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這話一出,所有人愣了。

本來大家正在欣喜終於乾掉了頭頂的管事,誰知道立即就換了個新的。

而且居然是寧瑜。

剛才寧瑜帶頭反抗吳管事,他們都幫著寧瑜說話,怎麼他突然搖身一變,自己成了總管。

寧瑜臉上沒有欣喜的神色,而是皺了皺眉頭。

梅映容笑眯眯,對寧瑜說:“你去換衣服,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然後來見我。”

聽著像在體恤下人,寧瑜卻覺得他的語氣裡透露出淡淡的嫌棄。

寧瑜低頭看自己的胳膊,上麵還有兩道深深的鞭痕,皮肉綻開,血染紅了粗布衣服,紅色與灰黃夾雜在一起,的確不是很美觀。

梅映容丟下這句話就帶著護衛離開了,一時之間,現場隻剩下一行外院家仆。

所有人都沒說話,鴉雀無聲。

華豐站出來打破寧靜,他笑著拍拍寧瑜的肩膀:“可以啊,你小子,一下子變成總管了,苟富貴莫相忘。”

肩膀連著胳膊,寧瑜被他一拍牽動傷口,發出“嘶”的一聲。

華豐趕緊撤回手。

旁邊有人小聲說:“不愧是變成總管的人,碰都碰不得,一下子就變矜貴了。”

寧瑜不是不能理解其他同事的想法,本來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同胞,可他搖身一變站到了其他人的對立麵,在其他家仆眼裡,他成了背叛者。

家仆們甚至會開始懷疑,剛才幫寧瑜說話是不是做錯了,他們是不是被寧瑜利用,當成寧瑜為了在梅公子前麵出頭,博取上位的工具人。

懷疑的情緒在人群中滋生,繼續待著也沒意思,家仆們陸陸續續散去離開,隻有華豐搞不清楚情況,還在那裡對寧瑜說:“恭喜你啊。”他一邊恭喜,一邊掩藏不住語氣裡的酸溜溜,“真羨慕你能更多地接觸梅公子。”

寧瑜搖搖頭,說:“伴君如伴虎,你不懂。”

華豐果然不懂:“梅公子人美心善,怎麼會像老虎?”

寧瑜懶得跟他解釋,隻是說:“腐化一個人從給他權力開始,這是從內部分化群眾的常用手段。”

華豐越發不明白。

有人來接應寧瑜,寧瑜告彆華豐,被人帶著去往總管的住所。

外院總管自然有單獨的住處,不知道那些人用了什麼方法,短短時間內,住所裡所有吳管事曾經存在的痕跡蕩然無存,房間像新的一樣。

吳管事顯然疏於修煉,比起修真者的洞府,這裡更像普通人的房間,有床榻有桌椅。

寧瑜順利走了進去,其他人離開,他翻了翻,果然找到了傷藥,先給自己處理傷口。

藥粉接觸皮膚立即化開,像甘霖一樣潤澤著傷處,被長鞭割開,略顯猙獰的傷口慢慢收攏,不一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之離開的是疼痛。

寧瑜觀察著自己光潔的小臂,感慨萬千,修真界果然神奇,小小的藥粉,比進三甲醫院還好得快。

下一步,他換下身上的家仆衣服。

寬鬆的粗布衣服耐用卻不好看,灰撲撲與土黃的顏色也不襯人,管事的衣服可就好多了,深藍內袍,配上黑色的坎肩與腰帶,穿上以後,頓時利落不少。

寧瑜低頭給自己紮上腰帶,腰帶繞了幾圈,勾勒出窄腰流暢的線條,他這才覺得舒坦了一點。

寧瑜做完這一切,不敢耽擱,立即去往梅映容的住處。

這還是他第一次踏進內院,長長回廊像蜿蜒的河流,廊上掛著銀色風鈴,風鈴上刻著繁複的符文,清風吹來,清脆的鈴聲回響,令人神思清明。

內院太大了,幸好有人帶路,否則寧瑜一定走不到目的地。

外院的人衣著偏深,內院的侍者都穿著淺色,一派高冷,靜靜地領著寧瑜往前走。

繞過幾個轉彎以後,寧瑜踏進梅映容在的房間。

梅映容的住所如同寧瑜想象的那般有格調,到處都是輕紗曼舞,如同到了仙境,空氣中有著花木的香氣,寧瑜一想到發出香氣的花瓣大部分由他收集,心情就非常複雜。

梅映容靠在榻上,摒退其他人,幽幽望著寧瑜,說:“這下看著順眼多了。”

寧瑜這才說:“多謝公子提拔。”

既然上位者要腐化他,他也願意照單全收。

梅映容笑了笑,他一笑,光輝滿堂,隻是有些興致缺缺。

對於梅映容來說,外院管事姓吳還是姓寧,沒有任何區彆,他把吳管事趕走,單純是覺得他吵鬨又廢物,新的這個好歹看起來機靈一點。

長得也順眼一些。

梅映容瞅著寧瑜,寧瑜自覺地詢問:“公子有什麼吩咐?”

他不知道外院總管具體要做什麼,但也沒傻到用這種事情叨擾梅映容,之後自己打聽琢磨就行了。

梅映容招呼他:“你過來。”

寧瑜往前幾步,梅映容繼續招手,寧瑜一直走到了梅映容的跟前。

梅映容斜斜倚靠在榻上,慵懶地說:“給我按按。”

寧瑜頓住,琢磨“按按”是什麼意思。

梅映容挑眉:“怎麼,不會?”

寧瑜謹慎地說:“我試試。”大概是按摩的意思。

梅映容眯起眼睛,笑著說:“你應該知道吧,香浮山莊不養無用之人。”

寧瑜心想,他的崗位是外院總管,沒提前告訴他還要當按摩技師啊。

寧瑜無法拒絕老板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要求,說道:“公子,那我開始了。”

梅映容翻了個身,趴在坐榻的靠枕之上,將自己柔韌又流暢的脊背展現在寧瑜麵前。

寧瑜一邊想這身材真好,一邊思考這是讓他按哪裡?

他仔細一想,梅映容常年彈琴,肯定有肩頸的毛病,即便是修真之人,不會病痛纏身,也應該會喜歡讓自己舒服一點。

於是寧瑜就將自己的手指落在梅映容的上背部中間,用力按下去。

說實話,寧瑜還真做過這種事,之前的老板因為喝多了囔囔著頭疼,寧瑜就幫他按摩腦袋上的穴位,因為太舒服了,前老板得寸進尺,讓他繼續按脖子。

寧瑜的手沿著脊柱的方向一寸一寸前進,連綿起伏的肌理被他一點一點地按開,從緊張變成鬆弛。

太輕沒有感覺,太重帶來疼痛,按摩的時候力道最難以把控,寧瑜做得剛剛好。

梅映容舒服得眯起眼睛。

寧瑜專心致誌地給梅映容按脖子和肩膀,過了一會,梅映容回頭,盯著他,問了一句:“我美麼。”

寧瑜愣了愣,麵容精致的美人趴在榻上,腰肢舒展,長腿微曲,回過頭來,眼神含羞帶怯,自然是美的。

寧瑜老老實實回答:“美。”

梅映容瞪了他一眼:“那你怎麼像死魚一樣?”

寧瑜:“……”

寧瑜覺得不可思議,需要他做出什麼反應?梅映容是他的新老板,誰會對老板有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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