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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張合同[無限] 聞人蕭 5664 字 7個月前

不隻是鞭炮聲,還有嗩呐與喇叭吹吹打打的聲音,在黑漆漆的老宅裡回蕩著,竭力將寂靜的氛圍渲染的熱熱鬨鬨。

李大力和歐陽閔同時朝林知織使了個眼色,她心領神會,難得猶豫起來。

身處鬼宅之中,半夜卻聽到了陰宅喜事的聲音,結合鬼新娘的形象,在詭異的不祥背後,肯定有著相關的線索。

可是好奇心害死貓,按兵不動是會錯過這一次機會,可絕對安全。

林知織還沒做下決斷,一直側耳細聽的劉慧芳忽然說:“你們聽,喇叭聲好像越來越近了,是往我們這個方向來的!”

眾人又是一陣慌亂,還沒來得及反應,從東邊的走廊裡,飄來了一道單薄的舉旗人影。隨之而來的是一長條吹吹打打,好不喜慶的隊伍。它們跨入大廳,像是沒看到眾人,隻是借路而過。

林知織低聲道:“貼緊牆壁,給他們讓路。”

所有人抱緊了手中的燈,呼吸的頻率都降到最低,等待這支送親的隊伍擦肩而過。

離得近了,他們驚嚇的發現整支隊伍沒有一個活人,也並非鬼怪,而是紙人的模樣。當頭的紙人臉又圓又白又扁,嘴巴也是被人拿朱砂畫了一道血紅的上翹唇,臉頰上塗了兩大坨圓圓的紅胭脂。它頭上戴著紙剪出來後粘上去的小帽子,身上穿著剪出了鏤空花紋的新郎服。

新郎被固定成了一個雙手向前抱拳的姿勢,臉上笑眯眯的飄著向前移動。

跟在他身後的就是稀奇古怪的樂團,所有的聲音都是從紙剪的嗩呐喇叭裡發出來的,再往後,就是一頂輕飄飄的轎子。

這些紙人和正常人類差不多大小,它們臉上戴著整齊如意的笑臉,嘴角被統一畫成了一個誇張的弧度,幾乎裂到耳根。眼睛則眯成了一小條長縫,眼角向下彎著笑,乍一看像人,可五官每個動作都不像人。

轎子上麵窗戶的位置是空的,林知織感受著這些紙片從自己麵前飄過,嗩呐路過的時候格外高昂。新娘圓圓的臉從窗戶口探出,笑眯眯的看著他們,詭異上翹的嘴角像哭又像笑。

跟在轎子旁邊的小子拿著長杆,杆上掛著爆竹。畫師用金粉加紅顏料畫出了爆竹在爆炸的樣子,惟妙惟肖,相當逼真。

劈裡啪啦響個不停的爆竹聲逼近,甚至讓林知織覺得自己露在外麵的小腿,都感受到了火苗的熱意。紙片絲的爆竹劃過了李大力的腿,他慘叫一聲,腿上赫然多出了一個被燙出的坑洞。

紙人隊伍逐漸遠去,所有紙人都在吹吹打打的幫著新郎娶回新娘。兩個年紀看上去比較大的紙人,在撒結婚時的喜錢,動作僵硬地從衣服兜裡不斷的掏出黃紙往天上扔,所過之處,滿地的冥幣飄蕩。

直到最後一個紙人借道大廳,從另一條走廊離開。林知織才感覺汗水打濕了她的後背。不止她,所有人都幾乎瀕臨虛脫。

轉人頭,掛懸屍,一路繃緊神經想休息一下,半路都殺出了個紙人娶親,鞭炮燙腿。

李大力罵了一句臟話,摸了一下自己手臂上被林知織刺出的血痕,越發暴躁,喃喃自語相當神經質。劉慧芳與趙飛雪抱在一起微微抽泣,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林知織掃了一眼和他們相比,已經顯得相當淡定的歐陽閔。打了個哈欠,喊道:“你們去睡吧,我來守盞燈。”

歐陽閔忽然又指著滿地的紙錢,從另一個方麵理解了紙人娶親的事:“大家剛剛都被這些淋了,我覺得這應當隻是單純的冥幣,而沒有藏著殺人條件,不會觸之必死。地上硬,還多灰,墊著這些反而能讓我們更好的休息了。諸位,怎麼能辜負它們的好意呢?”

有了這一席話寬慰,劉慧芳與趙飛雪抽抽噎噎的去睡了,一時之間也沒那麼害怕。

眼看著其餘隊員入睡,林知織鬆了口氣,轉頭便對那邋遢的遊戲青年道:“你也再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事情多,要加緊進度了。”

歐陽閔點點頭,利落一躺,鼾聲就響了起來。

隨著所有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林知織體感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隨組織眾人再度對老宅進行一個全麵而深入的搜查。

這座老宅占地不小,共有四條走廊,通往不同的房子。就算不用搜查院裡,光房間的麵積便不可小覷,兩天時間,五個人抱團行動,總是小心又謹慎,速度快不起來,根本無法細搜。

這一次,歐陽閔提議分成兩支小隊分頭行動,一人負責一邊,林知織默許了。或者說,她本來就想這樣乾。

隻是林知織知道自己身體大病初愈,最初為了展現自身的價值,一直靠沉穩可靠的表現獲得了六神無主的其他三人支持,占據團隊的主導地位。

扮演著可靠臨時隊長的她不太好做這個提議分開的人,那會讓劉慧芳與趙飛雪李大力都不願,從而鬨將起來。所以她昨夜暗示歐陽閔,她其實也讚成分成兩組,加快搜查的進度。

眼下歐陽閔撓著頭,一邊往手提燈裡加燈油,一邊指了一圈外麵的四條走廊,語氣像是閒聊一般:“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王哈死在的西走廊暫時不管,我和林隊一組,去東邊,你們三個可以抱團去南邊。然後彙合一起搜索最後一條北邊的走廊,時間上剛剛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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