碎的咒力,對方真的是咒術師而不是咒靈嗎?再加上這種壓迫力……

莫非,此人就是與五條悟齊名、同為“最強”咒術師的夏油傑?

……一個半月後,五條悟又在浮生裡偷得了半日閒,去找了蒼秋實一趟。走到樓道裡的時候,他的步伐不由一頓。

即使已經出差了很長一段時日、許久未與友人相見了,他也不至於到辨識不出夏油傑殘穢的地步。

他來過此地?

那麼,大約是因為任務——不對。伝見町,尤其是蒼秋實的居所附近出奇的乾淨,根本不可能形成咒靈。那麼,就是有流竄至此的咒靈?

這並非不可能,咒靈不是盤踞一方無法移動的所謂地縛靈,上次那個藤井來找她的時候,她的身上就沾染著不少咒靈的殘穢。如果老是有這樣的人去企圖從她哪裡得到幫助的話——

“最近沒有發生什麼吧?”

五條悟把作為土產的禮物放到了案幾上,開門見山。

“沒有哦,倒不如說,我該這麼問你。”

蒼秋實端上了一杯奶茶,“你的同學裡,有沒有一個叫做‘夏油傑’的孩子?他的狀態可不能算好哦?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忙著任務,也去多關心關心他吧。”

“什麼啊,你怎麼那麼關心傑啊?”

五條悟撇了撇嘴,一邊往奶茶裡加了一勺又一勺的砂糖,“對我你倒是十天半個月都不關心一句……生日也是~名字也是~……嘁——”

“少加點糖,也不怕得糖尿病。”

奶茶都快要從液體變成糨糊狀了,蒼秋實一把拍掉了他蠢蠢欲動地還打算加糖的手。

“我們咒術師就是靠這個補充能量的啦!”

五條悟還企圖狡辯,“而我是其中正宗的正宗、也就是‘十二萬分糖’的原教旨主義!”

“呸,”

蒼秋實啐他,“你就騙我吧。人家夏油口味可是清淡的很。”

“誰說的!那家夥啤酒燒雞麻辣龍蝦可是一頓都沒落好嗎!”

五條悟瞪大了雙眼,“他肯定在你麵前裝乖乖牌三好學生了吧?你彆看傑那家夥斯斯文文的,他肚子裡可都是壞水!”

“哦,”

蒼秋實點頭,“看來,你們果然是好朋友啊。”

“唔,傑是我唯一的摯友!這點沒錯。”

五條悟點頭。

“現在我相信你對夏油的評價了。從臭味相投的角度來看,能和你這樣撒謊不眨眼的惡童成為至交好友的人,夏油肯定也是很有主見性格的人。”

“什麼啊,什麼啊什麼啊!”

五條悟不滿地探過去上半身,把坐在他對麵的蒼秋實的報紙扒拉了開來。

“啊,是餓了嗎?還是趕時間?飯等會兒就好,”

蒼秋實倒也沒有生氣,“如果來得及的話,吃過晚飯再走吧。”

“我馬上就要走,晚飯我吃不了了……誰在意那個啊!——倒不如說我在你心裡怎麼就是吃吃吃的糟糕形象了啊!”

五條悟氣呼呼的,假如他留了胡子,那麼此刻胡子鐵定要被他吹到飛起了,“然後,傑給你的印象——本來我倆一個狼一個狽,怎麼現在我就成了對照組呢!”

“是啊,怎麼你就成了對照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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