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雲洲回來的時候,在半路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司空瑛滿臉抓痕,扭著腳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手中正在施著法訣,大概是想把身上的水給弄乾。
正祈禱不到碰到司空雲洲的司空瑛一抬頭,便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前方,頓時心頭一梗,險些吐血。
一襲白衣俊美非凡,和渾身狼狽臟亂的他成了鮮明的對比,莫名的,他覺得那張麵無表情的冰山臉,都帶著嘲諷的意味。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手中法訣也停下,司空瑛惡狠狠吼道:“看什麼看!石頭上的冰是不是你乾的,故意整我對嗎!”
冰,司空雲洲可不就是冰靈根嗎?!
肯定是他暗算我!
本能地忽略掉自己的錯處,下意識地堅信就是司空雲洲故意的!
怒火更甚,司空瑛氣勢洶洶地擦著司空雲洲走過去,調動所有靈氣運於肩臂,正要發泄地撞上去,想撞死這個病秧子。
可真撞上去卻發現他與司空雲洲之間隔了一層無形的靈氣屏障,肩膀就像撞上一堵牆。
不,是撞上一座無法撼動的山。
司空瑛是下了狠勁的,這下不僅沒撞到司空雲洲,反而把自己半個身體給撞麻了,還反彈著後腿兩步。
扭傷的腳無法站穩,整個人直直地就往旁邊花壇倒去,打出一道靈力屏障,這才沒被花枝紮到腦袋。
不然那就是傷上加傷。
“司空雲洲!”
這下他更篤定司空雲洲是故意的了,忍著疼艱難地站起來,可抬頭一看,哪兒還有那道白衣身影啊。
滿腔怒火無處發放,司空瑛是真的被氣狠了,可打又打不過,人也不見了,摸著身上還滴著水的衣服,他無比用力地捏出一道法訣將衣服烘乾,然後……
用力過度,法訣過盛,衣服不僅乾了,還“轟”地燃了起來。
“司空雲洲——!”
聽著後方的怒吼,司空雲洲低低冷哼一聲,自作自受。
司空瑛手忙腳亂地將火撲滅,黑著臉匆匆往回走,幾日下來司空雲洲屁事沒有,他倒是開始懷疑自己氣運變差了。
徑直去了司空煦的書房爹一陣哭訴:“爹,我感覺我氣運變差了!”
司空煦看到兒子狼狽模樣也是一驚,聞言更是一陣驚嚇,連忙問:“為何有這種感覺?”
司空瑛:“我讓手下連續幾日暗中給司空雲洲使絆子,結果他屁事沒有,而我走著路都能摔進水裡去!”
司空煦聽聞後一陣沉默,並且對此事非常重視,氣運是一個玄之又玄的東西,有時人自身也會有所感應,丁點不能馬虎。
因此他絲毫不覺得司空瑛誇大其詞,反而謹慎地從書房暗室中取出一小塊玉石,道:“你滴一滴血在這上麵。”
司空瑛點點頭,靈力微刺指尖便凝出一滴血,落在那溫潤潔白的玉石上,立刻玉石由內部散發出一陣乳白色光芒,慢慢占據了小半塊玉石。
見此,司空煦鬆了口氣,緊接著又皺眉道:“氣運沒變,沒多也沒少。”
司空瑛拍著胸口:“那就好,沒少就好,沒多也無所謂。”
“沒多才不正常!”司空煦眉頭一豎,追問:“我給你的那塊玉佩,可有隨身戴著?”
司空瑛愣了愣搖頭:“沒有,我怕弄丟,就掛在床頭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沒怎麼增長,不是外部原因就好。
司空煦眉頭一鬆道:“以後隨身攜帶,那是養運玉,長期佩戴能增長氣運。”
“養運玉?”司空瑛瞪大眼睛,恨不得立刻跑回去掛脖子上:“你以前怎麼不跟我說啊,不然我天天戴著!”
司空煦對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感到萬分頭疼,沉聲嗬斥道:“我早就給你說過,是你自己沒聽進去。”
“我,我……”
“罷了罷了。”司空煦揉著額角擺手道:“最近是關鍵時期,你一定要長期佩戴,而且我懷疑司空雲洲氣運真的變了。”
“變壞了?”
“變好了。”司空煦瞪了他一眼,道:“雖然不能確定……這樣,你找人去尋司空雲洲的貼身之物,可以是毛發或者是長期相處的東西,我們可以測一測,心裡也好有個底。”
“毛發?這還不簡單,我這就去!”司空瑛一溜煙又出了門,走到一半又拐彎去房間把養運玉戴上,心裡這才稍微踏實些。
怪不得最近這麼倒黴。
找到手下,讓他們去司空雲洲那邊取貼身之物,在他看來隨便問問院子裡灑掃下人就能找到,不是什麼難事,用不著他親自出手。
而收到命令的幾人麵麵相覷,認命地去了問了灑掃下人後,得知司空雲洲從來自己打掃屋子,下人除了送吃食,其餘時間都進不去……
更彆說進去找毛發和衣物了。
這可如何是好?
傍晚,司空雲洲陪著陸霄吃晚飯,這些日子下來,他也習慣了一日三次的進食,淺嘗輒止,卻彆有一番趣味,有種……家的感覺。
他從小就是孤身一人,父母早已辟穀也不用吃食,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七歲那年,阿九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是他們也是這樣對坐而食。
看著眼前分毫未變的阿九,司空雲洲又多吃了兩口,道:“多吃點,阿九要吃得胖胖的。”
吃不胖體質的他看來,能吃胖吃得多就是健康,這是司空雲洲羨慕都羨慕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