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方向,後麵的事情就容易想明白了。
假設有人想暗害他,目的是阻止他參與大陸遴選,第一步必然是夔牛尾,試圖讓他體弱多病青年早逝,而如今這一計劃已經失敗了。
以大陸遴選為思路,接來下對方最想要破壞的,肯定是他的氣運,而司空雲洲就要從這一方麵來著手設套。
現在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幕後之人就是司空煦等人,但這並不妨礙司空雲洲的計劃,推動暗中之人出手,隻要對方有所行動,就一定會有破綻。
司空雲洲暗中找人散播出幾條言論,一是大陸遴選他一定要去,還勢必要被選中,二是在氣運方麵,司空雲洲認為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氣運定然不會差。
總之,就是他去定了。
這些話一傳出去,可就捅了司空煦和司空瑛的心窩子,一個是不甘自己兒子被壓一頭,不甘自己兒子隻能留在小小的雲出大陸,另一個是看司空雲洲不順眼,想要爭一個贏。
父子倆一合計,便打算立刻啟動計劃,不停給司空雲洲製造麻煩和陷阱,造成他氣運低迷的假象,再找人把這些現象散播出去。
從內心到外界一起進行打擊。
這恰恰如了司空雲洲的計,司空雲洲的圈套並不難,隻是起了一個推動作用罷了,但效果的確很好。
這不,沒兩天司空雲洲就察覺到身邊大大小小的麻煩事多了起來。
天澤宗前來賠禮道歉時,司空雲洲正在和阿九看書,當然這隻是他單方麵認為,陸霄閉眼趴在窗台上,對書沒有任何興趣。
“阿九,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推開門,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外麵的青石獨徑,小徑貫穿大片花壇,假山青柳,以及一個不大的荷花池,曲徑通幽也不過如此。
視線在池水旁停留片刻,他取下門外懸掛的一根柳枝折斷,距離計劃開始已經三日有餘,也該收網了。
拒絕下人的跟隨,獨自踏上院外的青石路,這是他出去的必經之路,也是近幾天麻煩最多的一處。
在穿過花壇,走近假山和池塘時,司空雲洲注意到前方一處青石微微凸起。
他一眼便看出這是由土靈根修士布下的陷阱,隻要靠近那塊青石,整片凸起都會猛地躥高,讓人避無可避地踩上去。
凸起並不顯眼,甚至看起來有些平滑,可在元嬰期的司空雲洲眼裡,凸起四周散發的土屬性靈力就像發著光一樣,提醒前方有異物……
雕蟲小技。
司空雲洲有些失望,甚至隱隱有些憤怒,麵上的神情也更冰冷了幾分,這陷阱為免也太過平常,太過簡陋。
難道是他太過高看幕後之人?
沒興趣繼續和這些東西耗下去,直接運起冰靈力,隔離土靈力後,穩穩地踩過那片凸起,再用冰霜固定住假山上突兀的石塊兒,穩穩踩著結冰的青石,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下去。
陷阱依舊完好,他也完好地走了過去。
視線從前方某處掃過,司空雲洲四周冷得驚人,忍不住低語了句:“害人害己,自食其果。”
一股無形的波動自口中蔓延,似是觸碰到了某種規則,又衍生出了某種規則。
遠在屋中的陸霄猛然抬頭,站起身朝外望去,一雙貓瞳中有些不可思議,這是……言出法隨?
這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能力範疇,略為一想他便明白其中關竅,他改動規則借出五百年時間,同時也帶來了副作用,這種副作用將他和司空雲洲牽連在一起,同時也讓司空雲洲獲得了部分規則的能力。
比如剛才那道無意識的言出法隨。
隻是司空雲洲自己還沒察覺罷了,陸霄貓尾甩了甩,隨後重新在窗台上趴下,並不在意。
不是什麼大事。
青石徑這邊,躲在暗處的幾人見司空雲洲安然無恙地走過去,滿是惶恐慌亂,怎麼會沒用呢?這可是他們精心設計的連環陷阱。
在他們縝密的計劃中,司空雲洲會踩中那片凸起往前踉蹌幾步,隻要他扶住假山,上麵的石塊兒就會滾落,為了躲避石塊兒司空雲洲肯定會往前走,接著就無可避免地踩中覆了薄冰的青石,然後摔進一旁的蓮花池。
緊接著他們就會出去大肆宣傳,雲洲少爺走路都能被石頭砸,腳滑掉水裡。
這是他們整人用的慣用伎倆,不算高明卻勝在出其不意,屢試不爽,越是稀疏平常的地方越是讓人放鬆警惕,防不勝防,可如今又失敗了。
現在怎麼辦?這是司空瑛安排下來的,讓他們從各種小事上找麻煩,連續幾日司空雲洲都沒上當,等司空瑛問起他們肯定遭殃。
看著司空雲洲遠去的背影,幾人麵麵相覷,難道是法術失效了?
鑽出草叢去掉屏蔽,幾人正準備過去看看是不是陷阱出了問題,突然迎麵幾道靈力打來,當場昏倒在地,被人悄悄帶走。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見,此處重新恢複了平靜,微風吹動水麵荷葉,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天澤宗等人已經等候多時,卻不敢有絲毫怨言,他們宗門也僅僅有一位元嬰老祖坐鎮,且那位元嬰老祖不喜多事,輕易不會出來幫忙。
如今修真界公認的天才沒死,還突破了元嬰期,自然是他們惹不起的,就算是他們宗內的元嬰老祖來了也隻能恭敬等候。
待司空雲洲進來,天澤宗宗主立刻端出笑臉,謙卑遞上一個乾坤袋道:“雲洲,之前的事是我看管不嚴,讓他們出來犯了錯,今日特來賠罪,這是天澤宗給司空家的補償,之前的矛盾就一筆勾銷吧。”
說起補償他就一陣肉痛,這裡麵可都是他攢的寶貝啊,同時,還不忘示意後方兩名金丹期修士走上前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