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你要怎麼去呢?即將被取締的課題,申請是不會通過的。而且你的父親也不會允許你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吧?”
瓦利耶夫有多大呢?是大多數人一生都不會走到一半的廣度。有人試過,從最東側的海港寄特快信到最西側的哨所,就需要花上三個月的時間。我認為,學姐的父親再怎麼放縱,都不會允許她前往那般遙遠的地方。
學姐朝我露出狡黠的笑容,啊,我明白了。
“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生病了、受傷了都沒有人照顧。而且,其他地方的治安也存在著問題。前一陣子不是剛鬨過什麼運動嗎?還是多帶幾個人過去吧。”
“那米卡茲琪願意陪我去嗎?”
“我?!我……”
我願意陪學姐過去嗎?這樣的想法之前從未跳入腦海。就算想到了學姐可能會偷溜出去,我也隻會以為那位一直追求著學姐的王子殿下會陪她一起玩。
說到底,學姐的追尋真理之旅,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場遊戲。
我不理解它,也不認為它有價值。
因此,讓我為了追尋真理而向研究院告假,是從未出現過的選擇。
“開玩笑的。”學姐重新笑了起來,“你還在試用期吧,試用期的學徒可沒有假期。而且,我克服不了的險境,就算加上你也隻是多添一具屍體吧?還不如在家喝杯咖啡吃甜點。”
“學姐,彆亂說話!”
“明明是無神論者,這時候倒變得格外虔誠了嘛。”學姐看著我的臉,開心地笑起來。
那是我和學姐最後一次見麵。
在那之後,她一直沒有回來。】
現在……我也……
一雙纖細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其實她的手算不上什麼纖細,常年擺弄工具、機械的手怎麼可能會纖細呢?
不過,與卡在她喉嚨的手相比,又可以算得上纖細了。
一隻猶如鋼鐵的手,牢牢地卡在她喉嚨間,她的身體被提在半空中,連一點呻吟都發不出。
米卡茲琪努力張著嘴。她與眼前之人素不相識。既是素不相識,也應該沒有得罪的可能。
為什
快要問出口了。意識因為缺氧變得模糊,本就看不清的雙眼更是陷入了漆黑。
她隻能看到……隻能看到妄圖殺死她的凶手的臉。
如果……一雙鮮紅的眼睛也能代表整張臉的話。
他……它……
究竟是……人……還是……獸……呢……?
……
來到提莉亞小鎮的第六天早晨,世界被暴雨統治。
在古代,人們還沒有發明鐘表的時候,就以日出和日落作為計時工具。
太陽升起,天空明亮,便是白天。
太陽落下,天空晦暗,便是夜晚。
如此說來,提莉亞小鎮第六日的早晨,也可說並未到來。
因為,天空並沒有因太陽升起而明亮。
這種天氣,村民是不可能出屋的。房頂垂下的雨簾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開。
今日,他們不需要耕種,不需要打水。隻需要用提前備好的茅草與木板休整屋子,再用被褥蓋好身體。食物早已提前備好。
所以不需要出去。
因為沒有出去的必要,所以在今天,沒有人會走出屋子。
沒有出去的必要=沒有人走出屋子=沒有意外發生=所有人都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