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三角-18-(2 / 2)

“要喝嗎?”

她平靜地用另一隻手舉著水,詢問咒靈、或者是咒靈們——能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遮掩沙礫,應該是咒靈而非結界。

“……”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蒼秋實也不在意,她隻是朝空氣中她看不見的存在笑了笑,懇切地向對方表達謝意、說了句“辛苦您了,謝謝”,就像每一次被人幫助了之後她所做的。

她將水放在了櫃台上,又擰開了另一瓶水的瓶蓋;恰巧這時候,那對似乎要打到天崩地裂的摯友組合又降落到了這個樓(平台)武鬥了起來。

青井亞清有普通人都有的咒力,但是不能操控咒力,在鬼門關與死亡多次擦肩而過也還是看不見、感受不到咒靈,按照咒術師們的標準而言,就是個沒有天賦到了極點的愚鈍凡骨。

蒼秋實模擬的是她的身體數據,自然也不可能任督二脈一下子打通就看見另一個世界了,她也是看不見的。沒有咒力產生,是因為她的煩惱、憂愁觸碰通達的她,猶如體表滿是倒刺的木塊試圖在完全光滑的水平麵上產生摩擦力一樣——無用功,根本無法沉澱。

普通人的咒力逸散到環境中,咒術師的咒力在體內流動,蒼秋實的咒力……沒有咒力。

負麵情緒在產生的那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但是,她可以根據那凜冽的殺意、陰晦的氛圍,推斷出那兩個已經不滿足於肉搏、轉而和空氣開始對波的咒術師逐漸開大了。

她沒有絲毫猶疑地走入可以在瞬息之間將她絞成鮮血四濺的肉片的修羅場,左手揚起滿滿當當的礦泉水瓶,用水澆了兩個跟鬥雞似的打急了眼的年輕人一臉。

頭破血流的五條悟:“——!?”

鼻青臉腫的夏油傑:“——!?”

“現在,熱血上頭的發昏腦袋都冷靜下來了嗎?”

她問。

姿態與神情沉著、穩重、安定,並且——使人平心定氣。

她的性命危在旦夕,能不能活下去還要去瓦影龜魚於五條悟和夏油傑;實際上,他們憤恚生死攸關,她卻仍舊那麼一副從容到銅山鐵壁一般的姿態。

……但是,也不得不說,正是舉棋若定如她,讓他們也連帶著鏈接上了她的思維,跟著加速冷卻、澄思寂慮了下去。

“……”

“……”

五條悟和夏油傑劇烈運動後的喘息聲逐漸平息了下來,與她晏然自若的呼吸聲交融在了一起。

臨近黃昏,纁黃的光線從消失的門、窗戶,從破了大洞,暴露出鋼筋的牆壁與天花板的縫隙中溜了進來,斜斜的光束如同從烏雲背後的太陽中傾斜出來那般,零零星星地瀉在了一半還沒有被打穿的半開放房間內的陰影中,塵埃河流在光的照耀下上下浮動流淌的,乍一看,倒還頗有廢土建築的獨特美韻。

“看來,是冷靜下來了啊。”

夏油傑和五條悟兩個人都破了相,除此之外,四肢也有各自不同的輕微骨折。這點,就算是不是醫生的她也可以判斷出來。

“真是……忽冷忽熱的。你們倆啊……”

蒼秋實走到了一言不發的他們倆之間,把他們互揪著對方的衣領的手拉開,然後把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胳膊分彆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還能走嗎?”

兩個人原本靜默著看她的一舉一動,在倚靠在她身上的時候,又不約而同地偏過了頭。

蒼秋實就當他們還能走路了。反正根據她的觀察,他們的體魄強健非一般常人所能比,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也用不著她來擔心。

她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左肩右肩分彆一個體重一百多斤以上直逼兩百斤的男子高中生,隻覺得自己人要垮了:“……你們的腿被對方打折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了嗎?”

這話剛說完,蒼秋實頓時感覺自己身輕如燕了起來。

蒼秋實:“……”

蒼秋實:“……我說啊,你們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日語的話,用“——五條悟、貴様(きさま)……!!”就有那味兒了,但是畢竟是中文,感覺用“你這混賬”,又是爸爸教訓兒子的感覺,卡麵來打的“你這狗王八蛋已經不是人了!”,又不是適合玩梗的場合……思來想去還是用了傳統國罵:罵娘。

*瓦影龜魚:池中的龜和魚,依靠屋瓦的影子來遮蔽陽光。比喻求庇於人。

*10:你們兩個彆打了……算了,要打就打吧,打的痛快一點儘興一點。要是這樣腦袋就能清醒的話。

作者:打得好!打的在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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