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還不能翻臉,關係維持的越近越好,讓常姨能接收到一種——儘在掌握之中,沒有任何意外的信號。
林知織返回常家,發現家裡並沒有人。她想著發生了那些事,常姨很快就回來,恰好來個出門時的偶遇。
千算萬算,沒想到對方回來時,後麵還跟著黃村長。
假裝剛從裡屋出來,準備出門的林知織動作隻停滯了片刻,就若無其事的繼續飆戲。
她微笑,毫不心虛,給了一個你懂得的暗示眼神:“儀式和我聽到的一樣,我們成功一條戰線了。咳咳,常姨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吧,怪不好意思的。
對了,怎麼村長來了?你們有事談嗎?我正好也有事出去,今晚不用留我們的飯。”
她沒有明說自己是那家的,常姨聞著家裡的味道,猜測對方應該是拜到了盟友黃家的門下。
於是常姨了然點點頭,揮揮手:“我知道了,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好孩子就好。”
久居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黃村長沒注意到屋子裡的味道。他看這情況,誤以為住在常家的三人名正言順的拜到了常仙門下。
他也讓出路來,樂嗬嗬的。
林知織從他們兩人中間走過去,心都在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跳出喉嚨。
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附近徘徊一陣,確定村長隻待了幾分鐘。常姨送村長出門,表情有認同有明白,連連點頭,卻沒有被欺騙的憤怒。
林知織心裡暗自鬆口氣,知道兩人應該沒有談過他們。在舊有的觀念引導下,常姨對他們還算放心信任,隻要不是灰家就無所謂。
暫時以春秋手法糊弄過常家這邊。林知織開始忙碌散播謠言。
所有屍體被供奉給對應的仙家後,都會留下仙家吃過的跡象。柳仙吃過的是渾身發紫,常仙吃過是渾身都被胃酸腐蝕過的痕跡。老鼠自然不必多說,一個又一個的洞,從胸膛到肚子。
可黃鼠狼和狐狸,吃過的樣子都差不多。胡家之前都沒怎麼正兒八經的貢過人肉,隻是拿雞鴨維持最低供奉,保持低調中立的形象在每夜裡混混。
那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細小的齒痕,以及愛吃內臟的習性。為什麼不能是黃鼠狼呢?
黃家也不是一個善與之輩,灰家人是不是該想想,以往夜裡有多少人是落在了黃家出馬仙的手上?
最有力的證據是,連村長都不太相信的,胡仙會吃掉自己的出馬仙。
林知織稍微做了點偽裝,她隻需要在聊天的時候稍微引導一下。沒有明說,甚至沒有懷疑村長的意思,隻是稍稍感慨了一下黃灰兩家的恩怨。
失去孩子的灰三娘,目光不由自主的頻頻投向了村長家。
人群竊竊私語,謠言飛速的傳播。在這個過程中,被廣大人民群眾自發的添上了細枝末節,顯得越發逼真而生動,像是每個人親眼所見。
於是等村長忙完手頭的事情,安排好幾具屍體入葬的地點與時間。他還端著村長的威嚴,像模像樣安慰,實則奚落幾句灰家。
灰家的眼珠轉動,像是一顆顆不安分滾動的黑豆。
“真不知道胡家是怎麼死的。”村長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
他沒注意到,其他人看他的目光不對。有人在心裡回答他:“不是你對灰家的小孩下手被胡家撞破,乾脆一了百了請黃仙滅門。結果被胡仙反噬之後為了保命才吞噬白家的最後血脈?”
三人成虎,這個離譜的謠言再過一夜,就會成為無法爭辯的事實。村裡人不會明麵上說,畢竟鬥法殺人是夜裡的規矩,千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黃家沒殺到他們頭上,自然隻是被他們更警惕,更疏遠,而不至於公開人人喊打。
歐陽閔下午奉命接觸幾個黃家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聊著什麼,反正越聊越生氣,雙方不歡而散。
城裡來的青年臉皮漲得通紅,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走。眾人看在眼裡,黃家欺人太甚的說法越發的流傳開了。
林知織隻需要做到這一步就夠了,她主打一個信息差。
這種暗自揣測的謠言,在村子裡容易傳,也容易破局。最遲明後兩天,村長就會反應過來,然後召集全村。
他會公平公開公正的調查胡家滅門之事,給黃家一個清白,給村裡一個交代,順便繼續維持柳常黃同盟。而所有簽署人作為外來者,都會被村長列為懷疑對象。
但是那也要時間,那也要黃家反應過來,然後自證的時間。
林知織已經想好了,今晚殺黃。
讓落在□□裡的黃泥巴無法洗乾淨,讓村長一步落後,直接沒有說話的機會。
他們三人拚命掩藏自己的身份,隻是為了推遲宣布的時間,配合好流言的節奏點。
今晚殺黃,明天公布自己其實拜的是胡仙。
林知織想——奉胡仙之命,報複膽大妄為的黃家。一個複仇歸來的胡家出馬仙,多麼完美配合今日的流言。
趁著太陽還沒下山,該去找那個曾經住在胡家,從昨夜幸存下來的普通男人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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