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追妻(2 / 2)

折珠 粟粟很酥 16922 字 8個月前

驀地,爆破聲乍起。

在震耳欲聾的狂響轟鳴聲中。

好似天塌地陷,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鋪天蓋地黃沙似乎要將整個天地淹沒。

地震了?

還是沙暴來了?

有好像都不是。

在劇烈的晃動中,有士兵氣喘籲籲跑過來朝他稟報:“撒圖將軍……城樓被人從地下,炸、炸塌了!”

“什、什麼?”

撒圖傻了眼,瞳孔都在震顫。

當那一陣狂暴的風沙緩緩平息後,他驚恐萬狀地瞧見。

城牆東麵的一角已然坍陷,因為是被敵人從地下炸毀,城牆如泥沙

般滾滾坍落下來,

露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而那個缺口前。

呼延海莫勒馬立在天光下,

英俊高大的好似天上神靈。

他手中金劍高舉,在空中劃出一道閃閃發光的弧度,最終落在那城牆的闕口。

一聲高喝,下令衝鋒:“戰士們,衝!”

“衝!”

“衝!”

殺聲震天,蹄聲如雷。

無數的金甲騎兵跟隨在呼延海莫身後,策馬奔湧向前,越過重重火海,殺入達爾丹城中。

很快,城牆被攻破,城門大開。

成千上萬、烏泱泱的步兵如潮水般湧入城中。

達爾丹城,徹底被破。

撒圖立在城牆上,看著魚貫而入的北戎兵,後槽牙都快咬碎,卻已是無力回天。

呼延海莫這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把他和庫爾斯騙得團團轉。

他們將他當成了傻子,卻不料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算算時間,呼延海莫應當是早在搭建神台之時,就命人秘密挖地道、埋火雷了。

可偏偏他和庫爾斯疏忽大意至此,還隻顧高坐殿台,飲酒享樂。

什麼神壇求雨、修壩蓄水,不過是呼延海莫迷惑他們的障眼法罷了。

撒圖悔不當初,欄杆都快拍斷,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整座王城的陷落。

呼延海莫帶兵拿下了整座達爾丹城。

是夜。

他在王殿之下,將庫爾斯和數名大將拖出來,當眾斬殺。

殺一儆百。

這種方法的威懾力很強,足以讓整個王庭臣服。

王室子弟、將領官員統統流放。

又將城中要職全數換做自己的人。

如此一來。

整座城方才算是真正收複了。

其實追本溯源,達爾丹數百年前曾是北戎的領地,隻不過後來有城主自立為王,才會創下後世之局麵。

故而想想,呼延海莫此番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穩定了城中局勢後,呼延海莫又調動大量人力,開始修複那段炸毀的城牆。

西域王庭離此處並不遠,若是女王在此時派兵來攻,想趁虛而入,坐收漁翁,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呼延海莫必須提前考慮到方方麵麵,做好萬全的應對準備。

月朗星疏,夜色正濃。

王殿之外的廣場上。

燈火通明璀璨,歌舞一夜未休。

慶功宴如火如荼地展開著。

數千軍士齊聚一處,觥籌交錯,飲酒作樂,慶賀大捷。

呼延海莫招呼著將士們飲酒,口中說著舉杯暢飲,不醉不歸,心思卻半點不在宴飲上,早已飛回了北戎。

算算日子,離開王庭已近一月。

無人知曉,他想她想得快要瘋了。

達爾丹城中獻上再多、再美豔的女人,他都看不上一眼。

隻想早早回去見到司露,與她好好溫存一番。

此刻烈酒入腸。

他更加想念她身上的香甜了,若是能嗅上一口,便是這世間所有的煩惱都能忘卻了。

寒霜更露重,不知不覺到了子時。

宴飲終至尾聲,人影漸漸散場。

呼延海莫今夜喝了許多酒,走回殿中時步伐都有些歪斜。

進殿後他靠坐在軟榻上,喝著宮仆端來的醒酒茶。

而此時,桑塔從外麵進來,捧了一封信交給他。

“可汗,王庭來的信,是巴魯命人快馬加鞭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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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海莫的身子微微一頓,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待拆開信後。

信中內容更是印證了他的預感。

一下子,所有的氣血湧到了頭頂。

氣憤到了極點。

呼延海莫死死攥著那封信,力大得幾乎要將那團信紙捏碎。

巴魯和格桑兩個蠢貨。

竟然把他的女人弄丟了!

