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大導演的素質(2 / 2)

楊橙大笑,“好主意~”

等他選完酒回來,迪恩巴奎特已經與斯皮爾伯格的團隊碰麵了,楊橙建議道,“女士們,先生們,不如我們換個位置?這裡沙發不夠坐的~”

斯皮爾伯格帶來的人中,有一男一女兩位編劇,還有一位攝影師,此時已經掏出了畫本,看樣子是準備邊聽邊構圖。

楊橙暗讚,不愧是大導演的團隊,分工就是細致。

眾人來到沙龍區,分坐在幾張沙發上,每人一杯紅酒,迪恩巴奎特坐在了主講人的位置上,麵色潮紅,他已經得知了《紐約時報》有可能會被改編成電影搬上大熒幕的事情,他意識到這也許是《紐約時報》再次騰飛的機會,想想就有些激動。

涉及專業領域,斯皮爾伯格的權威不容置疑,他開始主導談話。

“巴奎特先生,你是《紐約時報》的老人了,不如先向我們介紹一下報社的情況?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巴奎特雖然是總編輯,筆杆子很是鋒利,但讓他說話,特彆是一場彆開生麵的‘演講’,還是讓他的腦袋發空,不知道從何說起。

斯皮爾伯格手下的那名女編輯主動提醒道,“不如先說說新聞編輯部?對於一份報紙來說,編輯部絕對是最核心的部門。”

有了方向,迪恩巴奎特就知道該怎麼說了,喝了口酒,沒工夫品味,清清嗓子開始說道,“如果從一位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紐約時報》的新聞編輯部是一個奇怪的場所:

它是一座巨大的功能性房屋,從四十三大街延伸到四十四大街,占據著《紐約時報》十四層大樓的第三層,內部被一排排灰色的金屬桌子、打字機和電話聯接起來,幾百個人握筆端坐,或者敲擊鍵盤,寫作、編輯或著世界最新的恐怖事件。

毫不誇張的說,幾乎每五分鐘就有一次災難的報道到達這裡,比如緬甸的暴亂,坦桑尼亞的騷動,某國的軍事zheng變,或者某某區域發生了劇烈的地震。

但我要說的是,所有這一切似乎都不會給這個房間裡的人留下什麼印象。仿佛這麼多的壞消息早就滲透了這個地方的氣氛,以致這裡的任何人都對它產生了免疫力。”

這就是《紐約時報》的總編輯,對本報最有“權勢”的部門——新聞編輯部的形容。

如果是普通人聽起來,一定會覺得荒誕,但在座的人無不是對這個行業有過接觸的,他們知道迪恩巴奎特的描述無比準確,那才是一家報社編輯部最真實的樣子。

迪恩巴奎特晃著酒杯,臉上帶著莫名的自豪,接著道,“在我們編輯部流傳最廣的是中世紀的一則寓言:一位旅人遇到三位石匠,分彆向他們詢問,‘你在乾什麼?’

第一位回答,‘我在砸石頭。’

第二位回答,‘我在做一塊奠基石。’

第三位則回答,‘我在建一座教堂。’

這就是我留下來的原因。”

迪恩巴奎特回憶著初進報社時的情景不無動情的說道。

這時,那位男編劇問道,“能說說你對你們報社編輯和記者的看法嗎?”

迪恩巴奎特想了想,“首先你要知道,消息如果不被報道,就沒有任何影響。

這是我對新聞媒體存在的重要性的基本看法。

在這個基礎上,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在我看來大多數記者都不安分,都是喜歡偷看下流場麵的人,他們吹毛求疵,喜歡在各種人身上和各個地方尋找瑕疵。

對他們而言,有誘惑力的不是日常生活的健全場麵,而是諸如騷亂和搶劫、國家分裂和輪船遭難、銀行家流竄到裡約和燒死尼姑之類的事情。

榮耀是他們的追求,壯觀是他們的激情,而正規卻是他們的敵人。”

斯皮爾伯格聽到這句話,激動的對編劇說道,“把這句話記下來,我要用在電影中。”

迪恩巴奎特沒有理會,繼續自己的回答,“如果沒有新聞界的介入,ZZ家們就知道他們沒有必要發表演說了,民權遊行者就會推遲他們的遊行,危言聳聽者也要撤銷他們可怕的預言了。

說到這,我必須要提一下我的偶像,也是我的前輩卡爾範安達,他是上世紀初的時報總編輯,他不僅是一位優秀的報人,而且還是一位學者,一位數學天才。

正是範安達先生推動了《紐約時報》擴大對極地考察和航天事業的采訪,為報紙在空間時代的形象奠定了基礎。

他也是第一個把愛因斯坦的錯誤公之於眾的編輯。”

斯皮爾伯格隱約覺得卡爾範安達是位很好的原型,可以以此為基礎塑造角色,於是他攔了一句,“能詳細說說這件事嗎?我指的是他將愛因斯坦的錯誤公之於眾的事情。”

迪恩巴奎特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具體的事情我可以找到當年的報導給你們,報社有檔案記錄,大概情況是一次在審查一篇關於愛因斯坦的課程報道時,範安達先生發現這位物理學家在一個方程式上犯了錯誤。”

他在說的同時,編劇正在瘋狂的敲擊著鍵盤,打字速度快的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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