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意思(2 / 2)

信息素謊言 Paz 11533 字 5個月前

“但等把十字弓釘到櫃子上,再把莊園內所有房間的通氣口關死,隻留下這一個,把通風的鼓風機開到最大檔……然後這個通風口會變成一個漩渦,把所有靠近通風口的東西都向裡麵吸。

“然後,哢噠。”一聲空槍響,桌麵微微震動,遊隼鬆下手來,“扣動扳機。”

李子騫是怎麼坐到那個座位上去的,可能是他自己坐上去的,也可能是金恪讓他坐上去的……他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麼死的。

遊隼絕對不會為了殺某個玩家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但比起純粹的暴力,金恪似乎更喜歡玩邏輯遊戲。

遊隼舔舔唇,盯著金恪問道:“我猜的對麼?”

“缺了些關鍵細節,”金恪仿佛是故意頓了會,直到遊隼皺起眉頭了,他才笑道,“但和事實大致相同。”

他向遊隼伸出隻手:“公平遊戲,公平推理。今天玩得很開心。”遊隼不太適應這麼正經的打招呼方式,但還是把手搭了上去,他感覺金恪的拇指輕輕貼在他手背上,淺淺地握了他一下便鬆開了。

遊隼正想問你平常跟人打招呼都是握手麼,卻見牌藝室大門推開,“死”掉的幾個人都回來錄endingpart,金恪抽張出手帕輕輕擦了擦手,站起身和除了宋書意這位Omega以外的嘉賓都友好地握了握手。

黃渡大歎了口氣,但還是爽快笑道:“殺手玩得好啊!我還想著上節目好好發揮發揮,結果上場就光榮蹲小黑屋去了……”

成昆過來拉開他邊上的椅子:“遊隼好你個……”他憋了半天,憋不出話,用力拍著遊隼肩膀,咬牙切齒道,“兄弟玩得好啊!”

遊隼瞥他:“你們知道了?”

“你說剛才你們聊的?何止知道,小黑屋就在西偏房,這,這,還有這,”成昆隨意指了指擺了一圈的攝像頭,“在小黑屋都能看得、聽得清清楚楚的,一句話都落不下。”

遊隼懶洋洋地笑笑,心裡卻想著剛才金恪為什麼要擦手,他把汗弄金恪手上了?

那就算弄他手上也都是金恪的錯,誰讓金恪把整棟莊園通風口都給關了,午休那會他覺得屋裡起碼四十度。

借喝水的動作,遊大少爺順路聞了聞自己的手……雖然他是沒從自己身上聞到什麼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但畢竟……

遊隼聞到了金恪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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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點信息素的味道很淡,這段時間遊隼又經常隔著衣服聞一聞金恪的信息素,不然他今天下午可能暫時出不了牌藝室這扇門。

遊隼不太想引人注意,但他還在外麵,尤其是跟金恪一塊兒在外麵,就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黃渡和錢小天鼓了十分熱情邀請大家,連同總導演、藝人經紀人,晚上一塊兒組個飯局,說好好聊聊,幾個不住申港的朋友來申港錄節目,那他們兩個就是東道主……但被金恪推了以後,這飯局就完全告吹了。

錄完綜藝,換下來衣服,遊隼沒讓阿傑來接人,這兩天他從住申港的兄弟那借了輛柯尼賽格Regera開開玩玩。

白色車身線條流暢,車頂低矮,充斥著金屬感魅力,像一張鋒利的能劃破空氣的撲克牌。

遊隼剛打開車門,正好餘光掃見金恪從小樓門口出來。

他頓了頓,大敞著車門,挑眉問道:“搭不搭順風車?”

遊隼就是順口問一句,畢竟早上他來搭金恪順風車來的,金恪去哪沒車沒司機,哪用得上搭他的車。

金恪朝他走過來,順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好啊。”

遊隼:“……”

他不應該問的。

遊大少爺本來還想問那你車呢,想想,又認命地鑽進車裡,畢竟問也是他先問的,問了不讓人上車,顯得他非常虛偽。

遊隼啟動了超跑,又精挑細選,選出一首他覺得非常非常非常難聽的歌循環播放。這時候他才姍姍回頭問道:“客人,去哪兒?”