不知所以的宮仆猶在替他端斟醒酒湯,卻被豁然起身的呼延海莫拂袖掃在地上。

銅杯哐當一聲墜在地上。

那宮仆嚇得魂飛魄散,當即匍匐在地上,不住地求饒:“可汗饒命、可汗饒命。”

呼延海莫憤然提步、疾步往殿外走,夜幕下,他的嘴角噙著諷笑。

他現在哪裡還要醒酒湯,早已全部酒醒了!

桑塔追出來,試探著替他分憂。

“可汗,是否事關可敦,要不要讓屬下提前回王庭去?”

桑塔跟在呼延海莫身邊多年,是他最得力的副將,頭腦很是聰明,信是巴魯寄來的,再加王的反應,他自然猜到了些首尾。

沉沉夜色裡。

呼延海莫眉眼陰冷,像是壓了萬千情緒,他努力克製著,說道:

“可敦不見了。”

桑塔當即躬身作禮,小心詢問:“可要屬下回去找?”

達爾丹初定,呼延海莫還有大大小小許多事務要處理,必然抽不開身。

桑塔是想替他分憂。

不料,呼延海莫卻拒絕了。

他注視著他,鄭重命令道:

“不,你留在這裡,替我處理城中大小事務。記住,不管用什麼法子,七日之內,定要將那城牆的缺口修好。”

之所以定七日,是因為西域王庭若是派軍前來,最快要七日的光景。

而桑塔又是他最得力的副將,將他留在此地處理庶務,他大可放心。

見呼延海莫如此重用他,桑塔自然不會辜負他的信任,當即躬身行了大禮,目光堅定道:“桑塔定不辱王命。”

說罷,他又想起方才巴魯的信,問道:“那……可敦那頭,要不要另派人手回去尋找?”

“不用不找旁人。”

呼延海莫輕哂一聲,漆黑不見底

() 的長眸比寒夜還要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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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她便如狡猾的兔子。

也隻有他親自去,才能將她抓回來。

呼延海莫拂袖而去。

夜風卷起滿地落葉,那道高大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漆漆夜色中。

桑塔立在原地,看著呼延海莫離去。

隻覺那道背影充滿了令人膽寒的戾氣。

像是積壓著密布陰雲,隻待時間一到,便會傾下狂風驟雨。

而他也萬萬沒有想到。

可汗對可敦的在意,竟到了讓他可以放心拋下剛剛到手的城池,奔赴異地。

是以,他冥冥中也為巴魯和格桑捏了一把冷汗。

他二人,看起來是難逃一劫了。

隻能自求多福了。

*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司露策馬行了一日一夜。

終於在翌日傍晚,趕到了王城西麵的一個小村落,得以暫安下來。

村裡的胡人很熱情,其中一個大姐聽說她要去西域做生意,路過此地想要借宿,便說自家中有空屋可以給她住。

司露因此有了個安宿之地。

出門在外不露財,這個道理她始終記得。

所以並未大手大腳給那熱心大姐許多銀錢酬謝,而是塞給了她少許銅幣,讓她以為自己是個捉襟見肘的窮商人。

沒料到的是,這番做法反而給她帶來了好事。

那大姐當夜就抱著孩子過來告訴她:

村裡正好有隻商隊剛好要去西域,問她要不要跟著一起,到時路上也能有人照應,順便分攤路費。

若是司露願意,

她可以幫著引見。

這確實是件好事。

哪怕呼延海莫派人來追,也很難想到她會混在商隊裡。

司露點頭應承下來,跟著她去見了那些商隊的人員,並商談這一路的費用。

因怕碰上人販子,所以她特地留了個心眼,仔細觀察了這些人。

好在與他們接觸下來,並無發現什麼古怪,她也因此放了心。

就這樣,司露最終與他們拍案定下了。

明日一早。

便跟著他們六人的商隊一起出發。

前往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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