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意思(1 / 2)

信息素謊言 Paz 11533 字 5個月前

局勢瞬息萬變,宋書意驚得說不出話。

遊隼怎麼……

遊隼手臂被槍管後坐力震得發麻,砰的一聲響,轉輪被他扔到桌子上。“玩家隱藏的第三條任務:在不被彆人發現的情況下,殺掉殺手……本條任務權重六十分。”

“可惜了,這局我要是能抽到玩家牌,我也能贏。”他掃見金恪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喉結在這種溫熱的紅色液體中微微滾動,血濺到他衣領,也濺到他唇角。

在他翻滾過桌子時,金恪的手明顯停頓了下,及時讓他扣住了他還沒碰到槍柄的手。遊隼抬眼,在扣動扳機前,看見了金恪縱容的神色。

某一刻中,遊隼感覺到了易感期的衝動。

他不在易感期,卻有種和易感期一樣的衝動。暴力的衝動……情-欲的衝動。

他恍了下神,隨即皺起眉頭找回下麵要說的話,稍有些遺憾道:“虧我把黃渡死因瞞了這麼久,還想等著你們幾個自相殘殺。成昆是我殺的。”

他從衣兜裡掏出包紙巾扔給金恪,向代表真理法庭的主攝像頭象征性地舉了下雙手:“根據遊戲規則:真理法庭接受對每一例未逾追責期的罪行指控……我自首。”

進莊園後放在桌子上的tips卡第三條:真理法庭接受對每一例未逾追責期的罪行指控。

這條不是用來提示玩家的,是用來警告玩家的:你可以殺人,但不要被人發現。

法庭之上,不論身份,隻論罪證。

所謂無證之咎,是對本局遊戲當中每一個人的最後提醒。

一牆之隔,古典高大的祖母鐘敲響了第十八聲鐘聲。

遊隼正要拉開椅子坐下,從這棟莊園中的某處響起了遙遠而響亮的法庭審判:

“殺手,已死亡;6號玩家,因使用氰-化物過失殺人,判無期□□;7號玩家,因故意殺人,判絞刑。

“黃金莊園之行,到此結束。”

《無證之咎》第一期的遊戲部分暫時結束了,不過導演組還沒趕過來,最後的真理法庭審判是完全由架好的攝像機全程拍攝的。

第一期第一局,無人生還。遊隼懶洋洋地往後靠在椅子靠背上,心想他本來還想好好玩玩,等著贏呢。

但沒辦法了,最後剩下的“玩家”就他和宋書意兩個人,他知道的遊戲規則宋書意也都知道,殺手死了,宋書意肯定會指控他,不可能放他一個人贏。

抽到玩家牌,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戰,要麼完成任務1、任務2,大家共贏,要麼去殺了殺手,完成任務3,自己一個人贏。

可惜他抽的不是玩家牌,要先把所有人身份都詐出來,找出誰是當年偷畫的那個人……然後殺了這個人再殺了殺手。

成昆對他毫無防備,任務1和任務2的得分權重還是他從成昆那聊出來的,不過成昆沒提任務3,任務3和任務3得分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他一槍崩了成昆的時候……成昆還震驚地問他是不是道具壞了,槍走火了。

最後可惜李子騫動手太急了……對於抽到玩家牌的玩家來說,眼見著任務1和任務2完不成,肯定就把心思打到任務3上來了。

但也不能說李子騫太心急,遊隼也確實沒想到他悄悄給李子騫打掩護,讓李子騫從書房的□□裡偷了顆子彈出去,子彈都已經裝到轉輪裡了,李子騫居然能讓殺手反殺。

那把牌藝室的□□被扔到桌子上,六個子彈轉輪都已經是空的了。

遊隼瞧了金恪一眼:“你知道這把槍裡有子彈?”

金恪笑道:“子彈是你讓人從書房偷下來的?”

兩人默契地一起笑起來,金恪道:“你比我想象得直覺還準。”

如果不是正在錄節目,是在私下,遊大少爺現在就已經抬腿起來,把後腳踝搭在桌子上了。他從鼻腔哼出聲氣聲:“兄弟,什麼叫直覺,這叫聰明。”

宋書意有些驚訝地想:遊隼和金恪很熟麼?

當初聽說金恪破例來錄綜藝,她就好奇過為什麼,現在看來難道金恪是遊隼……金主?

但她馬上就覺得這事兒太扯了,她不是沒見過同A戀,可遊隼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家世好,不大可能被包養,那難道是……自由戀愛?

但哪有自由戀愛管人叫兄弟的。

朋友?

作為女生,作為Omega,宋書意敏感地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不像是普通朋友。

那難道是……炮、炮友?

兩個Alpha當炮友,除非裡麵有一個人是變態,不然比AA真愛還少見。

為什麼是說有一個變態,不是兩個都是變態?

