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晉江獨發(1 / 2)

第四十章

男人的聲音很陌生, 殷素素第一反應是站起身,以腿將床頭的香爐掃向窗邊。

出聲的健碩男子勃然大怒, 一掌將香爐劈成香餅,跳入了窗裡。

一旁屋內的張翠山與殷梨亭原本就沒有睡,聽到動靜立刻意識到不對。

師兄弟二人衝進屋子後,便看到了護在趙煊身邊的殷素素,和與她對峙的窗邊人。

“五哥,這歹人突然闖了進來。”殷素素對丈夫說道。

即使燈光昏暗而且多年未見,但張翠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鬢間多了些白發的男子所誰:“上次我下山的時候你還, 如今能看到你恢複如初能跑能跳,我真是太開心了, 三師兄。”

張翠山沒有注意到, 他的話音落下後殷素素的臉色變的比紙還白。

來人正是武當三俠俞岱岩, 他看到十年未見的五師弟也滿臉興奮。

興奮之餘, 俞岱岩看向站在床邊笑容麵前的女子:“翠山, 這位是——”

“三哥, 這是五嫂嫂,五嫂嫂與我同姓說不定八百年前還是本家呢。”殷梨亭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主動承擔了介紹的角色, 然後他注意到倒在床上的身影:“煊娘這孩子, 怎麼睡在這了。”

“六弟, 你去把煊娘叫醒。”俞岱岩說道。

殷素素額頭上沁出一層汗珠: “就讓她睡吧,無忌也是早早就睡下了, 小孩子就是覺多。”

殷梨亭觀察到小徒弟脈搏平緩,呼吸平穩,叫了幾聲她也毫無察覺:“煊娘睡熟了,她一向不喜歡睡覺時被打擾, 我背她回房間休息吧。”

“是這樣嗎?殷姑娘?”俞岱岩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女人。

殷梨亭稱呼她為五嫂,而俞岱岩一句弟妹都不願叫,意識到自己被當作外人的殷素素既是有點生氣又十分心虛:“自然是這樣,俞師兄無需擔心。”

俞岱岩看著對方臉上的哀求表情,幾秒後挪開視線: “信上寫的終究有限,快給師兄講講這十年來你們去了哪兒,那冰火島又是什麼地方?”

這回促膝長談的兩人變成了四人,殷素素有意回去休息,但麵對俞岱岩審視中帶著幾分警告的目光,雖如芒在背卻不得不呆在這裡。

冰火島的十年見聞和當年的種種事情,殷素素和張翠山挑了些有趣的說,即便如此殷梨亭和俞岱岩也從二人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艱辛。

這世間竟有冰火島這般地方,與謝遜苦苦周旋的驚險,還有回中原時的不易,這十年來都是張翠山與殷素素一起麵對種種,相互扶持、結為夫妻又生下孩子。

俞岱岩望向坐在五弟身邊的女子,聲音也溫和幾分:“弟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殷素素原本心中是有氣的,可一對上俞岱岩便因為往事矮了幾分,原本見他的態度沒有絲毫軟化還有些泄氣,如今聽到稱呼上的變化不由得楞了一下。

殷素素其實已經做好了持久努力、水滴石穿的打算,畢竟當年是自己先和兄長算計了俞岱岩,間接害的俞岱岩全身殘廢,如今再相遇又被撞見下/,藥設計武當晚輩。

殷素素設身處地想一想,若她是俞岱岩定然不會輕鬆放過自己,更有可能會極力反對這門婚事。

但如今,俞岱岩不但沒有說出當年的真相告訴五哥,還改了口。

這以德報怨的做法讓殷素素不由得內心一顫,俞岱岩的大度寬容讓她感到汗顏,此刻更是羞愧極了。

這是一個台階。

殷素素嘴巴顫抖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三伯,我、我想去看看無忌,也不知道他一個人睡老不老實,有沒有踢被子。”

“也好。”俞岱岩答道。

趙煊做了個夢,夢裡的自己沒有遇到係統也沒有娘胎裡帶出來的先天之症,與小看學了點皮毛功夫,老爹將她許給了蔡京的兒子,雖然不願意聽卻隻能勉強接受,籠中金鳥的日子沒過多久,金人的鐵騎就踏破了大宋山河。

趙煊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夢實在是太不美好太讓她不愉快了。

更不愉快的是,趙煊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被設計了。

係統:經檢查您體內的迷/,藥成分已經代謝完畢,以本時代技術無法檢測出殘留物。

腦袋裡響起的聲音讓趙煊忍不住拍了拍額頭,雖然清楚係統雖然本事很大但人心難測,身邊的人懷揣著什麼想法和目的不是它能夠知曉的。

她應該更有防備心些的,趙煊有些懊惱覺得自己輕視了這位師嬸。

一看天都快亮了,趙煊氣呼呼的想要去跟師父告狀,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俞岱岩和殷素素的談話。

雖然趙煊隻聽了幾句,但是她意識到當年俞岱岩因為屠龍寶刀被天鷹教設計時,這位殷師嬸不但知曉,甚至是參與者。

而且很可能是已經被俞岱岩認出來的參與者,因為趙煊從未聽過俞師叔用這種語氣說話。

很大的可能是,當年害的自己身中劇毒不能動彈導致被歹人捏斷渾身筋骨的凶手之一如今就在他的麵前,不然趙煊想不到什麼其他的理由。

但若真的殷素素是當年的加害者之一,一想到俞岱岩癱瘓七八年才重新能站起來撿起武功,趙煊又忍不住覺得三師叔的心胸實在了不起。

尤其是在那句溫和的疑問問出口後,趙煊心中升起了一股對於俞岱岩的敬佩之情。

不是誰在被害的差點死掉,癱瘓多年成為廢人後,還能如此心地善良的給加害者一個機會。

可惜,這份心意被浪費了。

殷素素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小女孩,她心頭一跳:“煊娘醒了,你昨晚太困,聊著聊著就睡著了,若是覺得船上的時間無聊隨時可以來找師嬸。”

“若是師嬸歡迎,我定會經常走動。”趙煊向屋內的三人打了聲招呼,轉身就向廚房走去:“今早吃什麼?”

陳友諒正在準備早餐,他將魚開膛破腹的動作實在純熟,原本還活蹦亂跳的海鮮到他手中隻能任他砸頭刮鱗。

這味道實在是不好聞,陳友諒看著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的小姑娘一臉無奈:“魚味腥臭難聞,小姐為何不去甲板欣賞風景?”

“哼。”趙煊抱著胳膊看向一旁的籠屜:“本小姐喜歡。”

陳友諒不動聲色的把收拾魚的動作弄大了點,為了身上不沾染血沫和踩到臟東西,不一會兒趙煊就“噔噔噔”跑走了。

張無忌是被劍鳴聲吵醒的,風中夾在的鹹味讓他反應過來自己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