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是在浪費時間?這話說的還真是不客氣呢,雖然知道你是上麵臨時調派來的人,但這樣的語氣,著實讓人無法接受。
或許你有什麼特殊的本事,這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了解我們辦案的流程。否則的話,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
那麼……既然你連我們辦案的流程都不懂,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呢?彆人會顧忌你由上麵調派的身份,我卻不會。我認為,你應該道歉。”
攔住了陳陽的年輕便衣,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陳陽揚了揚眉,從眼前的年輕便衣眼中,他能夠看到明顯的敵意。
方才說那句話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
隻是人工智能得出的結論,就是在現場發現不了什麼有用的線索。
再加上鎖定了一個相似度極高的目標,因此陳陽自然不想繼續在這裡耽誤時間。
卻沒料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隨口說了下人工智能得出的結論而已,卻引起了其他人的不快。
但仔細琢磨琢磨,這番話倒也確實對於在場的這些人不夠尊重,等於是全麵的否定他們的努力和工作結果。
所以對方會感到生氣,倒也正常。
想到這裡,陳陽很是坦誠的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我不嚴謹了,我為此對你們鄭重的表達歉意。”
年輕便衣明顯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陳陽會這麼乾脆的承認錯誤。
畢竟,人們總是會把麵子看的大過天。
即便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情,當麵認錯,在很多人看來,也依舊是非常丟麵子的行為。
因此想要讓一個人坦然的承認自己做得不對,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除非彼此之間的身份,有著階級上的區彆。
比如老板和員工,比如領導和下屬。
然而這種身份上的階級區彆,又會讓‘認錯’本身,和發生的事情脫離了必要的聯係。
隻要出現了問題,那麼無論對錯與否,天然處於劣勢地位的下位者,就必須認錯。
畢竟,人類的社會關係中,不僅僅隻存在‘道理’二字,同時還存在著人情世故。
於是乎,這樣的現象,導致互相之間沒有什麼關聯的兩個人,就算其中之一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指望他當場承認,也幾乎不可能。
陳陽這樣的反應,很是出乎年輕便衣的預料之外。
以至於這般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來自於陳陽的歉意,讓年輕便衣沒有丁點舒暢的感覺。
反倒是有種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處,很是難以抒發出來的憋悶。
這種感覺,讓年輕便衣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緩解。
咬了咬牙後,忽然開口道:“這種道歉我可沒看到丁點誠意!你要大聲一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才行!明白嗎!”
“李玉林!你彆太過分了!大家都在想儘辦法去追查凶手,沒人有功夫陪你在這裡任性!”
沈梓涵忍不住怒聲開口道。
“任性?明明是他出言不遜在先!怎麼是我任性!梓涵!這個人仗著是上麵調派下來的,所以根本就看不起咱們的工作!你怎麼還幫著他說話!”
年輕便衣一臉委屈的看著沈梓涵說道。
陳陽瞅了瞅年輕便衣,又瞅了瞅沈梓涵,這才明白過來,方才年輕便衣眼神中的敵意,原來並不是因為他說了比較不得體的話。
純粹是因為沈梓涵的緣故啊……
看來這個年輕便衣是正在追求沈梓涵,所以發現了他出現在了沈梓涵的身邊後,就立刻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