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完全用不著如此小心謹慎。你也不用擔心遊戲結束會怎樣。因為從遊戲開始,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會形成一個檔案。比如說……”傲慢打了個響指,三人一同站在了中庭的屍體旁。“現在的時間點就是一分鐘前的時間點,你可以在這個檔案裡做任何調查,你的行為不會對檔案產生影響。想讀幾次,想重塑現場幾次都可以。”
“我想重塑晚餐時的餐廳也可以?”
“當然不能。你隻能重塑自己經曆過過的場景和時間點。”
“等等……所以我的照片全部……”
“全部是白費功夫。”
“……草。”楊懷朔右手撂起額上的頭發,忍不住罵出聲。
恥辱!
忍耐!
他憋住氣,踩進凶案現場裡。二人身上都不止一處傷痕,而是互相劃了幾道口,還有搏鬥毆打的痕跡。雙方都戴著手套。
而且它們居然是同款?楊懷朔脫下一隻手套,它是白色的橡膠手套。標簽已被撕了,手套上也沒有品牌標識。
卓廣瀾的口袋裡發現了他房門的鑰匙、他女友房間的鑰匙以及餐廳的鑰匙。而在程光的口袋裡,則發現他房間的鑰匙以及中庭的鑰匙。
如此一來,全部的屍體與鑰匙所在地都調查完畢。
在楊懷朔整理思緒之時,李銘悄無聲息地坐回劇院。他並非坐在貴賓室裡,而是坐在正對著劇院中央的舞台的中間座位上。
傲慢於座位的後方走出,問道,“本次遊戲,您覺得如何呢?”
“無聊。”李銘評價道。
“是啊。作為偵探劇,似乎有些過於簡單了。”傲慢附和道。
“我指的不是你的密室。”李銘說,“推理遊戲,我不是很喜歡玩。我也不是本格推理的粉絲,並不需要多麼複雜的殺人手法。我指的是,楊懷朔的獲勝條件。”
傲慢不緊不慢地回答,“考慮到他是新手,所以將難度降低了一些。而且調味料如果放多,會影響主菜。對嗎?”
就李銘來看,楊懷朔獲勝的條件太寬鬆了。他隻需要不斷提出凶手是怎麼殺人的假設,傲慢就必須回複相應的證據或者邏輯錯誤來反駁,而隻要楊懷朔有一條推測沒有被駁回,他就贏了。作為偵探方,他反而不需要提出任何證據。除非這遊戲有血條機製,否則規則站在楊懷朔那方。
“我懷疑你到底想不想贏。”
“我當然是想贏的,之前不是說過嗎,認輸於我與被踩入泥土並無不同。”傲慢解釋道,“我是傲慢,我的一切設定都必須遵從傲慢的設定。不知您可記得《災厄之書》的內容?”
“《災厄之書》?”
“那是記載了我們這群惡魔的書籍,也是創造我們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