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咒縛(1 / 2)

“誒?還有兩位客人嗎……”

前台的老板娘,猶豫不決地看著禪院和阿音,糾著手指,很是局促不安。

她的聲音飽含歉意:“真的很不好意思,由於近段時日旅客增多,本旅店隻剩下最後一個空房間了……”

禪院:“……”

他默默地把目光刺向樓梯上的某隻白毛,後者倚著樓梯扶手,頗為閒情逸致。

想都不用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隻剩最後一間了?哎呀,怎麼會這樣!”驚訝的語氣十分浮誇,五條的折扇半開,遮住了下半張臉,他很是“擔心”地走下了樓梯。

接著,白發青年遊魚一般鑽進了禪院和阿音之間,硬是把兩人隔開,他哥倆兒好地摟住阿音的肩膀,貌似好心地給出了提議。

“那要不這樣吧,我和阿音一個房間,剩下一間就留給禪院閣下了。”

禪院蹙眉:“你還真說得出口這種話。”

不管是人是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不合適吧?

阿音頭頂的呆毛天線般豎起,她頓生警覺。

“不用了!”阿音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兩人,“五條閣下和禪院閣下一人一間就好。”

“那阿音呢?”

白發少女回以堅定的眼神:“我可以在窗外掛一根繩子躺上麵睡,沒關係的。”

禪院和五條:“……”你說什麼?

阿音的求生欲在瘋狂警鳴,直覺告訴她這時候不要摻和,絕對不能摻和。

天為被,地為席,古有小龍女,今有鬼女,一根繩子睡到天明,她可以。

五條紙扇一拍,他歪著頭,無情地戳破了阿音的幻想:“可是阿音不能見陽光哦?在室外沒問題嗎?”

阿音:日,失策了。

禪院仍然表露出不讚成的目光:“五條,你到底想做什麼?”

“唉。”見普通人的老板娘走遠,去給他們拿鑰匙後,五條才輕歎一聲,很是苦惱,“真的不想知道在禪院閣下心裡的我的形象呢。我看上去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渣嗎?”

“安心吧,我隻是想確認一件事。”五條的聲音輕了下來,他藍眸沉凝,不含情緒,“關於阿音身上的咒縛。”

阿音猛然抬頭,驚疑不定。

禪院一愣,他迅速地瞥了一眼阿音,隨即點頭,鬆了口:“……那好。”

取來了老板娘的空房鑰匙,阿音偕同五條一道,在樓梯口和禪院分道揚鑣了。

她的心裡忐忑不安,因而一路上緘默不言。

五條指的“咒縛”,阿音想破腦袋,也隻能得出一個答案。

屑老板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咒縛,所有的鬼都受其約束,思想、行動乃至性命,皆被他把握於手中。

咒縛的效力太強,就是連他的名字都不能說出口,鬼的生死隻在他的一念之間。

這對於阿音而言是致命的弱點,而她對此毫無辦法,也沒想過求助他人。

要怎麼幫呢?難道要給她來一個全身大換血嗎?

關上了門扉後,五條回首看向了坐在床鋪邊垂頭不語的阿音,他半蹲下身,難得收起了輕佻嬉笑的不正經語氣,甫一開口,便是如涓涓細流般清澈的嗓音,沉穩、平和,奇異地安撫住了阿音。

“彆怕。來,讓我看看。”

阿音被他輕輕捏住下頜,隻見他的臉龐愈來愈近,最終兩人相距不過一個指節,他的鼻尖幾乎都要觸上了她的,甚至能感覺到吐息的熱氣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太近了。

阿音下意識想要後仰,然而卻被他按住了後腦勺,不能動彈。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對絢麗的藍色眼瞳布滿了整個視野,看著他的眼中充溢自己的倒影……

和胡思亂想的阿音不同。五條是半點雜念都沒有的,一心一意在用六眼觀察阿音身上的問題。

良久,在阿音恍惚覺得自己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拉開了距離。

“嗯,不好辦啊……”五條撫著唇,破天荒地感到棘手。

阿音的咒縛是烙印在血液中的,早已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