因為兩個Alpha能扛著信息素排斥當炮友,一般來說都是一個強迫另一個。

宋書意悄悄地打量打量遊隼,又悄悄地打量打量金恪,覺得那個變態極有可能是……遊隼。

當然!宋書意馬上在心裡強調:她不是說遊隼看上去像個強迫彆人和他好的臭變態,而是和金恪比起來,遊隼更像是可能會去強迫另一個……哎,也不是,反正就是金恪看起來絕對不會是強迫彆人的那一個。

遊隼一直感覺宋書意時不時瞟他一眼,瞟得他後脊梁骨發毛。

雖然最後被送上了絞刑架,輸得命都沒有了,但遊大少爺覺得他今天的表現還是很有大反派風采,他把他在本局遊戲當中起到的作用定位為“智者”。

遊大少爺把一條胳膊搭到椅背上,瞟了金恪一眼,用眼神暗示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金恪笑起來,是真實的笑意。他微微前傾,手臂放在桌子上,故意給遊隼裝出很困惑不解的樣子:“大偵探,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作案手法的?”

哎……遊大少爺暗中寬慰起來,兄弟果然會看眼色。

“李子騫在花園裡撿到的槍上沒有黃渡的指紋。”遊隼交叉起手指道,“但在黃渡上樓前,黃渡還在客廳拔-出槍給錢小天看過,槍上不可能沒有黃渡的指紋。

“存在兩種可能:一,在李子騫撿到槍以前,金恪把槍上的指紋處理掉了;第二,這把槍根本不是黃渡帶進莊園的那把槍。

“但第一種可能存在一個問題:既然金恪早在李子騫之前去過花園,為什麼還要在處理掉指紋後重新把槍扔到書房樓下,按正常思路,凶手不會把槍放回去,讓我們發現槍是從書房窗口掉下去的。如果他把槍處理掉,這起殺人案我們連凶器都找不到。

“所以我認為是第二種可能,槍殺黃渡的根本不是黃渡那把槍。

“是牌藝室的這把槍。

“在我們十一點鐘在客廳集合前,金恪就把牌藝室的這把槍布置到了書房。

“而在黃渡準時上樓前,我猜他要求黃渡把槍先放回了房間,可能考慮到玩家的任務3不能被其他玩家發現,和帶著這把槍可能也會威脅到自己,黃渡答應了把槍放回去。

“當黃渡第一時間拿起相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把藏在和相片不一樣大的相框後麵的槍。

“作案手法很簡單:關掉保險,用粗棉線在扳機上打個活扣,然後在槍托上繞一圈,棉線另一頭繞在唱片機唱片底下的旋轉軸心上。

“槍托底部水平抵住和唱片機一體的櫃子側麵,槍放在光滑的大理石窗台上……等唱片放到某一片段,扳機和唱片之間鬆弛的棉線都纏進了唱片軸心,棉線會纏緊槍托,扣動扳機。

“槍的後坐力會扯斷棉線,讓槍從大理石窗台上掉下去。”

“但槍要夠沉,在扣動扳機前不能被棉線整個拉起來,後坐力作用在棉線上的力……”遊隼頓了頓,看了眼金恪,舔舔嘴唇……過了會兒,想起那個名詞,“必須大於棉線能承受的最大繩張力。”

他速速略去了受力分析的問題,裝作輕鬆道:“不過這個是小問題,棉線太容易被扯斷,可以把兩根三根並在一起,棉線不容易被扯斷,可以提前磨細一點。事前做個小測試就夠了。”

他沒要宋書意配合他表演,宋書意卻愣神地看著他:“那李子騫呢?”

遊隼不太明顯地頓了下,蝸牛一樣緩慢地說:“李子騫的……就更簡單了。”

他瞟了眼金恪,在準備找個借口讓金恪來說前,終於找到個例子:“原理很簡單……”他隨手從地上撿起兩張紙,艱難地回憶著他所剩不多的高中課本知識,能發現金恪是怎麼動的手,純粹是因為前兩天他剛去過高鐵站。

“這裡是兩張紙,你往中間吹一口氣,這兩張紙就會貼合到一起,是因為,因為……”

遊隼瞟了金恪一眼,金恪笑笑,自然地接話道:“根據伯努利定理,流體係統中,流體流速越高,壓強越低。”

“對,伯努利定理。”遊大少爺鬆了口氣,又放鬆起來,手指敲著桌麵,“這棟房子裡有一個通氣係統,每個房間有一個換氣口……這間房間的換氣口就在掛在十字弓後麵的那幅畫擋住的牆上。”

“但一般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所以我猜這架十字弓在我們來莊園以前不放在這,也沒有用釘子釘在櫃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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