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年寧毫不客氣地坐下,他翹起二郎腿,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身體靠在一邊的扶手上,下巴微微抬起,禮貌微笑:“怎麼,作為一個提出訴訟的人,我坐一個主位不算過分吧?”

“哦對了——”年寧頭也不回,他眸色淺淺,右手往後拉住綁著林鶴塵眼睛的繃帶一扯,在全場的驚悚的吸氣聲裡輕輕說道,“我不太喜歡彆人蒙著眼睛來判定一些東西,你可以因為生理性上的東西,比如眼盲,比如血緣,而選擇看不見一些東西,我不會怪你,但故意蒙著眼睛對事實視而不見,這個我就不太能接受,希望林先生不要介意我的無理取鬨。”

林鶴塵的雙手扶在椅背上,他閉著眼睛:“不會介意,年總請隨意。”

年寧把扯下來和繃帶和檔案袋隨手往長桌上一丟,東西就順著往前光滑的桌麵往前滑動到了年至的麵前,碰到了年至放在桌子上的手,他就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般驚慌失措地收起了自己的手,藏在了桌下。

就是這雙手,抄了他那麼多東西。

年寧半闔著眼睛,屈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看向顧穆晟和年至:“開始吧。”

顧穆晟卻沒有反應。

他靜靜地看著年寧和站在他身後的林鶴塵,顧穆晟對他們這樣的姿勢很熟悉,從林家寄過來的結婚請柬裡麵,年寧和林鶴塵的照片也是這樣的姿勢,那個時候年寧臉上帶著一點微弱又狡黠的笑意,拉著林鶴塵被替換成大紅刺繡的眼前布帶,請柬旁邊寫著——【天作之合,海枯石爛,誠邀弟夫顧穆晟】。

那個時候,顧穆晟也是如現在一般,隻是看著年寧的臉,沸騰的痛意就要攪碎他的四肢百骸,好似年寧還沒走,要把茶盞摔成的碎片塞進他的心口裡,毫不留情地折磨他,逼他離婚。

顧穆晟摔碎了一個茶盞,他拿著碎片用鮮血染紅了請柬。

年寧對另一個人的痛毫無感覺,他見顧穆晟沒有反應,直接示意主持人開始。

錄製員的攝像頭對準桌麵上的檔案袋,打開了錄製,做了一個OK的手勢,開始主持起了會議:“請起訴方展示證據鏈。”

與此同時,官方打開了直播,開放了評論和彈幕功能,蹲守了一天的網友頓時湧入。

【等了一上午了!我一定要吃到這口瓜!】

【今天是不是就會出官方結果?】

【我就想看看《亂世》抄襲年至這件事情還能怎麼洗?倒打一耙真的震驚我全家】

【怎麼隻有一個桌麵和一個檔案袋?我要看人!!人呢!!】

一雙手進入了攝像頭,慢條斯理地拆開了檔案袋,抽出了一張草稿:“這是我當年的草稿,時間鑒定的時間是三年前。”

草稿上是顧穆晟孤傲又俊美的臉,魚尾在冰層下不馴服地搖曳,幽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畫外,是一種被打擾的不悅和斥退,落款是一個【nian】,年寧繼續解釋:“這是三年前,我在俄羅斯留學的時候,遇到過正在冬泳的顧穆晟先生,為他偶然畫下的。”

年寧收回視線:“我的這幅畫的鑒定時間比年至老師的初稿都早畫一個月,希望大家能給出一個合理的判定。”年寧把檢驗報告遞給兩方的人傳閱,武誌一看到這份報告就鬆了口氣,而顧穆晟的律師團也連連點頭,道:“我們認同年寧先生的觀點,這份檢驗報告的確有法律效力。"

顧穆晟接過報告看也不看,直接還給了年寧,年至甚至都沒有摸到這份報告,臉色青青白白地低著頭擰巴自己的手指,王方羌慌了,他死死看向對麵的武誌,一下就明白了這幅原本該被碎掉的草稿是從誰的手裡流傳出去的,他脫口而出:“不對!就算鑒定結果早一個月!那也是有可能存在鑒定誤差的!這不是決定性證據!”

年至擰巴手的動作一頓,王方羌強裝鎮定地繼續解釋:“這幅畫算是人物寫生,那麼就有人物采樣的過程,顧穆晟先生是被采樣的對象,我記得顧穆晟先生說過,畫他的人就是年至老師,采樣對象作證,這才是關鍵性的證據!這份草稿算什麼證據!”

王方羌討好地看向一言不發的顧穆晟:“您說是吧,顧少?”

顧穆晟卻長久地凝視著年寧,臉上露出一種無法容忍的諷刺神情,他在笑,藍色的眼睛裡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莫測又矜貴,外露的嘲弄:“年寧老師,你是要推翻自己的說法嗎?你可是親口對我說過,一輩子都不會畫我這種人的,隻有年至這種貨色才會畫我。”

年寧不以為意:“你可以說得再直白一點,顧穆晟先生,我的原話是婊/子畫狗,天長地久。”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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