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直白熱烈的話,直接讓弘晝俊臉紅到了耳朵根兒。
素來口花花,仿若一個情場浪子的他啊!總能被舒舒給撩撥的,宛如個初出茅廬的菜鳥。
想了許久,也沒想到更有力有笑的威懾之語。和親王爺隻能認命歎息:“你啊,就是吃定了爺,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哪有?”舒舒笑:“分明是你我恩愛情濃,永瑛永璧兩兄弟又一個賽一個的好。讓我怎麼都稀罕不夠,恨不得一路生下去,給爺湊夠七個葫蘆娃!”
土生土長大清人一個,弘晝自然不知道葫蘆娃是個什麼梗。
但七個???
這龐大的數字一出,和親王當時就麻了。想著回頭就去找那太醫,有獎研發,讓他鼓搗出個可以一勞永逸的法子來。讓他以後都能縱情享樂,不怕福晉再受生育之苦。
他要活學活用,不但先斬後奏,還釜底抽薪!!!
舒舒哪兒知道自家嫩草居然對自己都下得了如此狠手呢?
她隻看到了脫困的希望,不停甜言蜜語。連前世在網上、裡看到的那些個土味情話都秀出來。務必讓他忘了自己那點小小煩躁,夫妻倆趕緊重歸於好。結果……
一個用力過猛,讓弘晝從怒火變成了另一種火。
被迫做了許久手工的舒舒:……
臉如菜色,苦不堪言。
連往婆婆裕妃那裡請安都有些懨懨的,讓裕妃眉頭微皺:“你這是,也聽到風聲了?”
哈???
舒舒眨眼,一臉迷茫:“回額娘的話,兒媳最近都被我們爺約束著好生養胎。外界消息都不知道滯後了多少,竟不知近來有什麼新鮮事?”
裕妃伸出四根手指:“那位結束了孝期,帶著他那些個妻妻妾妾一道兒回來了。”
“二十七個月未見,整個人都安靜平和了不少。見麵就淚眼迷蒙地給皇上叩頭,說許久未見,皇阿瑪鬢邊白發都添了幾許。是兒子不孝,近三年未回京城,未在皇阿瑪麵前儘孝,為與皇阿瑪分擔雲雲。”
“父子倆抱頭痛哭,特彆冰釋前嫌,重歸於好的場麵……”
呃,好吧!
清閒日子過得太久,她都忘了那條‘守孝’中的渣渣龍了。
不過因他歸來而心神不安?
舒舒笑,婆婆也為免太看得起那個渣渣了!
隻她這神情萎靡的原因不足為外人道,遂也隻能低低地歎了口氣:“雖然,他應該不足為懼。但哪能半點都不思量?到底那也是曾經被皇阿瑪寄予厚望的好大兒,在朝中頗有人脈,更被十三叔親自教養過。這幾年來,雖然出了些個昏招,但也擋不住允文允武,名正言順。”
自家兒子再好,終究是個孫輩,且乳臭未乾。
若皇帝公爹能多撐幾年,待到他可以入朝聽政,嶄露頭角的時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但若他老人家如曆史一般,明年就……
倉促之間沒有提前寫下詔書,並將之公布天下。自家兒子這即位之路,還真少不了各種坎坷。
不過不管為了他們這個小家,還是整個大清天下,舒舒都會想法子掃了這個障礙的!
裕妃哪裡知道短短瞬間,她就已經完成了自我說服的過程呢?隻搖頭,無限溫柔地拉住她的手:“好孩子不怕。咱們皇上啊!嫉惡如仇著呢。”
些許小事都能記上一輩子,更何況那等謀了他寶貝兒子的惡人?
弘曆再好,身為熹妃的兒子,都徹底翻身無望。更何況,他原就差強人意,是皇上實在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呢!
有了自家乖孫這個珠玉,誰還耐煩那塊瓦礫?
到底隨王伴駕多年,裕妃自忖對今上還是有那麼幾分了解的。隻是隔牆有耳,有些話說得不必太透。相信以兒媳聰慧,一定能理解。
舒舒果然點頭:“好,聽額娘的,兒媳不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橫豎有皇瑪法跟我們爺呢!”
裕妃娘娘雖然覺得自家兒子靠不住,但……
身為婆婆的,哪個又不樂意看著兒媳重視兒子,對他充滿信賴甚至以他為天呢?