金恪在副駕駛係上安全帶,說了個酒店名字。

整個申港市遊隼都不認路,隨口道:“哦,那你在導航裡查一下吧,我也不知道在哪。”

接著他往導航屏上瞟了眼……xxx酒店,據當前地點84公裡,正在為您導航路線。

遊隼:“…………”

遊隼問:“你故意的?”

金恪像沒懂:“你說什麼?”

遊大少爺火冒三丈地心想他好心帶金恪回去,金恪拿他當司機使喚呢。虧他還想晚上出去玩玩,等來回快兩百公裡回來,都他媽快下半夜了。

“你酒店在八十四公裡外你讓我帶你回去?”

金恪輕輕歎了口氣:“住那離機場近,”他扭頭,“那我現在下車?”

這一口火又悶回遊隼肚子裡去。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不用了,我怕你下去打不著車,”遊隼勉為其難道,“我帶你回去。”

遊隼住的酒店離拍攝地挺近,沒幾公裡。遊隼一邊開車一邊心想金恪早上不是說帶他順路嗎?這叫順路?

哦,也順路,住八十多公裡外從哪走帶他不順路,多走兩公裡也不叫繞路。

車廂靜下來,隻有微微震動的排氣閥轟鳴和那首非常難聽的歌。遊隼沒煩到金恪,倒是把自己聽得很煩,使喚金恪給他關了歌。

可遊隼還是覺得煩,還覺得熱……不是易感期的燥熱,是一種讓人心癢的熱,讓他不由得一直分心去睃金恪。

天已經全黑了,金恪整個人被掩在黑影裡,偶爾有路燈燈光飛速掠過,也隻能從餘光裡看見靠近這頭的那塊膝蓋撐起的筆直的西褲褲管,和金恪搭在膝蓋上修長的手,以及袖口皴起的素描畫一樣的淺淺的皺褶。

車堵在一個路口,遊隼停了車,強迫自己沒用餘光去看金恪,卻難以遏製地不住回想起下午金恪那個縱容的眼色。

像在默許、容忍、縱容他對他……乾任何事。

好像在默許他對金恪不需要忍耐,完全可以順應本性來。

他在抱金恪,向金恪要信息素的時候,金恪也是這副神色麼?

遊隼突然覺得自己腦子多少有點兒病,就算他要乾什麼金恪都肯答應,他能對金恪做什麼?揍金恪一頓,要金恪打不還手、罵不還嘴?

他要敢和金恪提這個要求,遊大少爺覺得自己挨金恪一頓打的可能性更高。

說到底,遊大少爺還是有一點點、一點點介意金恪下午對他乾的那事兒,儘管他也很想不介意,裝作見多識廣、身經百戰的樣子,但他的大腦不允許,還擅自給他一遍遍放回放。

被折磨了快一天了,他現在終於肯承認,這種事,可能,是對他這種……正經人刺激有點大。

遊隼還在想,卻聽見金恪輕聲笑道:“你一直看我乾什麼?我惹你生氣了?”

在遊隼的設想中,他應該是裝作不經意地提起這件事。畢竟他給自己規劃的人設是具有反派氣質,並已經開始走向成熟的迷人Alpha,而不是被人碰了下就難以釋懷,一直想東想西的純情處男。

遊隼舔舔嘴唇,嘴比大腦快了零點一秒:“你經常給人打飛機嗎?”

他說完,空調的風都好像不往外吹了。

遊隼整個後脊梁骨僵住,差點按在喇叭上。餘光中金恪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他感覺到金恪的視線,從他眉毛慢慢地向下睃巡,金恪淡淡道:“遊隼,你當我是乾什麼職業的,性服務者麼?”

正好車也堵住了,遊隼整個兒鬆下方向盤,立馬解釋道:“對不起,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遊隼也堵住了,比車堵得還死。

我的意思是……我受不了這種刺激,想你什麼意思想了一下午,特地來問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要把這句話說出去,遊隼寧願在四十碼車速的車上直接跳下去。

“對不起,我以為,”遊隼皺起眉毛,比龜爬還慢地一個字兒一個字兒擠著說,“你有很多男朋友,我這個人不喜歡亂搞,你,彆和我亂搞。”

氣氛僵持不下,但遊隼心想:反正他能說的都說了,彆想讓他承認他是處男。

他聽見一聲笑音,又像是歎氣:“我哪來的很多男朋友……遊隼,你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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