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撓了撓頭,嘿嘿笑道:“那倒不是,隻是俺跟俺爹上過幾次山,學過些拜見道長的禮儀。”
“哦?汝等山下村民,也可上山拜謁?”張良有些好奇。
少年咧嘴笑著,臉上的神情似乎頗有些自豪,“那可不哩,俺們陳家莊上的養雞養鴨之法,都是從山上傳下來的,莊上隻要遇上不懂的事,都會去山門拜謁,陳耳道長是可知曉前世未來的大神仙,村裡最老的學究都沒他知道的多。”
少年還想繼續說,可是麵前的雞已經全都走過去到了遠處,少年不得不趕忙跑上去,一邊跑一邊說:“就不跟你們講了,俺得去趕雞喝水了,有緣再會。”說罷,便一溜煙地跑遠了。
張蕤和張良麵麵相覷。
還是張蕤先開口道:“咱們這一路上時常聽聞驪山的養雞之法聞名天下,今日看來,果然非虛。”
張良輕撚胡須,似乎有些感慨道:“四年前,吾在道門理綜山門聽聞了陳耳所說的物質不滅定律,便驚為世間奇法,就連漢王也昭吾入宮,詢問此法可否證人之若死,是否有魂魄不朽不滅存世,吾無可回答,但隻覺這陳耳所提既玄又妙,本以為接下來幾年世間這道門理綜都會引出些長生之術流傳天下,可偏偏不曾想到,四年過去,這道門理綜隱派最廣為流傳的,竟是養雞之法,誰可預料耶?當真是奇哉怪哉!”
聽到張良的這番感歎,張蕤嘿嘿一笑,“某家倒是覺得這陳耳做的沒錯,修仙練道,玄而又玄,就連師尊他老人家都沒研究沒明白,何況是彆人,養雞有什麼不好,某家巴不得天天吃雞呢。”
對於張蕤這番言論,張良不置可否,似乎也早已習慣了,略微沉吟後道:“走吧,至於四年之後,這山門究竟如何,我們到了便知曉了。”
接下來二人穿過村莊,又走了很長一段山路,終於來到了道門理綜隱派的山門外。
山門依舊是四年前的那座山門,就連門口的兩顆百年大鬆樹,也沒長大多少,還如四年前一般枝繁葉茂,遒勁交錯。
張蕤扣響了山門的門環,很快便有一名小童跑來開門,看小童的衣著,穿著一身絳藍色道裙,竟是一個小道童的打扮。
“爾等何人,登我山門何事?”小道童看上去不過六七歲模樣,人長得水靈可愛,聲音也奶聲奶氣,可他問話的模樣卻是一板一眼,令人忍俊不禁。
張良道:“在下張良,這位是張蕤,乃是貴派門主陳耳道長的故交,今日特來登門拜謁。”
“原來是故交登門,我去通稟,兩位先生在此等候。”小道童說罷,便朝道觀裡麵跑去。
看到小道童朝道觀裡麵跑,張蕤嘖嘖道:“子房,你還彆說,這讓一個小童做閽者,竟讓某家覺得很是新奇。”
張良看著跑進道觀的小童背影,卻沒有說什麼,隻是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道觀裡就有人跑了出來,這一次跑出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易承。
“子房啊子房!你可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