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1 / 2)

和影帝的甜婚日記 桉棉 17346 字 7個月前

蘇映這段時間呆在家裡,生物鐘一般很準,無論豔陽高照還是陰雨綿綿,都會在早上八點左右睜眼。而之所以稱為“睜眼”而非起床,是因為姑娘每天早上自然睡醒後半會再闔上眼,多睡一會兒回籠覺。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潮濕的空氣裡,氤氳著看不見的水汽。

蘇映悄然睜眼,迷迷糊糊中睡意又一點一點侵入大腦。她本想看一眼時間繼續睡回籠覺的,可在清楚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後,腦海中那一點困意頓時消散。

9:00整,比平時整整晚了一個小時。

沒記錯的話,沈澤延十一點就要出發去工作室簽合同,得趕緊起來,拉著他排練一遍才是。

手腳利索地穿上衣服,走進浴室簡單洗漱。情侶牙杯就放在架子上,想到昨晚的事,蘇映莫名紅了臉,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她也沒那個心思回憶或多想,弄出冷水打算給自己洗把臉。

結果捏著毛巾的手,還沒碰到水手腕已被人握住。熟悉的觸碰感,那力道還不小。

沈澤延看了眼水龍頭的方向,用雙手試了試水溫,果然是冷水。他關掉水龍頭,隨即轉向另一個方向,等另一隻手試好水溫後,再徹底放手。

蘇映也試了試,這會兒水溫剛好,不冷也不熱,習慣性地應了聲“謝謝”,哼哼唧唧把臉洗。

沈澤延彎彎嘴角,柔聲問:“大早上的,前麵怎麼用冷水洗臉?”

“冷水降溫啊……”蘇映邊洗邊應,隨後又覺得不妥,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冷水降溫,比較提神。”

沈澤延“嗯”了聲,提議道:“如果你和我一起參加晨練,會更精神。”

“這說得挺有道理,但你還是自己練吧……”姑娘拖著尾音,聲音帶著青春特有的慵懶。

她本來知道這幾天體能不能算好,尤其和沈澤延一對比,連“相形見絀”都不足以形容。

“誒,”蘇映抬手指了指架子上緊挨著的牙杯,“哪一個是我的?”

多數的情侶牙杯設計時會用顏色對男女性彆加以區分,可這款他們昨天從超市貨架上淘來的牙具走的是黑白灰中性風,隻在款式上加以區分,而蘇映記不得哪個是自己的了。

沈澤

延揚眉:“1/2的概率,猜一下?”

蘇映假惺惺地笑笑,沒猜,隻是用指尖碰了碰其中的一個牙刷:“你看這個是濕的,所以肯定是你前麵用過,這樣我的就是另一個,我聰明吧?”

沈澤延看著她一臉求表揚的得意表情,半笑不笑道:“我可沒說,那是你的。”

蘇映心一緊,用指尖觸了觸那頭,結果發現居然也是濕的,納悶地看向他:“你刷牙需要兩個牙刷?”

“當然沒有,因為是新的,順手幫忙洗了。”那人答。

“所以到底哪一個是我的?”姑娘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又軟又輕。

沈澤延逗她:“牙刷而已,隨便拿一個?”

“這怎麼行,哪能不清不楚的。”蘇映倒是答得很認真。

男人低低地“嗯”了聲,伸手將一套牙具從架子上拿下來,取出牙刷,擠好牙膏後遞給她。蘇映歡歡喜喜地接過,拿著杯子開始盛水。結果水還沒盛滿,下一秒卻差點被沈澤延弄得原地自燃。

——他說:“和老公分這麼清做什麼,昨晚都不清不楚那麼久了。”

大早上的,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姑娘的小臉倏地燒成番茄色。

不齒多言,胳膊一撐,氣呼呼地把他推出門外。

認真刷完牙後,又擰開水龍頭用冷水重新給自己洗了把臉,這才下樓去吃早餐。

*****

“生氣了?”沈澤延邊說,邊給蘇映倒了杯牛奶。

姑娘用尾音悶悶地“哼”了聲,腳丫子鑽出拖鞋,有一下沒一下地踩著桌下的羊毛地毯,聲音也跟著觸感一起變得綿綿軟軟:“氣什麼……沈老師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麼。”

“那你說說沈老師是什麼人,嗯……?”男人放下咖啡杯,瓷器接觸桌麵的瞬間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合著他微微上揚的尾音,顯得特彆有味道。

蘇映裝出冷冷的模樣,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大壞人。”

小妻子給出這樣的評價,沈澤延也不來氣,笑道:“這麼說來……我應該挺適合演反派的。”

