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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客棧內的幾條線比劇組團隊預想中的要難很多,誰沒遇上什麼大困難,但幾條下來都磕磕絆絆的。
下午休息時,蘇映聽到這一消息後愣了下。
她問:“所以說因為拍攝延期,我們需要在這兒多呆一天嗎?”
原來這麼厲害的影帝也有發揮失誤的時候,蘇映覺得自己像是發現了個大秘密。隻可惜表情沒藏好,桌對麵的男人已看透她的心思。
沈澤延淡聲道:“拍攝推遲的原因有很多,早上爆雪,有一場客棧外景沒法拍,當然也不否認,今天狀態的確不好。”
“狀態不好嗎……”蘇映輕輕拉著尾音重發著。
“嗯,”沈澤延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
姑娘應了聲“好”,挨著他坐好後,還給了他一個認真的擁抱。
“蘇映。”男人有些啼笑皆非。
“怎麼了?”她小聲詢問。
沈澤延輕輕搖頭:“我沒有那麼脆弱。”
“當然知道,”蘇映頓了頓,“我隻是想抱一抱你。”
蘇映知道出道之初的努力以及日積月累的經驗與人脈積累,注定了沈澤延在這個圈子裡就算無法一路順風順水,也不會碰上太多麻煩。雖然沈澤延看起來的確有點怪怪的……
到了下午三點,下了一上午的雪終於停了。
外邊溫度很低,但蘇映一個人在客棧的房間裡呆著也悶得慌,打扮嚴實後,便晃到一樓庭院。遠遠地瞄了沈澤延一眼,然後自顧自地玩起仙女棒。劉哥和易珩川在不遠處聊天,蘇映豎著耳朵,悄悄聽著。
結果,還沒等劉哥還沒介紹完接下來拍攝的流程,耳畔便響起易珩川硬邦邦的聲音:“蘇映,要是想聽就直接過來。”
被抓包的姑娘紅了耳根,略帶艱難地“哦”了聲,拖著步子走過去。她不好意思地開口:“其實你們前麵在聊什麼我都沒聽清。”
“沒事沒事。”劉哥擺擺手,笑得那叫一個溫良。
“對了,蘇映。”他引出話題,“沈老師和席橪之前是不是認識?”
“沒有。”姑娘本能地搖搖頭。
劉哥又問:“那他們之前有沒有結下梁子?”
蘇映聽得一頭霧水,然後很賣隊友地說了句:“其實,我哥小時候可凶了,不僅是席橪,他哥席城,我的鄰居都沒少被他欺負過。”
易珩川神情自若,淡聲道:“我那時單純地看不慣鄰居想挖牆角。”
“什麼,席橪是你鄰居?”劉哥恍然大悟。
蘇映沉默了兩秒:“對,我就是昨晚他口中的初戀。”然後又很謹慎補充,“不過那是小朋友過家家的事,早就翻篇了。”
“你要是方便的話,過去和老板說說話。”劉哥道。
“啊?”蘇映茫然抬眼,手中的仙女棒正好燃儘,點著腳尖往拍攝點望了望,好像開始休息了,“怎麼了?”
“我就琢磨著導演又終止拍攝了……”劉哥這人說話向來直白,頓了頓又道,“席燃一直發揮不好,我估計是你家那位吃醋,無意間壓他戲了。”
所謂壓戲即兩個演員在表演對手戲的過程中,一方通過自己更成熟演技向另一方施壓,導致對方發揮失常。關於“壓戲”其實還是存在爭議的,但撇開這些不說,蘇映記得某知名雜誌上是這樣評價沈澤延的,“演技絕佳,卻平和而不具侵占力,能夠在較短時間內引導對方進入狀態。”
所以,蘇映有些不敢相信沈澤延居然也有去壓戲的一天……
難得地,易珩川關心起妹妹的感情生活。
他頓了頓,開口問:“昨天篝火晚會結束後,你有和沈澤延聊過嗎?”
“可是這件事我和他之前都說清楚了。”
雖然昨晚在席橪開口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尷尬到想打洞溜走。
“那你說,還有什麼原因能讓影帝對龍套壓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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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映臨走前,劉哥還不忘交代:“你旁敲側擊提一下就好,老板情商高,是明白人。”
地上鋪著厚厚一層雪,蘇映踱步而過,留下一連串清晰的腳印。抬起頭。沈澤延深灰色的羽絨服站在雪地裡,地上映著他頎長的影子。
男人敏銳地捉住腳步聲,尋聲回首:“怎麼出來了?”
“覺得房間太悶,就出來走走。”她答。
沈澤延“嗯”了聲。
“下午感覺怎樣?”蘇映岔開話題。
“找到感覺了,”他將蘇映被風吹亂的頭發撥到耳後,這才緩緩往下補充,“不過你鄰居發揮不是很穩定,畢竟是新人,能理解。”
蘇映想起臨走前,劉哥交代要把話說得委婉,於是道:“要不你帶帶他,利人利己,早點結束,你也能早休息。”
沈澤延愣了下:“我不是專業老師,副導已經過去給他講戲了,怎麼突然想讓我帶他?”
“因為……”蘇映遲疑片刻,踮起腳,在他耳邊旁敲側擊,“沈老師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誰的醋?”男人有些好笑。
蘇映直接答了:“席橪啊。”
“可我為什麼要吃他的醋?”大抵是沈澤延的口吻話語坦蕩,以至於蘇映有一瞬的懷疑,是不是他們都誤會了。
她想了想索性直接挑明:“就昨晚的事,你是不是很介意。”
而後是良久的沉默。
沈澤延注意到蘇映在冰麵上踮腳,怕她打滑,便俯下身隔著一層厚厚的羽絨服扶著她,又靜了幾秒,他低聲道:“嗯,是有一點。”
此刻,他們都穿著厚實的羽絨服,維持的姿勢便有些不自然——一人彎腰,一人墊腳,有點像在擁抱,但具體說來又不是。
“哪裡是一點,你都壓人家戲了。”蘇映扭了扭,換了個姿勢。
男人下意識地重複起那後半句話,而後眸色漸沉。
作者有話要說:醋·不自知·澤延
21萬啦,再寫四萬左右,開始寫番外
二更晚九點,如果超過3000字那就12點之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