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蠱惑人心的女妖精, 白恪言又愛又氣。
他低下頭,報複性地在校嘉華唇上咬了一口。
校嘉華微微吃痛,立即睜開眼睛抗議,“欸, 你乾嘛!”
痛倒不是真痛, 就是這劇本走向, 和自己預期的不太一樣。
白恪言的語氣比她還酸, “笑笑,你欠我的禮物呢?”
“什麼禮物?”校嘉華迷糊道。
他又要欺過身來, 求生欲令她恍然大悟:“哦, 你說嘉峪關那次啊, 我想起來了,當然有, 這次我可沒忘。”
校嘉華再次打開灰色的箱子,裡麵還有一個完整的包裹沒有動過。
拆開包裹,取出精心準備的禮物,原來是一套嶄新的男裝。
她得意道:“你彆小看這套衣服,布料是我辛辛苦苦去邊疆,用采購回來的長絨棉紡織的。款式是我親自設計, 專門請紅幫老裁縫做的, 和彆的衣服都不一樣!”
白恪言摩挲著衣服, 心中暖意滋生。
他問:“長絨棉我知道, 可是紅幫裁縫主要在寧波、上海,你從哪裡找來的老師傅?”
校嘉華:“那一對夫妻老裁縫, 年輕時去上海,做了紅幫的學徒,跟著師傅, 給不少達官貴人做過衣服,尤其擅長做西裝、旗袍。現在老人年齡大了,想要落葉歸根,所以回到太豐縣。”
老夫妻住在郊區,平時很低調。裁縫店不開了,他們隻幫私交好的親友,納些針線活,換點米麵糧油,勉強維持生計。
因為手藝太好,漸漸地,十裡八鄉也就知道得多了。
校嘉華這次來上海,計劃是提前的,準備的時間很充足。她請人引薦,特意拜訪了夫妻倆,本來是想給申茗荃定做兩套秋冬裝。
可她拿不準申茗荃的尺碼,怕浪費了布料。所以臨時改變計劃,用長絨棉布,給白恪言做了一套衣服。
白恪言的身材尺碼,校嘉華上次在嘉峪關,親過抱過也摸過,自然拿捏得非常準確。
衣服款式雖然還是以中山裝為基礎,校嘉華私心加了點現代牛仔、夾克的元素進去,褲腿也比一般的工作褲窄了一些。既中規中矩,又簡約時尚。
“笑笑,謝謝你。”
白恪言緊緊握住校嘉華的手。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以妻子的名義,知冷知熱地為他添衣。他心中的感動無法掩飾。
校嘉華催促他:“還愣著乾什麼,你快換上試試,給我看看呀。”
“現在嗎,在這裡?”白恪言的耳根又紅了。
“笑笑,我還是拿上樓去換吧。”
臨睡的緣故,白恪言穿的是單衣單褲,雖然有背心打底,但他從來沒有在她麵前寬衣解帶過。即使上次在嘉峪關,他們倆同住招待所,幾乎也是合衣而臥。
校嘉華猜到他所想,好笑道:“怕什麼,我又不讓你吃虧。大不了下一次,我換給你看?”
“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擔心,二嬸知道了不合適。
校嘉華故意曲解:“哦,原來你不想看我換啊。”
“不是的,笑笑。”白恪言真是有理說不清。
校嘉華轉身背過他,兩隻手捂住眼睛,“好了,我不看你,這下可以換了吧?”
“……”白恪言無奈,解開了襯衣扣子。
隨著他窸窣的動作,校嘉華的臉卻越來越紅,簡直血脈噴張。
原來她對麵的梳妝台上,有一麵寬大的鏡子,恰巧映照了白恪言的所有動作。校嘉華透過指縫,“不小心”看了個清清楚楚。
儘管都有打底,她還是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好了。”白恪言在背後輕聲喚她。
校嘉華急忙回頭,果然對比2D畫麵,三次元又是不一樣的衝擊。
“天啦,太好看了吧,我要昏過去了!”顏值協會會長一本滿足。
“會不會太瘦了?”白恪言不自在地揪揪褲腿,拉拉下擺。
“不會,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她參考的,可是跨世紀的服裝審美。
校嘉華又踮起腳尖,仔細幫他整理衣領。
小媳婦的呼吸,帶著特有的芬芳,輕輕擦過他的喉結,不經意撩動了某根心弦。
“笑笑……”
這是他的小媳婦。
白恪言終於忍不住,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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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校嘉華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她昨晚化被動為主動,使勁各種解數,想把某人吃抹乾淨,結果……依然沒有得逞。
白恪言拒絕並離開的理由,竟然是,怕把她送的新衣服弄皺!
聽聽這話,人言否?
校嘉華當時就體會到了,什麼叫作繭自縛!
不過,申茗荃和護工們都住在樓下,萬一動靜太大,吵到她們就尷尬了。
在長輩眼裡,結婚證千大萬大,都不如三媒六聘、擺了喜酒大。所以,至少現在,他們還不能體驗生命大和諧。
更何況,校嘉華這次是來出差的,今天,她還有正事要乾。
想到這點,校嘉華急忙起床洗漱,換衣服下樓。
樓下,白恪言正握著咖啡杯,在客廳看報紙。
他這次沒有穿軍裝,而是穿著校嘉華送他的便裝。
衣服明顯熨燙打理過,平整得一絲不苟,令他整個人多了些風流倜儻。
校嘉華越看越喜歡。
白恪言看見校嘉華過來,立即站起身,走過去牽她,“怎麼不多睡一會?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早餐。”
校嘉華看看四周,似乎人少了許多,“二嬸呢?”
白恪言答:“二嬸一早去工農兵大學了,給一批新生做課外學習顧問。”
校嘉華驚詫:“可是她的腿……”
白恪言:“已經好多了,護工說不影響行動。二嬸還要我謝謝你,多虧了你送她的膏藥。”
校嘉華這才放下心。
對麵的食友秀色可餐,她的胃口也好多了。
“慢慢吃,還有時間,不會讓你工作遲到的。”白恪言又為她添上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