“誒,你要演反派?接新戲了?”蘇映被成功帶偏。

話音未落,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提醒聲,四片吐司彈出多士爐。沈澤延起身,將吐司夾到盤裡,而後將那一大圓盤端回中島台

,“嗯”了聲,“前幾天一位老師給我的新本子,偏執反派的人設,很有挑戰性。”

“那種極端的壞男人?”姑娘問。

他頷首:“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拍攝與否都是明後年的事。”

蘇映不得不提醒:“你可彆入戲太深,你到時候如果性格大變,我肯定離家出走住我哥那。”

沈澤延有些啼笑皆非:“知道你不喜歡。而且戲裡戲外我一向分得很清楚。”

“那就好。”蘇映給吐司塗了層厚厚的蘋果醬,咬上一口,晶瑩的果醬入口即化,甜滋滋的。

“對了,待會吃完早飯,你陪我模擬一下答辯流程,昨天和你說了,徐老師是老知識分子,然後林教授是個溫婉的女性,一般□□臉,但院長就不一樣了,聽學姐說,答辯時他一般唱白臉……其實我不怕被問問題,主要是怕被凶了之後突然忘詞。”

蘇映嘰裡呱啦說了一堆,最後擦了擦手,特彆爺們兒地拍了下沈澤延的肩,誠懇道:“交給你了。”

沈澤延沉默了下:“我一個飾演五角?紅臉白臉輪著唱?”

姑娘附和著點頭,“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再加上藍臉和黑臉,你都拿了影帝,這點表演應該對你來說是小意思吧。”

其實沈澤延想說,即便劇組資金周轉出了問題也不會出現一人飾演五角的情況。

不過最後他還是毫無異議,接下蘇映遞來的劇本。

開始前蘇映如是強調:“你待會要對我凶一點,這會兒多刁難一下我,下午上台的答辯就臨危不懼了。”

沈澤延被她的邏輯逗樂,提醒道:“陪你演一演也可以,不過待會兒可彆哭鼻子。”

“嗯嗯,”姑娘乖乖點頭,又道,“我又不是小朋友,怎麼可能哭鼻子。”

“好,那我們開始吧。”沈澤延頓了頓又道,“我先把門開了,留個門,待會你哥要過來拿東西。”

蘇映“嗯”了聲:“我去吧,你還要把餐盤收進洗碗機。”

怕易珩川沒注意到,她打開門後,還故意往後推了推,拉大空隙。

回到屋內,開始表演。

事實證明,蘇映的確沒哭,但其實離哭也差不多了。

沈澤延倒也沒怎麼凶她,隻是那硬巴巴的語氣再配上冰如刀鋒的

眼神,蘇映覺得比凶還可怕。雖然她清楚地知道現在隻是個模擬表演,可這男人氣場實在太強,他才剛拋出苛刻的問題,姑娘就止不住地手抖。

沈澤延不遮不攔,演技全開:“同學,思考時間結束,請回答我的問題。”

“您等等……我覺得我可能還要想一想。”看著笑麵虎似的男人,蘇映語氣弱弱的。

“同學,你已經思考很久了。”男人冷聲提醒。

蘇映被那冰涼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瞬間忘詞,眨巴著眼,十指不安地交纏,互相捏來捏去。

沈澤延推了推藍光鏡:“同學,答辯的時候請不要玩手指,這是很幼稚的行為。”

見沈澤延再度開口依舊是和之前一樣的語氣,蘇映小聲拖著尾音多少有幾分委屈:“你能不能彆這麼凶……我都忘詞了。”

沈澤延愣了下,才注意到小姑娘似乎被自己嚇壞了,正欲開口,身後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開口前是一句不怎麼禮貌的低聲咒罵。

蘇映一下蹙眉,這聲音她認得,是自己親哥易珩川。

“沈澤延你凶什麼凶,就算你覺得這是為了她好,你也沒資格凶她。”男人輕“嗬”了聲,一臉嘲諷,“蘇映小時候犯錯我都舍不得凶她,你倒好,彆以為和她結婚了就很了不起,如果不懂珍惜,就離婚去。”

這下,她萬分肯定易珩川是斷章取義,隻聽到自己的最後一句話,誤會了。

“哥,是你誤……”

說了一半的話卡在喉中,姑娘傻眼。

易珩川怎麼掄起拳頭了,他……他該不會是想和沈澤延打架吧?

