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原真依把木勺放回原來的位置,“什麼看著?”
“……沒什麼。”
忌子不欲再談這個話題。
“啊!你是說那個啊!”
不知道該不該用神經大條來評價,灰原雄右手握拳敲了一下攤開的左手,“佐原和我喜歡的人有點像!”
“什麼!?”
結果,佐原真依還沒有什麼反應,忌子像是被他捉弄、卻嘴拙地無法反駁的佐原真依一般雙手握拳,腳還蹬了一下地,“你說什麼!?”
“啊,不,灰原君的話,”
佐原真依出人意料之外的淡定,“應該是——我身上有某些要素和他喜歡的人有點像、而不是什麼搭訕的借口吧。”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拍了一下手指向佐原真依,“我喜歡的那個人——那個大姐姐也是!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在養病,所以就是和佐原一樣的發型!一根紅色的絲帶把左邊的一縷頭發紮起來,然後黑色的長發這~——樣披散著,碧綠的眼睛像天空中的星星看地球一樣地看著我……我覺得很美哦!”
“這種話你倒是對著當事人說啊!”
七海建人無語了,“在這種時候提出來算什麼啊?”
“欸,”
被同伴嫌棄的灰原雄狗狗眼地小聲泣訴,“因為,很有既視感嘛……”
“呃,”
佐原真依摸了摸臉,“這個形容總感覺……灰原君,可以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嗎?”
有點像秋實姊。
半年前她骨折的時候,她還去看過她呢,有一次就給她紮了和她一樣的發型來著。嗚,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不。是一定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到爸爸的身邊,得回去秋實姊在的伝見町才行。
“啊哈哈哈,她的名字嗎?”
灰原雄摸著後腦勺爽朗地笑著,“不知道!”
原本在灰原雄做外形描述的時候抿起嘴唇的忌子瞪了過去:“何等奇怪的人……!”
“啊!”
佐原真依捂住了嘴巴,“灰原君被造型奇怪的忌子說成是‘奇怪的人’了……!”
“嘿嘿嘿,是吧?被卷進這個神社無法離開也是,今天儘是發生奇怪的事情呢!”
“所以說你為什麼在未知的謎團裡還能笑得這麼燦爛啊……?”
七海建人表示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灰原雄的腦回路。
“而且忌子不是也用一樣的紅色絲帶把頭發在腦後束起來了嘛!怎麼說,有熟悉的要素所以不會過於憂懼吧?”
“沒有見過你形容的那樣的人!”
“啊?”
“不、——”
忌子後退了兩步,戒備地遠離了哈哈笑著的黑發少年,“過於爽朗……反而變態了嗎!?”
“忌子……”
佐原真依投去了憐憫的目光,“好像陰影的潮濕地帶裡長起來的青苔啊……灰原君很陽光,並不是什麼壞人。”
灰原雄用力地點頭:“是哦是哦!”
忌子毫不客氣地回懟:“是你這個腦回路為零的家夥給予信任給予得太快啦!”
雖然還是一起,但是氛圍又比一開始隱約融洽了不少。淨身完畢,四個人順利通過狛犬守護的參道,來到了樓門前。
“田方,可以說是我的上司吧?他在神社待的最久,所以我想他一定辦法。這種時候,他一般都在拜殿內……”
然而卻——
“怎麼會這樣?”
忌子驚疑不定,“樓門緊閉著……”
他嘗試著推拉,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灰原雄沿著樓門的牆跑了起來,卻發現牆壁一直蔓延到了森林裡麵,沒有儘頭,隻好折返回了緊閉的大門前,與與他相反方向的跑去探查的七海建人回合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你也一樣……?”
樓門很高大,但是按照咒術師久經鍛煉的身體素質和運動神經,再加之咒力的輔助,這種高度就算是一年級的新手要跳躍過去都輕而易舉。
然而,這裡就像是拒絕任何詛咒的誕生,因此乾脆地將咒靈、咒術師的咒力連帶著零散堆積的負麵情緒一並一刀切了。年輕咒術師們身上的凝聚的咒力不使役還好,一旦運用起來,就會受到若有若無的阻礙。使多大份額的咒力,就會受到多大份額的“淨化”。
那種溫柔卻又不容忽視的阻遏,隨著他們的試探,節節攀升,全然不見力竭的跡象。
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兩人謹慎地選擇了收手。
“唔。”
灰原雄朝七海建人點了點頭,又朝著留在原地試著喊人的少年少女說,“沒有辦法繞圈進去呢。”
樓門不開,門前的燈籠未燃。沒有辦法,四人隻好先找出樓門緊閉的原因了。
又是一番在四目神社目前開放的區域內的探索,在樓門角落與參道的哞形狛犬處分彆搜尋到了兩張紙條,拚合起來得到一條看起來像指引道路的線索,與鳥居左側、格子裡不規則布著“目”的圖案疊起來對比後、按照箭頭的順序得到了左右左左左右左的線索。但是,是用在何處的呢?
“參道處、阿形的狛犬下麵不是有一樣的眼睛圖案嘛,似乎可以按的樣子,”
灰原雄建議道,“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看吧!”
“說起來,忌子臉上的布也有一樣的木形圖案,不過是四個,”
佐原真依說,“不行的話,就按忌子的臉吧!”
“喂!真依!”
好在在按了狛犬座下的按鈕後,從它的口中得到了一盒可以用來點燃燈籠的彼岸花圖案火柴盒,忌子的臉得以幸免於難。
“唔,不要把盒子一起點燃……而且,很危險喔,可不要把自己也點燃哦?”
被擠兌過的忌子馬上奉還了回去。
“不會!我哪裡有你想的這麼糊塗!”
“哼……難道你以為你不糊塗?在洗手舍平地摔的人到底是誰?”
“我——隻是被稍微絆了一腳!而且灰原君不是馬上攙扶住我了嘛!”
“哦!”
灰原雄笑道,“你們感情真好呢!”
“才沒有呢,灰原君!”
“你在瞎說什麼,奇怪的人!”
“……”
“……”
“忌子、為什麼學習我說話!”
“真依、不要模仿我!”
“看,”灰原雄聳了聳肩膀,“反應都一樣呢。”
七海建人第二個從鬥牛士與牛一般對峙的二人中間走了過去:“不過燈籠點亮和樓門打開到底有什麼邏輯……”
沒有什麼人世常規的邏輯。簡直像是夢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二人羽織就是日本的雙簧
*啊對了,忘記說了,七海篇帶有一點點懸疑解密的要素……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