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在臉頰(1 / 2)

原本衝向阿音的拳風歪了。

阿音不講武德,仗著劇本開嘴炮,一句話直戳心扉,甚至撬開了大腦深處被封鎖的記憶。

“你還記得素流道場的戀雪嗎——”

一句話,要素過多,直接把猗窩座乾懵圈,粉發的上弦鬼呆在了原地,她的話語就像一把鑰匙,大壩開閘,洪水決堤,讓猗窩座的大腦頃刻爆裂,天翻地覆。

“戀雪……”

殺氣潰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近似人情的悲哀,比任何人類都要鮮活的哀傷浮現在了上弦惡鬼的麵龐,他痛到了極點,捂著額頭,幾乎要支撐不住軀乾,半跪在了地上。

密碼正確。

阿音急促地喘著氣,嚇死她了,剛剛差點被猗窩座錘毀容了。

深愛著未婚妻的上弦之三,弱點太明顯。隻需要一句話,就能擊潰他的心防。

所以她的前世有一種說法叫“人間理想猗窩座”啊。

僅僅是“戀雪”的名字就讓他喪失了所有的戰意,被她喚起的記憶,隨之而來的罪惡感,洶湧澎湃的愧疚與戀慕,都在侵蝕著猗窩座的心臟。

現在的阿音,輕易就能製服住他。

白發的鬼少女抿了抿唇,拾起了紫傘,就在她的手即將接觸到猗窩座的時刻,一聲琵琶鳴響,定格住了他們的動作。

【鳴女!】

無限城的空間之門,陡然浮現於半空中,紙門大開,幽深的吸力從中湧出,如同一個蟲洞,把咫尺之隔的兩個鬼吞入腹中。

梟鳥鳴空,劃破了天際。

無限列車廢棄的車廂內,白發青年似有所覺,霍然回頭。

………

阿音一聲悶哼,摔在了無限城的地板上,身體隱隱作痛。

但身上的疼痛不算什麼,此時存在感最強烈的,是她額頭上不知何時燒灼起來的咒縛封印。

宛如炭鐵火烙,她的額頭燙得嚇人,在她看不見的額心處,五條施下的封印整個點亮,熒藍色順著術陣的紋路蔓延開來,在邊緣微微發紅。

鬼王的咒縛和五條的封印在互相傾軋,以阿音的身體為戰場,爭奪地盤,廝殺不斷。

阿音吃力地抬起頭來,她的心裡“咯噔”一跳。

映入眼簾的,是全員到齊的上弦之鬼,還有最高位處的紅瞳鬼王。

鳴女默然無聲,跪坐在無慘的一側,手捧三味線,琴弦還殘餘著微的震顫。

在她的操控下,無限城的空間門已然閉合,被傳送過來的隻有阿音和猗窩座。

阿音的身旁是和她一起摔下來的猗窩座,沐浴在其餘五隻上弦鬼的視線中,阿音無端覺得內心發涼。

鬼舞辻無慘的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看到阿音額心的封印時。

“是誰給你的膽子,音姬?”鬼舞辻無慘沉聲道,眼底掀起了殺意,“竟然敢逃脫我的掌控?”

“……”阿音垂下頭,“我很抱歉,無慘大人。”

她在心裡冷靜計算著,從她的方位,到鳴女的位置,直線距離為多少,最快能否在無慘和上弦鬼反應過來之前抵達。

上弦鬼全員到齊是她沒料到的,上弦聚首居然這麼快嗎?

“咦,這就是第七個上弦鬼嗎?”會在這個時候出聲的,自然隻有讀不懂空氣的ky精童磨,瑪麗蘇七彩眼眸的上弦之二不無好奇地打量著阿音,“居然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呀~”

“會背叛……無慘大人的鬼……”上弦之一的黑死牟慢慢地說道,瞥向阿音的眼底不含絲毫情感,“稱不上……上弦。”

猗窩座沒有吭聲,不知是否消化完了封鎖的記憶,他的拳頭緊握,指甲都嵌入了手心裡,滴滴滲血。

“哼,什麼啊,不還是個醜八怪嗎!”墮姬不屑極了。

他們的言語對阿音而言就是耳旁風,她正全神貫注地緊盯鬼舞辻無慘,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音姬,給你一個悔改的機會。”無慘“大發慈悲”地抬了抬下顎,神情陰晴不定,“告訴我,封印咒縛的人是誰?”

緘默了片刻,阿音的臉龐上忽地綻放出一個粲然陽光、毫無陰霾的笑容。

“回大人。是一個您永遠不可能戰勝的人。”白發的鬼少女昂起腦袋,分明是仰視的姿態,眼神卻輕蔑到了極致,“是人間的最強者,被世界寵愛的天之驕子,也是比誰都要無限接近於神靈的人——”

“也是您一生不可觸及的存在。”

其他上弦鬼都被她的言出不遜嚇愣了,就連無慘都沒想到她有膽量說出這種話,平白呆怔了兩秒。

阿音瞄準的,就是這兩秒。

她爆發出了史無前例的疾速,如雷光般閃爍穿梭過上弦鬼的排陣,瞬息間來到了鳴女的身後,在鳴女撥動三味線之前,她抬手召喚出了咒靈。

是那些日子裡禪院閣下和五條閣下塞給自己的咒靈之一,擁有罕見精神控製能力的咒靈,被她取名為“大寶”的克係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