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彆人信不信……好像也沒有彆人。李銘是不會在意他說得有沒有道理,而傲慢也不想再看到自己的錯誤。於是楊懷朔的解釋就順理成章地被棋盤接受。
他心裡鬆了口氣,往王一玲的房間出發。
王一玲倒在門邊,似乎先是被人用重器擊打了頭部,再用刀做出致命一擊。擊打她的重物也在房內,就躺在屍體旁邊。是房間內的晾衣架。這種衣架是實木材質,重量不小。
她的衣服被人翻找過,現場也是血跡最亂的。然而王一玲房間的血跡才算正常,餐廳裡的血跡少得可憐。按理講,凶器並沒有被留在現場,所以菜刀勢必是被拔出的。可現場卻隻留下斑點似的血跡,而且餐廳內也鋪設的地毯,重新打掃一遍地毯的時間可不短……
王一玲的口袋裡空無一物,東西都被拿走了。
最後,就是中庭了。根據傲慢的描述,程光和卓廣瀾的屍體會在那裡。
中庭看似是用四麵玻璃牆隔出來的外景,可當楊懷朔破門而入之後,才發覺裡麵無風無雨,頭上頂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罩。玻璃罩浮誇到將整棵百年老樹的所有枝丫都包含在內。
楊懷朔嘴角略微抽搐,深刻懂得何謂傲慢。
李銘很感興趣地站在鬆樹旁,“它很值錢。”
“它當然值錢。”楊懷朔突然有個疑問,“等事件結束了,玻璃罩還會原封不動地罩著它?”
“我想。應該不會。”
現在整棟彆墅處於現實與幻想交織的新世界中,可以將其稱之為棋盤世界。在遊戲裡,gm可以根據需求篡改世界數據,這才會出現諸如一顆橢圓型雞蛋的大玻璃罩。正常世界裡,會有哪個想不開的老板在一層的彆墅中庭裡給一棵百年鬆樹蓋上玻璃罩?
它是傲慢為了保持密室而製作出的遊戲物品。所以李銘猜想,等遊戲結束,它就會淪為幻想消失。
繞過這棵鬆樹,才能看到二人屍體。這兩人屍體的位置就很微妙了,四麵全有東西擋著玻璃牆外的視線。一麵是鬆樹,一麵是假山。一麵是亭柱,一麵是雜木叢。
這兩人的死因更明顯了,現場保持地非常完好。四處飛濺的血液,握在手裡的刀,以及被血澆灌的屍體。
楊懷朔一時之間竟找不到下腳的地方。如果鞋底沾了血,那麼在走到房間內清洗前,他一路有過的地麵都會留下血跡,這將給案件增加不必要的難題。
時間又是一停。楊懷朔差點爆粗口,他張了張嘴,硬是將一些不雅的詞彙轉化成“嘖”的一聲。“我有理由懷疑你在乾擾我的調查。”
傲慢不滿道,“真過分,感謝至少要展示一點誠意。”
“我為什麼要謝你?”
“就憑我願意跟你公平對決,你就該感謝我了。”
李銘替傲慢補充道,“你認為每個跟你下棋的對手都有耐心進行新手教學嗎?”
傲慢晃悠著紅茶杯,頭一次露出了微笑。它明明坐在沙發上,自己站著,比傲慢還要高一頭。楊懷朔卻覺得它在俯視自己。
“我是傲慢,我擁有不會輸給你的自信。而如果我在暗地裡動手腳,就意味著我已宣告認輸。認輸?何等奇恥大辱。隻要一想到那兩個字,就像把我的臉踩進泥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