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那心眼小,性子孤拐的。沒準直接拽著你往嶽父嶽母,麵前問問他們怎生教養的女兒。怎麼才新婚第二天,就敢出此狂悖之言?不知道牝雞司晨,惟家之索麼?保準問的嶽父嶽母啞口無言,反過來求寬容諒解。”
舒舒:……
好吧,是她大意了,忘了時空的差異。
但這話能認麼?
肯定不能啊!
是以,舒舒隻笑:“換個人的話,我肯定也不說。能這麼大膽,還不是認定了爺與那些個凡夫俗子不同?”
要麼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呢!
弘晝特彆容易地被捧到飄飄然:“那可不!論文韜武略,爺肯定比不過三哥、四哥。但爺勝在性子好,不拘小節啊!被指給爺,福晉簡直在祖墳上安了煙囪。既能榮華富貴,又不用筆管條直……”
舒舒嗬嗬,真·拳頭都硬了。
特想立刻,馬上跟他打一場,確定下家庭地位。
弘晝搖頭:“一樣的大婚,一樣難能可貴地被皇阿瑪放了幾日婚嫁。四哥四嫂蜜裡調油,彈琴下棋的極儘風雅。咱不說見賢思齊,也彆完全反著來吧?”
萬一拳腳無眼,再傷了小福晉……
終於被約戰、激將等方式齊出,決定陪福晉練練的時候。弘晝都還隻使出了三分力,結果沒出三招,就被福晉鎖喉。
不服再戰,他整個人都審慎了許多,力道也足足用了七分。
結果,也並沒有讓他多撐上一招半式。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直到他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也沒成功雪恥。隻是從不出三招被撂倒,能苦苦支撐到十幾招罷了。
偏他人雖菜,勝負欲卻很強。
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爬起來。到最後,舒舒都有些佩服他這個韌勁兒了:“其實你很強,很有悟性。隻是前些年,唔,該是太懈怠練習了。才下盤無力,動作遲緩。多練練,便比不上我,也會有所提高的。”
弘晝嘴角狂抽,有一肚子的槽要吐。
可惜消耗太過,他現在抬個手指頭都費勁。還是舒舒喊了張無短進來,將他帶進浴房,好生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起初,弘晝還怕自己身上傷痕過多,會害慘了小福晉,怎麼也不肯讓張無缺為他脫衣。
真脫了衣裳才發現,他的那些個擔心都是瞎擔心。小福晉對力道的拿捏簡直登峰造極,便快把他揍散架了,也沒在他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隻是忒狠。”弘晝咬牙:“竟然對自家爺下這麼重的手!!!”
麵對控訴,舒舒不慌不忙。
隻特彆義正辭嚴地拱手,宛若一個江湖人士:“爺這話可就偏頗了,武術切磋的事兒,竭儘全力才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與公平!”
“戰場無父子,更何況夫妻?”
弘晝捶床,惡狠狠地道了聲不早了,安置吧!
某個立誌做惡狼的家夥已經被她打成了廢狗,舒舒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乖乖巧巧地應了聲是。
然後翌日開始,但有閒暇。
舒舒總能很巧妙地,挑撥起這位爺的勝負欲。然後比試,然後摔人,折騰得他筋疲力儘。便想要咳咳,做點什麼不和諧的事情,也是有心無力。
一直到大婚第八日,弘晝才戀戀不舍地停止了頻繁找場子的行為。並嚴正聲明:“可不是爺覺得你技高一籌,無法逾越,隻能遺憾放棄。是,是明日就是你的歸寧日,咱得養精蓄銳。”
“精精神神,歡歡喜喜地回去。嶽父嶽母才能放心,才覺得皇阿瑪這婚指的實在不孬!”
哈???
舒舒愣,誠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番話來。畢竟前日往皇後處請安的時候,富察氏還說起這事兒。還說四阿哥初入朝堂,諸事懵懂。正是要好生學習的時候,怕抽不出時間來關注這些個細枝末節。
四五兩位阿哥同年,一同入學,一同大婚。這入朝麼,自然而然也是一同的。
渣渣龍忙,他按說也倒不出時間啊!
弘晝樂:“朝政日日忙日日有,咱們大婚歸寧可一輩子就這麼一回,哪有讓福晉獨往的道理?”
不獨他,就連被極品羊脂美玉收買的裕嬪娘娘也一樣。
不但將舒舒喚到延禧宮,說了些個暖心窩子的話。還在內務府準備的禮單子外,又另準備了些個送給鈕祜祿氏:“謝她兢兢業業許多年,給本宮教養出這麼好個兒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欲報之德,昊天罔極等句出自《詩經·小雅·蓼莪》
牝雞司晨,惟家之索出自《尚書·牧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