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恪言,此情此景,良辰美景,這是人乾的事嗎?
她缺那一顆大白兔嗎?
誰特麼稀罕工業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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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段略尷尬的插曲,下山的時候,校嘉華走得很快,故意板著臉,不理他。
白恪言跟在後麵手足無措。
他不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隻是,他們結婚一沒婚禮、酒席,二沒新房、彩禮。他欠她太多,如果就這樣把姑娘給親了,不是欺負人嗎?
儘管,從她第一次寫信說,她在為他的父親尋醫求藥時,白恪言就已經認定,這輩子一定會好好待她。
為了哄姑娘,白恪言隻好沒話找話,主動說起,出任務時的風土見聞。
可惜校嘉華並不感興趣。
走到半山腰,他突然對路邊的大石堆很好奇,“這是含礦的岩漿岩,太古界遷西群的晚燕山期花崗?”
“什,什麼意思?”校嘉華頓住。
白恪言解釋:“我去過膠東,那裡有著名的金礦區。青河山的岩石類型,以及斷層褶皺走向,跟它們很像。或許,這裡也有礦脈。”
校嘉華震驚了:“你是說,我們青河村,有?金?礦?”
“不能確定。我隻是聽過幾節地質課程,看地質方麵的著作,紙上談兵而已。具體還要請專家鑒定。”
他們外出行動,都打著地質研究的名號,自然要了解一些地質、礦產類的知識,以免穿幫。
校嘉華卻相信白恪言,以他的為人,如果沒有相當的把握,絕不會多說一句。
但這事要考慮的方麵很多,不是測量開采的時機,隻會被扣上投機倒把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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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打岔,小夫妻倆總算“握手”言和。
校嘉華一路牽著他,像個小導遊,熱情地給他介紹本村的風貌。
“西麵就是青河,可惜現在結冰了,不能釣魚,不然我還能燉魚湯給你吃。”
白恪言沒領情,“不必,也許我更喜歡晾成魚乾?”省得她再拿去送人。
……得,怪她多嘴。
回到村裡,已經八、九點,他們又聊起家人,聊起親友,聊起村口的供銷社。
白恪言知道,校嘉華把供銷社做得風生水起,昨天一路他也看到,她真的很受相親鄰裡的歡迎。
此刻,望著她眼中亮晶晶的光芒,他更加覺得,自己的妻子是如此靈動、美好。
就像他在研究所,用天文望遠鏡仰望過的星星一樣,溫暖且耀眼。
“笑笑,我支持你的工作,也為你取得的成績驕傲。但你畢竟是個女孩子,答應我不要太累、不要孤勇,做事前,先考慮自己的安全,好嗎?”
如果昨天,他不是恰好出現,幫她處理掉那幾個二流子,白恪言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啦,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有幸運的你呀。”
校嘉華笑著跑開。
是的,如果相遇是一種機緣,他的確比她更幸運。白恪言無奈地追上去。
穿過石橋,校嘉華遠遠看見公安局的車子,已經等在校家門口。
他們是要接白恪言回縣城。
校大寶和小石頭激動地圍著車子,東摸摸,西看看。
公安同誌很大方,打開車門,把兩個孩子抱進駕駛室,教他們摸方向盤。
離彆的愁緒難免湧上來。
校嘉華問:“這次走了,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白恪言同樣壓抑著心中的不舍,“等任務成功我就回來。到時候我們補辦喜酒,好不好?”
校嘉華不置可否,遠處的校大寶看見爹娘,激動地衝他們揮手。
小孩子無意中碰到喇叭,發出清脆的鳴笛聲,引來整個大隊群眾的圍觀。
莫名有些喜感。
校嘉華莞爾一笑,又想到什麼。
“白恪言,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是幫校大寶問的。你到底有沒有……?”
白恪言愣住。
隨即,他認真回答:“……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