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玦(2 / 2)

本想買副字畫,罷了,今日先回去吧。

阿卿拿著沉甸甸的錢袋拐了兩條街,又繞了回來,這酒肆裡的酒可真香。

這以月光織成的羅裙飄逸清緲極了,行走間,衣袂飄飄,更襯的她氣

質出塵,不似凡人,小二來迎客時,愣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開口。

“姑娘想點些什麼?”

“你們這招牌的那酒,給我上一壇。”

“我們這的常山紅確實有名,隻不過這酒太烈,恐姑娘您喝不習慣。”小二難得會為客人著想,這話可是發自肺腑。

“無妨,你且上就是,麻煩了。”她態度很溫和,僅管臉上無甚表情,但隻要能與她說上幾句話,就讓人心情愉悅。

“不麻煩不麻煩。”小二臉上漲得通紅。

她走到雅間的窗邊,懶散的倚著窗僦往外看。

咦,剛才那個小傻子怎麼回來了。

看他奔走的方向,不會真要去城東的大榕樹旁探望她吧,嘖,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酒很快就上了,她頗為自覺的取出銀子遞給小二。

慢悠悠的倒了杯酒。

剛吃到嘴裡就眼前一亮,不錯。

悠哉悠哉的喝了一下午酒,夜裡開了間天子號的房間,都有錢了,那必然是不能委屈自己的。

第二日,她就離開了這個小鎮。

她又沒什麼目的,也沒什麼要完成的,就瞎轉悠唄。

在西市買了匹白色的小母馬,倒是和她這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很相配呢。

小馬嘚啵嘚啵的往前走。

這周遭也沒個落腳的地方,好在臨走前,她買了好幾壇子酒,不然這路上可真是無聊。

月色將沉,她把馬兒栓到一旁的樹上。

掐了個法訣,驅了驅這周遭的蟲鼠蛇蟻,這樣子的話,對月小酌幾杯倒也能勉強接受。

夜色裡走來一人,他臂挽拂塵、背負長劍,身長玉立,衣袂劍穗飄飄,緩步行來,如踏浮雲,悄然無聲地出現,一襲白衣,乾淨極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上蒙著白布,似是看不見的?

她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好人,但是這會卻被這個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單隻是為了空氣中飄散的極香甜的血味。

兩年前,她吃過另一個少年的血,兩年後這雖不如藍湛的血對自己吸引力大,但已是極品,她不自覺舔了一下嘴唇,眸中閃過強烈的趣味。

他孤身一人,胳膊上受了些傷,踏月華而來,那氣味越來越近,勾的她有些純純欲動。

曉星塵自眼盲以後,其他

器官卻敏銳了不少,很快察覺到此地還有一人。

阿卿未等他開口,自己倒先說話了,出口就是調戲:“公子生的可真是冰清玉潔。”

曉星塵一滯,冰清玉潔四個字是這麼用的?

不過他向來溫柔,脾性也好,不欲多做計較,他會停下來也隻是因為沒有察覺到對方身上有任何靈力,一個弱女子在這荒郊野外的總歸不安全。

雖然從這位姑娘方才開口說的話裡,他覺得對方可能性子比較……獨特,但他善良慣了,這種閒事總愛管一管。

尤其,她的聲音很像她,身上的香味也很像她,若不是自己得了消息知道她死了,怕真是要以為自己又遇到她了。

況且初北性子溫柔冷清,斷不會這樣嬌媚的與自己說話,最重要的是,他明顯感覺到這位姑娘不像認識自己的樣子。

“姑娘怎麼孤身一人在此,女孩子大晚上的這樣不安全。”他語氣溫和,說話的語速讓人很舒服,也很放鬆。

阿卿覺得自己挺喜歡他的,除了看不見,但是他身形修長,氣質出眾,且容貌清俊,最重要的是血聞著味都覺得香甜,不錯。

“公子,我……奴家家境貧寒,家裡實在窮的吃不起飯了,隻好將奴家賣掉為弟妹換些吃食,奴家本已認命,誰知那鄉紳公子竟在今早突然暴斃,娶親之事便也作罷,父老鄉親都認為奴家克夫,便把人家趕了出來,好在路上撿了這匹與奴家同病相憐的小母馬,才得以到此處歇腳,這裡雖然荒涼,卻也不及奴家半分心寒。”

她那眼淚是說來就來,哭腔鼻音,可憐兮兮的,叫人望之心碎,那嬌啼婉轉綿軟,僅管曉星塵看不見,但是聽著她哭,他都有些於心不忍,恨不得代人受過。

雖然她的一番說辭裡漏洞百出,故事編的很不嚴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是他偏偏就對她動了惻隱之心,甚至覺得她若想騙就騙吧,總覺得這樣的姑娘乾什麼都是應該的。

“彆哭了。”他尋著聲,去擦她臉上的淚水,指腹觸到那溫熱的淚珠,燙的他心尖顫顫,又麻又癢,酸軟的不行。

回過神又覺得自己這舉動逾越了,對一個以前素未謀麵的姑娘家,堪稱孟浪輕薄,連忙將手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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