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1 / 2)

原都已經正襟危坐,麵帶笑容。正等著小福晉感恩戴德的弘晝:???

就很詫異地瞧著她這一臉的雲淡風輕。

結果一瞧過去,卻隻見她身材纖細,麵色瓷白。柳葉似的彎眉,杏核般的明亮大眼。瓊鼻桃腮,櫻唇貝齒。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乖,連聲音都帶著股子軟軟糯糯的甜。

仿若被嬌養深閨,不諳世事的模樣。

若非被她輕飄飄摔出去,差點兒散了架。你就打死弘晝,也無法讓他相信,這乖乖巧巧、嬌嬌小小的身子裡,居然有著那樣無與倫比的力量。

而今,這個反差大如山嶽的姑娘略蹙了蹙眉,眸光間一閃而逝過些許……凶狠?

弘晝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然而接著,姑娘就拿起了手邊上的空茶盞。如玉的小手隻輕輕一捏,好好的青花纏枝蓮三才蓋碗就被幾等分。

而姑娘那如玉的小手絲毫不傷,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輕鬆自如的,好像剛剛捏了塊豆腐般。

弘晝揉了揉眼,不信邪地撿起了其中一塊碎片。手指被那鋒利的邊緣刮到,冒出殷紅的血珠。所以,不是做夢。是……是小福晉還真就有那麼強?

前頭額娘之語,竟然沒有半點誇張!!!

弘晝心裡打鼓,有億點點緊張。

將他這神情變化儘收眼底的舒舒笑:“我不過略提醒下五阿哥,非禮勿視。結果卻不想嚇到了你,還連累你受傷。真真是,對不住了。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這麼的天賦異稟。”

“若你覺得難以接受,不如趁著大婚還未開始,及時叫停?”

雖然有點可惜那好大演武場,但若能婚姻自由,不被卷到皇權爭鬥中去,舒舒還是很願意的。

弘晝定定地看著她,好半晌都沒從那雙眸中看出絲毫戲謔之意。

隻有淡淡期待,滿滿認真後。

氣得霍然起身:“你我婚姻乃是皇阿瑪反複斟酌,聖旨欽賜。如今六禮過半,大婚之日在即。吳紮庫氏,你跟爺說什麼及時叫停?”

咳咳!

這退婚固然是舒舒所欲,但這退婚之名她卻是不想擔,也擔不起的。

聞言假笑,微微福身:“五阿哥說笑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等臣妾隻有恭而聽之的份兒,哪敢有妄議分毫?隻,我這情況實在特殊,您又天潢貴胄,身份貴重非常。”

“故而,方有此一問。到底皇上再如何,終究也還是個慈父,斷不會委屈愛子終身。而舒舒愚見,及時止損總好過硬著頭皮大婚。日後才發現彼此不合適,卻和離無門的好,不是麼?”

弘晝笑:“所以,舒舒你是為了爺著想,怕爺後悔,而不是真的不想嫁?”

舒舒:……

略沉吟了下,剛要勇敢搖頭。他這邊就已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正是剛剛受傷的位置,疼得他當時就變了臉色。

就這,也沒妨礙五阿哥表態:“爺就知道,你這百般顧忌都是為了爺!”

“舒舒放心,爺雖然在外名聲被諸般抹黑。但實際上,爺隻是貪玩了些。後院並沒有許多妾,更不會寵妾滅妻。隻你好好的,爺保管帶你吃香喝辣……”

從他氣到起身時,就盼一個退就退的舒舒:???

這,這變臉來得忒快仿佛龍卷風,她才將將接收消化完畢,對麵就已經鴻飛冥冥了。

嗯,五阿哥表示,雖然些許小傷,但終究婚事在即。還是穩妥些,找太醫瞧瞧,彆留下什麼後患,再給婚事造成什麼缺憾。

舒舒:……

都擔心他跑得不夠快,到了太醫院傷口就已經愈合了!

又雙叒叕試圖退婚失敗,又過了幾日,時間就滑到了七月二十七。

大婚前一日。

按製,準福晉娘家要將嫁妝等俱陳皇子宮。

弘曆、弘晝同日大婚,又比鄰而居,自然免不了被諸般比較。而五什圖跟鈕祜祿氏自覺愧對愛女,又對孩子萬般憐愛。唯恐落後富察氏太多,連累孩子以後在宮中抬不起頭來。

恨不得傾家蕩產為孩子陪嫁係列,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塞得滿滿登登。

田莊、鋪子、壓箱銀色色樣樣不缺。

相比之下,與她仿佛的富察氏就顯得弱了很多。

無他,隻因吳紮庫氏沒什麼根脈,全家最強的,也就是五什圖這個副都統了。能湊出這麼些嫁妝來,就足以說明五福晉在娘家頗受寵愛。

而相形之下,沙濟富察氏卻累世公卿。

家資頗豐,甚至說得著拔根汗毛都比五什圖府上腰都粗。顯赫如斯,卻隻是中規中矩,跟未來五福晉不相上下?

這其中種種,可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連稍後宮中留宴,四阿哥也隻是略露麵,簡單寒暄幾句。五阿哥這邊,卻是母子齊上陣。裕嬪娘娘招待女賓,五阿哥親自陪的男客。直讓前來送嫁妝的吳紮庫氏親眷心中熨帖,誇讚不已。

直說五阿哥雖以前恣意隨性了些,被皇上賜婚後卻一日好過一日。

舒舒啊,算是嫁著了!

比嫁妝平平、阿哥爺態度平平。沒等著進門,後院就已經有了富察氏、黃氏兩個格格,高氏那麼個側福晉,眼看就有一場子惡鬥的四福晉來說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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