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真的沒有偷浮沉璧,今日我整日都在門口處的末位坐著,根本不曾入到內裡仙師書案處。”
璞玉不曾想,連瞻遠的言語之中也對自己有所懷疑,心中委屈又不知如何自證,急得就快盈出淚了。
“師兄,這小子天生命賤,好言好語根本無用,要看他到底偷沒偷,搜了身不就一清二楚了!”
那刁蠻院生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不可以!你罵誰命賤,我看是你嘴賤!”
錦辰忍了半晌,終於再看不下去,隻得一個箭步站出來,護在璞玉身前,衝那刁蠻的院生懟回去。
心說這璞玉怎麼嘴笨成這樣,眼看就要被蓋棺定論成竊賊了,卻連給自己辯白幾句都不會,真真是要窩囊死了!
“你!”
那刁蠻院生被錦辰嗆得語塞,隻得急急看著瞻遠師兄求援。
“師兄,本該奉命看管仙物的院生自己擅離職守,才致東西丟失的,不去追究他的失職之責就罷了。怎還能僅憑他一麵之辭,就懷疑璞玉!”
錦辰最看不慣這種欺軟怕硬的貨色,但也不屑與他糾纏,便略收了些戾氣,恭敬著請瞻遠師兄主持公道。
“你說的沒錯,此事之責確不在璞玉。但畢竟有人指認,若要證明清白,確還是要經這一遭的。”
瞻遠師兄畢竟以尋回仙師之物為重,怎會聽得錦辰阻攔。
他轉而向璞玉問詢,言中之意卻是不容置否:
“璞玉,若當真沒有拿,搜上一搜也無妨,本來無一物,便也就不證自明了。”
“不能讓他們搜!無端誣陷已是不公,還要大庭廣眾的公然搜身,簡直是欺人太甚。即便確是清白,可落下的名聲又怎是那麼容易洗得清的!”
錦辰一聽瞻遠真的要搜璞玉之身,又氣憤又心急,卻也隻得對著璞玉掰扯明白其中關節,教他莫要上了那刁蠻院生的當。
此事,表麵看去好似是璞玉心中坦蕩,不懼搜身。
但一經訛傳,便備不住歹毒揣測,到時必定有人說他是做賊心虛,才不得不從,或是說他早已轉了臟,才不怕的。
這天界,汙名一旦沾身,再想洗去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錦辰,要不……讓他們搜吧,我本就沒偷,也不怕搜。”
璞玉在錦辰身後,諾諾地在他耳邊勸著。
這般欺辱的場麵,璞玉自是從小到大經過不知多少次,也自然知道,頂撞拗著必定隻會令結果更糟,唯有逆來順受才能令這屈辱的時刻快些過去。
他一人受辱不算什麼,隻是生怕錦辰為了自己再與瞻遠師兄頂撞受累。
“你……”
錦辰回身瞪著他,看著他那副委屈求全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璞玉同意便是最好。”
瞻遠師兄自是聽得璞玉的嚶弱蚊聲,連忙見縫插針,大聲出言,生怕錦辰再橫攔著。
一個示意,便令身旁兩個仙生上前,準備搜璞玉之身。
圍觀眾院生又開始戚戚交耳,倍感興奮,紛紛等著看這份熱鬨,卻除了錦辰,再無一人願意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錦辰氣得說不出話來,卻瞥見那兩個仙生臨近之時,璞玉的頭頂隱隱又要現出耳朵來。
不禁令他想起初遇之時,那個對璞玉上下其手的仙生令人作嘔的淫色眼神,腦中翁得一陣揪心:
“慢著!”
“又要如何?”
瞻遠師兄眼看著此事就要得出定論,錦辰偏偏又要阻著,不免有幾分不耐煩。
“就算是搜身,也不是誰都能搜的。他的身,我來搜!”
錦辰眼裡露出堅定的光茫,溫暖了一人,卻也同時震懾了周遭。
比起被人說他偏私,他更怕璞玉再如那日一般被人下作折辱。
畢竟璞玉這麵相太過動人,總難免有那些個臟了心思的人想要揩著便宜。
倘若這身非搜不可,與其任由彆人不懷好意地欺辱他,倒不如自己親自搜他,至少還能護著些他在眾人麵前最後的一點體麵。
“你搜?”
那刁蠻院生卻是第一個不同意:
“我說錦辰,你跟這小野狐狸到底什麼關係,憑什麼一再護著,不讓師兄搜他!?”
“什麼關係你管不著,但在我麵前欺負人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