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心中的不安被佐證。
寬
大的鴨舌帽擋住了三分之一的視線,而剩下的視線中,是平光鏡後沈澤延的深邃的眉眼,再接著五官逐漸放大。
可是,他們這樣不行吧。
就算沈澤延能忽視路人的存在,她現在也是戴著口罩……的啊。
戴口罩怎麼可能……
然後的然後,是沈澤延隔著口罩,用一個吻證明了“怎麼不能”。
蘇映下意識閉眼,大腦瞬間短路,隻覺得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卻格外漫長。
似乎,隱約中還聽到了周圍的呼聲。
天哪,自己怎麼忘了現在還在大街上。
……
傍晚,他們回到家的時候,某社交平台上一個帖子被頂成hot。
樓主:[到了會展中心時才發現漫展的票中途弄丟了,在附近的人行道散心,結果偶遇沈老師和他太太,開始我也不確定,後來人多了,影帝直接把自己的帽子給太太戴上,對了還有一個口罩吻。]
[啊啊啊啊,是我想的那種吻嗎?!]
[回樓上,我也在現場,是隔著口罩吻側臉,不過超級甜。]
[合理懷疑是影帝忍不住了!!]
果然是被人看到了……姑娘紅著臉默默腹誹。
“在看什麼呢?”沈澤延放下手中的水杯。
蘇映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遞給他看,頓了頓又道:“我還以為會有好多人在帖子裡科普口罩外層有細菌,批評你呢。”
“你介意?”他問。
“隔著口罩外層親的人又不是我,為什麼要介意。”
話雖這麼說,蘇映還是跳下沙發,從樓上的房間拿出消毒濕巾。
沈澤延接過,輕笑了聲。
蘇映:“你不是特彆愛乾淨嗎,我給你拿了消毒紙巾。”
“那我想要蘇映幫我擦。”說著男人俯下身。
蘇映隻覺得身子一輕,再一晃神,人已被他抱到中島台上。
一下子拔地而起,她還真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海拔高度”,側了側身,將手指指向一旁“咕嚕咕嚕”不停冒泡的那口鍋:“裡邊的水好像開了。”
“沒關係,紅糖薑茶多熬一會兒更入味。”
“可是我又不喜歡入味。”蘇映悶悶道。沈澤延對甜食興趣不大,看看日期再對上這個時間點,紅糖薑茶還能煮給誰喝。
男人側身,仗著手長的優勢,一進一退,
關了鍋,又重新站回原位。他垂下眼,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臉上。
“咳咳,”蘇映咳了兩聲,“幫就幫。”
指腹墊著濕巾擦了擦,他的唇潤潤的。
反正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擦個嘴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想歸想,她腳後跟抵著中島台下方的壁麵,可腳趾不自覺地縮了下。
其實有點想咽口水,但不太好意思。
“謝謝,”他頓了頓,又提醒,“你怎麼一直戴口罩?”
“啊?忘了忘了,春天花粉過敏所以才……我在街上包得嚴嚴實實,又是口罩又是帽子,要是再加個墨鏡,估計都要被當作可疑人物請去喝茶……”她說著就要摘下口罩,可手腕卻被沈澤延輕輕摁住。
“怎麼了?”蘇映微微努嘴。
沈澤延往前邁了一步,一點一點與她十指相扣:“前麵在街上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有點可惜。”
“可,可惜什麼?”姑娘虛張聲勢地將聲音揚了揚,可那種微妙的感覺在心中瘋狂滋生,她覺得自己似乎能猜出沈澤延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你前麵閉眼了。可我怎麼記得平時吻麵頰時蘇映從來不閉眼。”
姑娘一怔間炸紅了臉,一語雙關道:“你走開,我要喝紅糖水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臉紅什麼,等等老公喂你。”
“沈澤延你不要臉……唔……”
聲音就這樣被那人堵住。
開始時蘇映還不在狀態,隻覺得隔著口罩的吻很奇怪。
明明兩人間隔著層口罩卻還是能感覺他帶來的觸碰,不過這樣的想法並沒持續多久,因為很快,這個吻漸入佳境。
唇被他隔著口罩輕輕咬了一下,然後又鬆開。
他道:“前麵在外麵早就想直接吻你了,可惜路人太多。”
蘇映愣愣地聽著,還有些沒回過神。
沈澤延已然伸手,像揭麵紗一樣帶走口罩,還貼心地問了一句:“剛剛又碰口罩了,所以要不要再擦一次?”
