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著她,隻見那雙黑亮的杏眸在夜色下帶著倉皇,像是林間受了驚嚇後的楚楚可憐的山狐,讓人心中頓生保護欲。
半晌,他道:“你既要跑,我為何要放?”
說罷,一臉理所當然地抱著她,一路往回走,任由她如何叫嚷,就是不放。
司露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高牆,心中席卷上深深的無力感。
今夜到底還是作了困獸之鬥,逃不出這高牆深院的牢籠。
*
回到臥房內,呼延海莫將她輕輕放置在長腳四方的桌案上,讓她以坐著的姿勢,與他平視。
他撚住她的下巴,眸底是深不可測的幽沉,輕輕挑起唇線,叫人看不出是怒氣還是笑意。
“說,為何要跑?
() ”
司露被他圈在這一方桌案上下不去,隻得對上他審視的目光。
她緊抿著唇角,久久未語。
難不成直接說,我不想與你生孩子,所以你不要再糾纏我,放我離開?
這樣的話,無異於對牛彈琴,呼延海莫根本不會遂她的意,說了也是白說,所以還不如不說。
窗紗由綃絲所製,輕輕曼曼,在她身後浮動,窗台上,用鮫油點了兩三站長明琉璃燈,散發著葳蕤的光。
兩人之間,雖尺寸相離,心卻好似隔了山川湖海,疏離冷漠到了極點。
良久未有聲響,久到時間好似都停滯了。
司露坐著麵對他,兩三點燭火在眼簾中跳躍。
“你說為什麼?”
許是太久的沉默,讓她終於有了反應,隻是這反應顯然不是呼延海莫想要看到的。
司露眉眼冷淡,唇角帶著薄惡,被他當場抓回來,她心裡十分不好受,所以此刻故意說著傷人的話,來刺他。
“呼延海莫,我告訴你,與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我覺得厭惡。”
“厭惡?”
呼延海莫怒極反笑,他心中被刺痛,麵上卻半點不顯,反而恬不知恥地湊上去,親吻她。
“那我就讓你適應適應好了。”
司露避讓,呼延海莫就伸手攬住她的腰,不準她後退,然後強製地去覆她的唇。
司露哪會讓他得逞,當呼延海莫的舌滑入口中時,她逮住機會,狠狠咬了上去。
舌尖一陣腥甜,血珠四溢呼,延海莫吃痛放開了她。
緊接而至的,是司露狠狠一巴掌。
啪——
頃刻,麥色的肌膚上,紅印漸顯。
司露鉚足力氣的一巴掌,聲音乾脆又響亮。
呼延海莫微微偏著頭,整個人似是凝滯了,眼睫垂落下去,看不清情緒,亦不知在想些什麼。
司露本以為會迎接他的暴怒,卻不料,瞧見他再次抬起頭時,唇角竟是微微揚起的。
“好,很好。”
呼延海莫淺笑著如是說,甚至還輕輕伸舌舔舐了一下唇角,似是在回味著她方才的這一巴掌。
司露心底隻覺這人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而下一瞬,她的雙手就被他倏然按在了桌案上。
呼延海莫的胸膛一點點貼過來,似銅牆鐵壁,壓迫十足,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熱與滾燙,司露以為他要在此處行事,嚇得花容失色,拚命掙紮起來。
“呼延海莫!你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
呼延海莫嘴角勾起一個近乎惡劣的笑,猝不及防間,扯下窗紗上的細繩,十分熟練地將她雙手反綁在身後。
那細繩在她柔嫩的手腕上纏了數圈後,徹底讓她失去了反抗之力,呼延海莫瞧著那雙皓碗,以及那皓碗上纏住一道紅繩,燈火下豔麗的色澤襯得冰肌玉骨,雪膚熠熠,格外誘人。
他頗為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麵對呼延海莫的強勢,司露半點沒有招架之力,雙手被他綁住,又讓她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她又驚又恐,用充滿怒意的眸子瞪著他。
“呼延海莫,你放開我!”
呼延海莫極是滿意地看著她,銅臂一撈,輕輕鬆鬆將人一把扛在了肩上,好生對她道:“省省力氣。”
司露隻覺天地懸倒,身子亦隨著他的腳步一顛一顛。
“留著一會叫。”
呼延海莫說著,扛著她往裡間走去,一腳踹開了阻隔的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