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攪拌攪拌,糖化開,糟水就做好了。
陳宛白嘗了一口,不錯不錯,下次趕集買些乾棗來。
盛了一碗,端去給柳氏。
柳氏接過碗,看了一眼,沒見過的東西。
又眼神晦暗看了一眼陳宛白,沒說話。
“娘,你且嘗嘗味道如何。”
陳宛白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不說破。
柳氏終是沒忍住:“你又是哪學來的?”
“縣城。”
縣城?嗬嗬,柳氏不行,彆說縣城,她在京城都沒見過這玩意兒。
“快吃吧,冷了不好吃了。”
陳宛白說完,又進了灶房,端出一碗,在柳氏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舀了一勺,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柳氏轉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碗。也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糟水的微酸和酒香,夾雜著糖水的甜味。
確實好吃,她也學著陳宛白眯起了眼睛。
陳宛白靜靜坐在椅子上,望著天空發呆。
突然,一陣清脆的鳥鳴聲打破了寂靜。
她循聲望去,隻見幾隻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飛來飛去,那帶著剪刀的尾巴格外惹眼。
是燕子。
燕子歸巢,春來到。
陳宛白站起身,放下手裡的碗,快步往小水溝邊走去。
柳樹果然抽芽了。
歎了口氣,沒有日曆還真是。
抬頭看了看天,要忙起來了。
時間尚早,說乾就乾。
陳宛白來到牛棚,看著牛棚後堆積的欄糞,又瞅了一眼牛棚裡。
嗯,又可以出欄糞了。
陳宛白回屋裡換上一身破舊的衣裳,隨後拿起耙子,又朝著牛棚走去。
她伸手拿起韁繩,準備將小牛犢牽去吃草。
小牛犢卻往後退了幾步,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
沒到吃草的時間啊,咋就要出欄了?
陳宛白可不管它在想什麼,用力一扯韁繩,便將小牛犢拉出了牛棚。
沿著熟悉的路,來到了熟悉的地方。一大片的紫花苜蓿地。
這是小牛犢最愛吃的草,它一看見這一大片紫色的地,便迫不及待地扯著陳宛白飛奔過去。
安置好了小牛犢,陳宛白返回牛棚。
她手持耙子,開始將牛棚裡那些混雜著牛屎的乾草耙攏成一堆,接著把這堆乾草全部堆放到牛棚後的欄糞堆處。
最後,陳宛白拿起扁擔和專門用於裝欄糞的夾欄,挑起擔子便往地裡走去。
在靠著油菜地,她打算將其做成水田。
開墾完的第一時間,她就挑來了大糞澆灌了一遍。如今,再撒上一層欄糞,讓其漚上兩日,然後再犁一遍地。
陳宛白動作利落地將夾欄中的欄糞全部倒出,堆放在田裡。
接著,拿起耙子,開始將欄糞均勻地耙開,確保欄糞能夠覆蓋到每一寸土地。
她彎著腰,一步一步往後退。
餘光卻瞥見了一個身影。
那人沒開口,她也裝作沒看見,繼續手裡的活。
欄糞全部耙完,陳宛白收拾好了東西,沿著田埂打算回家。
就在她即將與那身影擦肩而過時,那人看著她,扭捏了老半天,最終開了口:“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