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家(1 / 2)

阿音本以為,她若想前往鬼殺隊總部,即使有珠世夫人牽線,她給自己的信物為證,其中過程也要經曆重重檢查考證,還不能暴露自己的鬼身份。

正如珠世指給她的鬼殺隊接應駐點,待她偕同兩位家主抵達目的地時,才發現這隻是一處僻靜的宅屋大院,而門扉一側鐫刻著紫藤花紋飾的家徽圖案。

阿音輕輕叩了三下門,像是早已等候於此,在第三下敲門聲時,門扇從內部推開。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麵目慈祥的老婆婆,她對三人微微鞠躬:“舟車勞頓,請讓我為三位接風洗塵吧。”

“麻煩婆婆了。”阿音局促地說。

她剛想招呼兩人進去,一回頭便看到了仍駐立不動的五條,他仰頭凝視紫藤花的家紋,若有所思。

“那個,五條閣下?”

“嗯哼?”白發青年回神,他笑著跟上了阿音和禪院,麵色如常,“沒事哦,走吧。”

大概是早被通知了阿音為鬼殺隊的貴客,紫藤花家對他們的招待誠意十足,禮數周全,縱使是兩個家主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晚膳過後,紫藤花家的仆從前來收走了碗筷,動作迅捷、聲響輕微,做完了清潔工作便拉上和室門,給三人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啪嗒。”紙扇的一角敲上了矮桌。

五條眼眸一轉,瞥向阿音,吐出問詢的話語:“說起來,阿音還沒有告訴我們,把持這‘鬼殺隊’的當主是誰吧?”

禪院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抬眸:“五條?”

“這家人的紫藤花家紋,我姑且見過一次。”五條打開扇子,悠悠地扇著風,鬢邊的幾縷白發微地飄起,“不過當時也沒多在意,畢竟隻是個普通的商人世家……”

貴族階層也分三六九等,五條家先祖菅原道真,在平安時期曾位極右大臣兼右大將,作為他的後裔,五條家也世代繁榮,經千年沉澱,如今在日本政界已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之一。

禦三家其二的禪院和加茂皆是後來居上,憑借祖傳術式盛極一時,但由於這一代同出“十影”和“六眼”,兩相打壓之下,無後起之秀的加茂家已經漸漸顯現出頹勢。

說來殘酷,但在真正的貴族世家眼中,商人家族大多都是不入流的“下等人”。

當然,這一代的五條家主是不會和那些爛橘子抱有同樣的想法啦。

他引出這個話題,隻是想套出阿音的話而已。

據阿音所說,鬼殺隊的存在也是以千年起步了,和咒術界禦三家同一時期創立,能夠延續如此之久,若說背後沒有家族勢力支持,他是不信的。

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阿音被問到時,還呆了一瞬:“咦,我沒有說嗎?”

禪院:“……沒有。”

“鬼殺隊的當主姓產屋敷,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阿音如實說道,“千年前的平安京時期,產屋敷家似乎舍棄過天皇的封位,由從政轉為一心從商……”

提到這個姓氏,五條便一錘掌心,恍然大悟道:“哦,產屋敷啊!”

“早說嘛,這個家族也算日本商界的巨鱷了,五條家同他們有不少生意上的往來。”五條看向禪院,“禪院閣下肯定也聽過吧?”

“產屋敷……”禪院沉吟片刻,他回想了一下,“見過的。當時商談生意時,我還疑惑過為什麼他們的家主從不曾露麵。”

這在某種意義上是失禮的行為,但產屋敷家有好好解釋賠禮,說他們當主身體不適難以外出,禪院也不是在乎這些虛禮的人,這一頁便揭過去了。

今天他才從阿音口中得知了真相:“那個啊,是因為產屋敷的家主代代受詛咒困擾,從小便身體孱弱,而詛咒會隨著他們年齡增長愈來愈強,產屋敷的當家每一個都短命,難以活過三十歲。”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

五條和禪院對視一眼,同時捕捉到了關鍵詞。

“詛咒?”禪院沉聲,“是咒靈嗎?”

“不。”阿音歎息一聲,幽幽地道出了事實,“是鬼王的詛咒……”

也不在意自己說這麼多會不會引人起疑,左右扔給珠世夫人就好。比起這些,尋求這兩位咒術界大佬的幫助才是正事。

“因為千年前產屋敷家出過一位鬼之先祖,此為孽障,自那以後但凡是產屋敷家的血脈,皆會受到短命的詛咒。這也是為什麼一千年了,產屋敷還鍥而不舍地追殺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