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在臉頰(2 / 2)

鳴女的指尖硬生生凝固,她的半個身子都籠罩在咒靈大寶的陰影下,被它強行控製住的身體脫離了她的意念,她的手指僵硬著,撥動了三味線的一根弦。

“嗡——”

阿音不敢耽誤,一口氣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咒靈,擋住了甩到她麵前的月牙刀弧,又側身避開了大範圍凍結的冰蓮花。

然而這還是太過冒險,阿音不可能毫發無損。

墮姬的緞帶飛舞著襲來,就在阿音擋下那刀鋒般的綢緞時,黑死牟抓住了這一刻的滯空,冷月般的日輪刀橫空斬來。

儘管阿音險之又險地歪頭,保全了脖子,她的肩膀到腰腹上,還是裂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骨骼的森白幾乎露出一角。

她控製著鳴女召喚出的空間門隻在空中懸停了一秒。

但是,一秒已經夠了。

被月之呼吸的衝勁掀開,阿音不受控地倒飛出去,然後一頭撞上了溫暖而寬厚的胸膛。

她吐出了一口血,鬼的身軀在高速愈合,殘存的疼痛感卻是實打實的,沒受過多少傷痛的阿音隻感腿部發軟,胡亂抓著什麼想要支撐起身。

她微弱的掙紮卻被後麵的人溫柔而堅定地按住了。

“彆動,你受傷了。”低頭,是禪院的吐息,他寬大的袖口半蓋住了她的上身,仿佛要把她攏入懷裡。

“阿音已經做得很好了。”此時此刻,五條的音色似乎都溫柔了不少,哄著孩子般安慰阿音。

兩位青年家主的身形從空間門內顯現,縈繞不散的血香,在他們現形後幾息間便彌漫充盈了整個無限城,讓鬼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稀血?”

“好香……”

無數的視線,貪婪、惡念、食欲,交織於一起的粘膩陰暗,如密密麻麻的鋼針飛雨,無形地紮在他們的皮膚上。

然而,那兩個青年好似什麼都沒感受到,不為所動,仍舊把注意力放在禪院懷裡的鬼少女上。

五條微微俯身,手心撫上了阿音蒼白的臉頰,語聲柔和得像唯恐打碎了精致的瓷器,聲音中暗藏的風平浪靜下又醞釀著某種狂風暴雨。

“一時不察,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他的指腹摩挲著阿音的眼角,刺激得她眯起了眼睛,“看看,多惹人憐愛的模樣啊。”

“這麼容易受傷,要不然以後乾脆就捆在我和禪院閣下的身邊吧,絕對不能離開我們視線範圍內的那種……?”

“五條!”禪院蹙眉,他低聲喝止,一把拂開了五條的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五條紙扇微攏,調笑著說道:“好啦,那就不嚇唬小姑娘了。真可愛。”

差點心臟驟停的阿音:可愛你個錘子啊!

禪院低眸,他敏感地發現了懷裡少女的異狀。

她的體溫是冰涼的,比平日還要更涼一些,儘管她極力克製,但他還是察覺到了……她在微微發抖。

剛才宣告反叛、控製鳴女、釋放咒靈、躲避圍攻隻發生在短短十秒之間,事態的扭轉如電光火石,即使阿音有封印遏製住了無慘的咒縛,單憑後者的實力也足夠捏死她了。

更彆提,在場上弦全員到齊,排除一個猗窩座,也還有五個……

稍有不慎,可能她就身首異處了。她可沒忘記黑死牟手上的日輪刀是可以斬鬼的。

當時她頭腦發熱,行動果決、毫不拖遝,但這不代表之後不會迎來陣陣的後怕。

生理性的顫抖,她也停不住啊。

阿音在心底暗啐自己真沒出息,接著她眼眸忽然睜大——

吐息的水霧在耳畔漫開,隨即是一股溫熱的柔軟觸感,如蜻蜓點水般,在自己的臉頰上一觸即分,過了無痕。那一點暖濕卻化作了小石子,投入她心底的湖水,漾開了一圈圈漣漪。

阿音猛然回首,隻見黑發青年眼神遊離,白皙的麵龐上飄起了不甚顯眼的紅霞,似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抑製不住微的羞赧。

他一抬衣袖,阿音的視線被暗色的布料蒙上大半,她的頭抵在禪院惠的胸膛,感受到胸腔在輕微震動。

她聽見他說:“……彆怕。”

“我們都在。”

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五條:我在打怪,你在乾什麼?偷親阿音?

禪院:光明正大的事,能叫偷嗎?

五條:……

五條:阿音,不說點什麼嗎?

阿音:(大腦已死機)

五條:……太卑鄙了,禪院閣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