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蘭斯一覺醒來,就對溫瑟請求道:
“你教我,怎麼用魚尾吧。”
溫瑟瞥了蘭斯一眼,讓蘭斯坐好,他上前去把蘭斯的手捧起,解開了蘭斯手上的海藻帶,然後從旁邊捧起一片小貝殼。
蘭斯瞧了一眼,他看見貝殼裡麵是一堆墨綠色的海藻泥。
“我們這裡哪來的海藻?”
蘭斯不安分地環視了一圈四周,沒有看見任何的植物。
溫瑟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貝殼,抿了抿唇。
“對了,觸手又進來了嗎?這海藻是觸手放進來的吧。”
蘭斯福至心靈,他立刻就找到了理由。
溫瑟不著痕跡地舒了一口氣,他伸手拉了一把蘭斯的魚尾:
“彆跑,過來上藥。”
“觸手今天沒有丟肉腕足下來唉。”
蘭斯也不管自己的尾鰭被人拉了,他好奇地看向某個位置。
那個位置通常是觸手放置新鮮肉腕足的地方,今天竟然是空的。
想到以後可能沒有肉腕足了,蘭斯就有點愁:
“怎麼辦,以後可能沒有遮擋物了。”
溫瑟拉著蘭斯的尾鰭,把蘭斯給拉了回來,同時他的神情也十分複雜:
“你要肉腕足,隻是讓它當一個遮擋物?”
“對啊。”
蘭斯絲毫沒有一點求生欲,
“雖然它也很好吃,但是我要它就是為了遮擋那個洞。”
溫瑟的眼角開始抽搐,他咬牙切齒道:
“那現在這裡麵有小魚了,你自己捕獵。”
蘭斯晃晃尾巴,耳鰭垂了下來,神情低落:
“唉,那我以後不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其惋惜的語調,成功讓溫瑟額上蹦起了一根青筋。
蘭斯敏銳地發現溫瑟身邊升起了一圈低氣壓,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蘭斯沒再說話了,他怕溫瑟生氣。
溫瑟斜睨了蘭斯一眼,然後抓住蘭斯的手,把之前的海藻泥給清理乾淨。
蘭斯探頭看了一眼,發現之前長歪了的指甲全部都被拔走,而新生的指甲正冒出頭來。
“我之前昏迷的時候,手好像疼了幾次。”
蘭斯抬頭,問溫瑟,“是你幫我拔的嗎?”
“嗯。”
溫瑟從貝殼裡麵取出海藻泥捂住了傷口,然後用一旁的細小海藻帶係了一個結,避免海藻泥被水流帶走。
“真神奇。”
蘭斯看著溫瑟整個給他塗藥的過程,發現這些海藻泥真的能在水裡存在,不像普通草藥一碰水就散,是粘稠成團的。
蘭斯興致勃勃地問:
“溫瑟,你是怎麼做海藻泥的?”
溫瑟係好最後一個海藻帶,聽到這個問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蘭斯一眼。
他把剩下的一條褐色海藻帶,一下子塞進了蘭斯嘴裡:
“吃下去。”
蘭斯下意識嚼了幾口,頓時被口腔裡麵腥辣粘稠的感覺給刺激到了,連忙“呸”的一聲吐出來,然後就看見一小團墨綠色的海藻泥團,晃晃悠悠地在他麵前飄出去,然後落下。
蘭斯:“……”
他好像知道溫瑟給他塗的海藻泥是哪裡來的了。
溫瑟這時候慢悠悠地接道:
“你再吐出來試一試。”
蘭斯一噎,隻好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嚼著嘴裡的海藻帶。
他直覺告訴自己,如果自己再吐出去,溫瑟可能會抓著他吐出去的東西,給他硬塞回去。
一想到溫瑟手裡的海藻泥可能就是這麼來的,蘭斯就覺得有些尷尬。
他特彆想問問溫瑟,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但是看著溫瑟的那張臉,蘭斯覺得自己問不出口。
嘶,好辣。
蘭斯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連串泡泡從蘭斯嘴裡吐出來,而溫瑟坐在一旁,眼含笑意。
坐了一會兒後,蘭斯又坐不住了,他遊到溫瑟麵前,再次提議道:
“你教我遊泳吧。”
這一次,溫瑟沒有另找理由拒絕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蘭斯的手,說:“好。”
蘭斯眼前一亮,他衝溫瑟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我會認真學習的。”
溫瑟點點頭,他示意蘭斯:
“你先遊給我看看。”
蘭斯點點頭,在溫瑟的視線中,蘭斯緩緩地環繞著珊瑚骨遊了一圈,藍色的幽光給他鍍上一層朦朧的光芒,像極了深海之中的珍珠,靜靜地散發著溫潤的光。
如果是外人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感歎這個場景像極了一場童話。
白色的人魚動作有些笨拙,可是依然十分優雅。
這就是海洋的寵兒。
越是美麗的生靈,越沒有足以保護自己的實力的時候,就越發引得人的占有欲。
溫瑟的眼神微閃。
蘭斯遊了一圈,一回頭,看見溫瑟一直在靜靜地注視他,他好奇地問道:
“溫瑟?”
“繼續。”
溫瑟不動聲色地說道,“快一點。”
蘭斯點點頭,索性放開了些許,放任本能,越發快速地擺動魚尾。
這種感覺真神奇,蘭斯發現,他不能想著自己的魚尾:
一旦刻意去想如何擺動魚尾,那他的魚尾就會僵硬,不聽使喚;