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能吃呀!我記得那年村裡有個老鰥夫,突然就死在了家中。後來聽他的鄰居說,他因為饑餓沒東西吃,在山裡挖了這種樹根來吃。之後大夫看過了,說是因為吃了這有毒的樹根才中毒身亡的呀。”
柳氏現在想起這件事就唏噓不已,覺得那老鰥夫實在是太可憐了。
“娘,這個可不是什麼樹根呀,它叫木薯呢。那人吃的是有毒的那種,而這種雖然也有毒……”
“什麼?有毒!沒錯吧,我就知道它有毒,趕緊把它扔了!”
“娘,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呀。”陳宛白趕忙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詳細地講給柳氏聽。
耐著性子聽完陳宛白的一番解釋後,柳氏仍然心存疑慮,不太相信地說道:“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呀,該不會是有人騙了你吧?”
“娘,我之前在書上看到過關於木薯的記載,也了解了一些處理它的方法。你就相信我吧,真的能吃。”
以前陳大安賣獵物給大戶人家的時候,那戶人家曾給過他幾本書。陳大安還曾教過陳宛白書上的字,這件事情柳氏是知道的。隻是後來周老婆子非說賠錢貨不該學,要也是自己的幾個大孫子學,就強行把書都搶去給了大房。
“娘留的那些錢可以用來買糧食吃,我們不需要冒險。”
“娘,我沒有騙你,是真的能吃。”
“真的隻要煮熟了就能吃嗎?”
“真的!娘你若是不信,等煮熟之後,我們先拿它去喂魚試試。”
柳氏沉思好一會兒,這才緩緩說道:“那好吧。”
“娘,有吃的沒?”
“有,在灶上溫著呢。”
三兩口就吃完了一碗稀飯,陳宛白對著柳氏說道:“娘,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等下咱們一起處理這些。”
“你先去洗吧。是要先把皮去掉嗎?”
“嗯。”
陳宛白拿著乾淨衣裳進了浴室,柳氏則站在浴室外的水龍頭旁邊,開始著手準備清洗木薯。
她將木薯一股腦兒地倒進了大陶盆裡,然後拔掉了塞在竹子口的棉布,頃刻間,水便順著那小小的竹孔嘩嘩地流了出來。
她借助著水龍頭流出的水,開始仔細地清洗木薯,把洗乾淨的木薯一一放到旁邊的簸箕裡。
沒一會兒,所有的木薯都被洗完了。柳氏直起身子,稍微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
隨後,她起身將裝滿洗好木薯的簸箕端到一旁,搬來一個小竹凳,坐下來開始給木薯削皮。
她左手穩穩地拿著木薯,右手握著菜刀,刀刃緊貼著木薯的表皮,一下一下地刮著。刮完一個木後,她又迅速拿起下一個,動作嫻熟且麻利,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