這兩個閒來沒事就愛往健身房裡跑的男人,若是打起架來還了得?解釋已來不及,眼見著易珩川的拳頭就要落下,蘇映意識到自己必須趕緊做些什麼。

於是她快步向前,往易珩川那撲去。

隻不過還沒摟到他的腰,人就被他拎小雞崽子似的揪了起來,輕輕鬆鬆,毫不費力。

在騰空而起的瞬間,蘇映失去了平衡點,因為過於刺激,前麵被沈澤延嚇到卻流不出來的眼淚,這會兒倒真的流出來了。伸手摟著易珩川的脖子,勉強維持平衡後再次氣喘籲籲地開口。

她厲聲嗬斥道:“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呢?我和

沈澤延這是在表演,表演!”

易珩川沉默地看向她,眼神既無奈又同情,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都被欺負哭了,怎麼還幫他說話,要是哪天被人賣到山區,你是不是還會傻乎乎地幫人家數錢?”

然後,蘇映也沉默,她覺得自己親哥對她存在很大誤解,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智商被嚴重低估。

姑娘咬了下唇,憤憤然道:“你才傻乎乎地幫人家數錢呢。”

“蘇映,從來都是彆人幫我數錢,我有財務助理。”易珩川淡淡糾正,說完他把蘇映重新放回地上,“好了,現在你可以和我好好解釋了。”

“我哭是因為你把我突然拎起來,你海拔高,人也大個,理解不了很正常。”蘇映歎了口氣,繼續道,“我和沈澤延沒吵架,真的是在表演,嗯,然後就是他的演技太逼真,我接不住,被嚇到了。”

“真的?”易珩川打量著妹妹。

他沒看沈澤延,也沒看的必要,畢竟誰都知道影帝隻要想藏就可以讓表情毫無破綻。

“嗯,”蘇映認真地點點頭,“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我和他就是在玩那種角色扮演,他演教授,特彆特彆嚴肅的那種,我演……我演的女學生。”

她說完後,就等他的回應,結果不但易珩川不應,連沈澤延也不出聲。一切安安靜靜的,碩大的客廳裡唯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

空氣倏地陷入沉寂後,蘇映茫然無措地站著,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她抬起眼,用指尖點了點易珩川的手背,壓著聲音輕輕問:“我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

易珩川乾咳聲,又沉默了幾秒,這次開口道:“蘇映,這種事你們自己知道就好,不用拿出來和我說。”

姑娘點點頭,又應了聲“好”,總算打破僵局。

隻不過她依舊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事不應該和易珩川說,她和沈澤延在模擬答辯又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搞得他們好像在偷情一樣……

等等……

偷情,玩角色扮演……

易珩川這家夥怎麼樣和外麵亂七八糟的家夥似的,一腦子黃色廢料!!

於是蘇映同學清了清嗓子,嚴詞厲色道:“哥,你在想什麼呢!我和沈澤延的確是在角色扮演,但

我們是在模擬下午的答辯,他老師,我學生,你不陪我表演就算了,還儘想些不清不楚的事!”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在易珩川麵前底氣十足地拿這種腔調和他說話了吧,姑娘想。

理清烏龍後,模擬表演繼續。

在經過一番思考後,蘇映也覺得沈澤延一人飾五角顯得過於精分,於是削減至兩人格(一紅臉,一白臉),既然易珩川也在這兒,那也不浪費資源,就讓他本色出演,當個沒感情的提問官。

和上次相比,這次模擬要正式很多。

而他們手上的問題,有的是蘇映事先準備好的,有的是自己想的。雖然隔行如隔山,但沈澤延是藝術從業者,易珩川也對其有所了解,所以就算是臨時想出來的問題也不會太偏太離譜。蘇映甚至感慨:“我怎麼沒想到可以從這個角度提問……”

模擬結束後,易珩川如是評價:“你先休息吧,不出意外的話,下午一切順利。不過也就沈澤延肯陪你這麼玩,還好我知道他是個演員,一會兒□□臉,一會兒唱白臉的,都要懷疑是人格分裂了。”

見易珩川這麼說自己老公,坐在兩人中間的蘇映自然不滿,像個唧唧歪歪的傳話筒:“沈澤延,他說你人格分裂。”

“哦?”男人揚揚眉,從語氣看更像是在安慰眼前的姑娘,“他應該是覺得我演技好,但是語言表達能力又不夠,想不出更好的比喻,所以在他的知識儲備範圍裡隻能用‘人格分裂’來形容我剛剛的表演。”

這解釋實在是過於精妙,蘇映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我覺得……要是所有藝人都有你這樣的思想覺悟,那黑粉們都要失業了。”

被打成黑粉的易珩川:“……”

沈澤延“嗯”了聲,揉揉蘇映毛絨絨的腦袋:“你也是,隻要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虧欠朋友,不辜負家人,無需在意外人的想法。”

蘇映點點頭,恍惚間她想起曾在書中看到的一句話:“且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去走你的夜路。”沈澤延想要表達的大概也是這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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