娘娘歡喜,各種賞賜不停下來。
任由舒舒怎麼推拒,人家也隻有一句話:“好孩子彆跟額娘客氣,你現在懷著雙胎呢,連辛苦危險都是雙倍。額娘無法替你分擔什麼,隻能在這些外物上儘量補貼。你快些收下,好生應了。將自己與額娘那好孫子、好孫女養得白白胖胖,才是你第一要務!”
舒舒還能說什麼呢?
隻能微笑福身,謝過婆婆好意。然後再回去好生思量,如何體麵而又不傷地補貼回去。免得婆婆那點壓箱子的好物都進了和親王府,自己卻沒了花用。
妃位地位高,需要花錢的地方也多啊。
偏婆婆還是個對了脾氣就對人巴心巴肺,毫無保留的。少不得她這個當兒媳的,就要替她多思量些。
她們婆媳相得,弘晝也能放心。並萬分歡喜感激,越發疼她尊重她。連帶著夫妻關係都親密融洽許多,還能給孩子們樹立個好榜樣。連皇上都頻頻誇讚,簡直一舉數得有沒有?
真·一本萬利。
沉迷與婆婆互動,做大清好兒媳的舒舒簡直心無旁騖。才沒看到某人又是歡喜又是遲疑防備,快要把自己糾結成個團兒呢!
更沒注意到他幾度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的德行。
權當自己不知道某條渣渣龍已經結束守孝,回了京城,並日日往園子裡做孝子的消息。隻安安心心養胎,歡歡喜喜給永璧念書。結果……
就聽著隔壁熱熱鬨鬨搬家,某渣渣又成了他們鄰居?
雖然整個洞天深處都是皇子居住與讀書之所,但五個故宮大小的圓明園啊!多大地方呢?怎麼就非得把這個討厭鬼安排到她們左近了???
正煩惱糾結著,門子來報,四阿哥夫妻求見。
舒舒:!!!
就很想下令,給他們點閉門羹吃吃了。
但皇家中人麼,就講究個體麵。哪怕私下裡鬥成烏眼雞,恨到互相紮小人兒,麵上也得言笑晏晏,兄友弟恭。
這不舒舒說了快請後,忙跟弘晝兩個往二門迎了迎:“瞧我,整日縮在院中養胎,竟然不知四哥四嫂已經回京了,真是罪過罪過。”
“這哪裡能怪你?”弘晝笑:“分明是爺瞧著你最近孕吐頻頻,太為辛苦。所以才沒說,也不許人告訴你。就想著四哥橫豎已經回來了,日後見麵的機會多著。四哥勿怪,要怪也且怪弟弟就好!”
高居妃位,曾經侍疾有功,連皇後都得給三分薄麵的額娘變成劊子手。受儘折磨而死,連個全屍都沒落下。他也被逼著遠走行宮,守了整整二十個月的孝。
真·從天堂跌落地獄。
摔去弘曆所有的驕傲,也讓他徹底清醒起來。倒有了前頭所沒有謙卑誠懇。
比如這會,他就爽朗一笑,伸手拍在了弘晝肩膀上:“自家兄弟,哪用說這等見外之言?難道久未見麵,連你也許為兄生疏了?”
“那哪能?”弘晝憨笑:“這兩年多,弟弟一直盼著四哥早日回來呢!隻可惜皇阿瑪從不參與秋獮,連點路過行宮,見見四哥的機會都沒。這回好了,四哥終於回來,你我兄弟就團聚有時了!”
弘曆也微笑勾唇。露出他那招牌的溫文爾雅笑。
可惜這三年,他為讓雍正滿意,替額娘贖罪、為福慧抄經的。整整二十七個月,沒沾一口葷腥。又急又恐又頹唐的,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如今往這一站,就活脫脫形銷骨立這四個字的真人注解。
好感沒讓舒舒覺得好感,倒因他這過度消瘦,讓人有那麼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
尤其他後頭還說:“為了這個有時,爺還拒了皇阿瑪的賜園,直接選擇與你們做鄰居。如此,便能時常相聚了!定能很快的,把咱們兄弟兩年餘未曾相見的遺憾補回來。”
弘晝這邊才剛剛點了個頭,他就把前頭帶來的那些個禮物一股腦都擺在了桌案上:“此一彆,永璧出生、洗三、百日爺這當四伯的可悉數錯過了。如今歸來,怎麼也得把禮物給孩子補上。”
“另外多謝你們夫妻這幾年對永璜、永璉的萬千照顧……”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這麼多,等明天再寫一章補上。開學季,祝福所有的學生與家長。感謝在2021-08-31 00:29:21~2021-08-31 23:58: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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