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嶺村今非昔比,以前在村裡大家各過各的,如今不是了。但凡村裡有什麼地方要改動,隻要她在場,那些專家都會向她分析其中利弊,征求她的意見。
她是半個地主沒錯,以前大家要做什麼隻需跟休閒居的人商量就好,不必煩擾她,畢竟她對這些並不了解。
不知何時開始,眾人對她的態度變了,現在辦個聚餐都要向她彙報一聲。
之前那些豐富村民的老年生活節目,也是眾小媳婦們提的意見,征求她的同意並以她馬首是瞻。
身份地位的轉變,一開始令她倍覺新鮮,便義不容辭地給予配合。
結果幾次之後她就歇菜了,事實證明,除了專業領域,她在其他方麵做不了領導。做不了就彆攬權,她把決定權移交到休閒居的手裡,把自己摘了出來。
“不懂管理可以學,沒有誰一出生就什麼都懂。”休息兩天之後,筱曼過來與她談起這些閒事,“你擔了夫人這個名頭,總要學會當個賢內助。”
“你覺得這可能嗎?自己是什麼料自己最清楚。”蘇杏不以為然,“再說,夫人的意思是指我是少華的妻子,沒彆的意思。少給我戴高帽,我可撐不起。”
筱曼瞅她一眼,笑笑不說話。
她的靜默讓蘇杏感到不爽,抬眸瞅她一眼,“這該不是少華吩咐的吧?”
筱曼搖搖頭,“沒聽說,可大家對你的態度讓我覺得你應該這麼做。不要求你做一代賢後,做一位賢妻應該不難吧?”
“你行你上,我投降。”蘇杏立馬認慫。
嗤,沒點誌氣,筱曼對她的所為深感鄙視。
外邊仍在下雪,兩人在蘇宅的三樓樓頂聊了不久,家裡又迎來幾位客人。全是村裡的小媳婦們,有的穿著厚棉襖,有的一身皮大衣,時尚光鮮很保暖。
樓頂這個遊廊屬於三麵開放式,頂多垂掛簾子擋擋風。
雖說小媳婦們全副武裝,旁邊還有一個炭盆保暖,她們依舊頂不住時不時吹來的一股寒風。
沒辦法,蘇杏隻好讓客人們移駕室內,關上窗戶開了暖氣。
“還是蘇姨家舒服,這哪裡是什麼末世?村裡的日子跟咱們以前有區彆嗎?”有位小媳婦開玩笑地說。
有人笑著接話,“可不是,要不是我老公無意中說出外邊如何如何的水深火熱,我都不敢相信這世上有人過得那麼慘。”
“怎麼個慘法?”有人滿懷好奇心。
“唉,說來話長……”
那位年齡約莫三十左右的小媳婦瞥了蘇杏一眼,見她笑而不語,不緊不慢地給大家倒水,擺點心,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便如實說出自己了解的一切。
原來,自從梅林各村被蕭陽全麵掌控之後,人們每天過得戰戰兢兢,猶如置身地獄裡。不僅家裡的糧食充公,老人小孩乾活少,分到的食物和水便少。
老人尚能勉強支撐,小孩子卻常常餓得嗷嗷叫。
為了孩子,為了家人,有些家庭將家裡年輕的女人推出去討好蕭陽與他的手下。個彆女性懷著犧牲與奉獻的精神,自願獻身供人玩弄作樂換取食物給家人。
這些行為本來是悄悄進行的,但時日一長,蕭陽那些嘗到甜頭的手下越發猖狂,在大街上看中哪家閨女直接拖走。
“……每每想到這些我就吃不下飯,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沒了王法,他們就能做出這些有違人倫道德的事情嗎?”那位小媳婦說著說著,潸然淚下。
在座的婦人們靜默不語,氣氛沉重,再也沒有方才的輕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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