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剛過完年沒多久,宮中的碳火都沒有撤下去,她懶洋洋的靠著貴妃榻,大宮女如綠正在為她念話本。
見到自己過來,宮侍們紛紛問安下跪。
墨塍自然的接過話本,為她讀著。
這事他常做,長禧宮的都見怪不怪了。
洛卿忽然想起昨日母親遞了牌子進宮,談到塍兒的婚事,讓她平日裡也勸勸他。
“三年孝期已過,塍兒你作為墨國的皇帝,也該考慮後宮子嗣的問題了。”她似是閒聊般這樣開口。
墨塍臉色頓時難看下來,他有些冷硬的說:“還早。”
“二十有二,你父皇在你這般年歲,大皇子已經進皇子所了。”接了母親勸誡的任務,她便儘心去完
成。
他在聽到洛卿提起先皇時,臉色越發顯得難看:“現在這樣不好麼?”這一句話也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問自己。
“這樣的日子很清淨,但你也不能一輩子不娶妻生子。”她有些不解墨塍為何忽然就生氣了。
“你就這般希望我納宮妃。”他語氣有些低沉和壓抑。
“不是我希望不希望,這是你作為君王的責任,國不可無後。”
“既如此,那三月選秀一事便全權交由母後。”這是這三年來,他第一次喚自己母後,她內心有些奇怪,但並未多想。
雖然他甩袖憤憤離去,但洛卿此時腦子裡滿是如何與他操持選秀一事。
墨塍回乾清宮後砸了許多東西,嚇得當值的宮女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裴修見皇帝氣的狠,本想去找太後娘娘,卻被墨塍明令禁止不許去長禧宮。
新皇選秀的事,一時鬨的沸沸揚揚。
各世家姑娘們之間暗潮湧動,待的選秀之日,當得是百花鬥妍啊。
入選的貴女她都細細瞧看過,多選與他有益,且家世好、品格好、樣貌好的,幾百人入宮,最後精挑細選了二三十人。
皇帝還真如他所說全權交由洛卿處理,自己連麵都沒有露過。
連入宮之人的封號品級都由洛卿去定。
前麵牌子她可以代留,但若連品級都全由她來定,那便說不過去了。
她不得不帶著入選的畫像與名單去了乾清宮。
自上次不歡而散後,他再沒有去過長禧宮,她便隻能親自來找他。
“皇上,太後娘娘來了。”裴修過來通報。
“當真?”他有些欣喜,自上次她要自己納妃,一個多月他都沒有去過長禧宮一次,早就想她想的心肝疼,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賭氣什麼。
“快讓娘娘進來。”他不自覺上揚的嘴角昭示了他的心情。
“奴才這就請娘娘進來。”裴修也開心,這皇上都心情躁鬱一個月了,往日成天裡去長禧宮請安與太後娘娘一起用膳,這會不去了,定是與娘娘為什麼事起了爭執。
如今太後娘娘來了,皇上自然心情也就好了,這當奴才的呀,可是盼著主子心情好,不然陰晴不定的,這差事也不好做呀。
洛卿剛進來,墨塍就迎了上去
。
他揮退了殿裡伺候的宮侍,引著洛卿去桌案處坐下。
“天還未暖,你怎不多穿些出門。”他有些不讚同的看著她的著裝。
洛卿無所謂的笑了笑,塍兒總擔心自己傷了風寒,她又沒有那麼嬌弱。
“塍兒,你看看,這二十三人皆是此次選秀中我為你留下來的,品級還需你自己來敲定。”她直奔主題。
墨塍臉上的暖意瞬間散了。
眼中的明明滅滅的情緒,深沉的讓人感覺到危險。
洛卿被這樣的墨塍嚇一跳,就好像自己是他的獵物一般。
他緊緊盯著她,慢慢傾過身來,兩手撐在她的身側,灼熱的氣息伴著極大的侵略感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