這會兒蘇映心臟咯噔噔地跳個不停。
心悸感未散,他又故意吊胃口,就、就不是很想答了。
最羞恥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腿在什麼時候已環到了他腰上。
“生氣了,嗯?”
蘇映默不吭聲地悄悄收好腿
。
沈澤延抬手,順了順她的發絲:“調整個姿勢,我們繼續。”
話音未落,眼前的人已托著她的腰往前移了個位置。蘇映垂眼,發現自己的腿彎處正好卡在中島台的邊緣,一雙小腿孤零零地垂直向地。
不就是往裡坐了點,有什麼區彆嗎……還未思索出答案,沈澤延也扶著她的後腦勺慢慢吻了下去。
一人前傾,一人後傾。
等最後無路時,蘇映發現自己已半躺在中島台上。
沈澤延雙手撐在兩側的關係,蘇映並沒感受到太多的重量,他的吻力道不重,像初次吻她時那樣輕柔緩和,挺紳士的。
可這並不妨礙,極度的羞恥感,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他怎麼可以在這裡親她,還是以這種姿勢……這裡可是位於廚房中央的中島台啊,雖然上邊是空的,他們也隻是親,但是也不可以這樣吧。
值得一提的是,沈澤延的吻技很好。
然後蘇映整個人都自相矛盾了——
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很自覺地回應,也很認真地用腳丫子踢他。
雖然也不知道她自己這究竟踢的是哪。但反正能踢到沈澤延就好,也不用講究太多,不是嗎。
最後結束,被人抱著重新坐起來的時候,蘇映黑著張臉。
沈澤延微微低頭,把她那兩顆散開的扣子重新扣上,而後把人摟在懷裡,很照顧她還未消散的那些情緒。而蘇映依舊是冷著臉,就仿佛他快被咬破的襯衣,以及隱在襯衣下的小齒印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想回房間還是去沙發?”沈澤延把人抱起,給出她兩個選擇。
蘇映動了動嘴皮子:“後者吧。”
他笑了聲,自然從善若流。
“生氣了?”沈澤延將糖水放到茶幾上後,挨著她坐下,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姑娘的麵頰爬上一抹緋紅:“你居然還有臉說!”
似乎是真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蘇映緊了緊領口,一條條控訴起他的罪行,從口罩上有多少細菌,一直碎碎念到怎麼可以這樣。
“這樣是哪樣?”男人問。
拜托了,能不能彆明知故問。明明知道她不好意思,還……
沈澤延笑得啞然:“蘇映,這沒有什麼不好的,家裡隻有我
們兩人,廚房乾淨,氣氛很好,你前麵也很享受。”
“什麼享受,”姑娘憋紅著臉,開始雞蛋裡挑骨頭,“你那麼沉,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好,是我的不對,”他認真思索,沉吟道,“我們之間是公平的,那……下次讓蘇映在上邊?”
蘇映正在喝紅糖水,聽到這話後,差點嗆出來。
沈澤延低眼看著手機。
此時,論壇裡的帖子已經被人傳到了微博的超話裡,已有不小熱度。
其中有一條評論是——
“我也和你們一樣覺得挺甜的,但還是小小聲地說一句,口罩外層其實有很多細菌。”
於是,這條評論被翻牌。
沈澤延V:[的確不可取,已經被太太拿著消毒濕巾批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